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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就算我不离开的话,也改变不了什么,只不过不同的,就是我也跟着陷了进去……”
“所以在那种情势下,你带着人逃走是正确的选择,毕竟能逃走几个是几个,总比都落入敌手的好。”陆轻萍帮着陆振华把话接了过去,看着陆振华脸上露出的“正是如此”的表情,她冷笑道:“既然你觉得你没有做错,你理直气壮,那么你出现在我面前又是为了什么?不要告诉我,说你的慈父心发作,想和我这个女儿上演一副温情脉脉的父女天伦大戏!这话就算你说的出口,也要看我信不信!”
“当初你带人逃离的时候,除了雪姨还有佩姨以及她们所生的子女之外,跟你一起走可还有不少外人,比如李副官一家。放着自己的妻子儿女不带,你宁愿带上外人,或许你会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李副官是跟着你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你不能为了衣服抛弃手足,至于那些‘衣服’就所生育的子女,也没有你的手足重要,所以带上李副官一家理所当然。但是到了上海之后,还不是让你的一件衣服将你的手足一家撵了出去,这个时候,你的手足比不上衣服重要了……”
如萍在陆轻萍咄咄逼人的话语中插言为王雪琴辩解:“才不是我妈妈撵李副官一家走的,是李副官一家主动找爸爸请辞的。”
“哈!”陆轻萍对着如萍嘲讽的笑笑,语带不屑的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心知肚明,事实不是你能否认得了的。”
目光重新落到陆振华的身上,“如果你为当年的事情而愧疚,希望借着照顾我,从而让自己心安,因此找上我的话,那么我在这里告诉你,我不怪你了。不管怎么样,是你赋予了陆轻萍生命,因此你把它收回去也无可厚非,所以你不需要愧疚,也不要觉得亏欠,你尽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现在的生活。不过,既然在当年你选择抛弃陆轻萍的同时,你已经放弃了作为陆轻萍父亲的身份,所以不要在试图在我面前摆出父亲的身份,并且利用它来压制我。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已经告诉你了,我们就当彼此是熟悉的陌生人,挺好的。”
在陆振华在和陆轻萍第一次见面之后,本来他就和陆轻萍谈得就很不愉快,还被陆轻萍弄得灰头土脸的。丢了脸,生了一肚子气的陆振华回到家,又从王雪琴、陆尓豪和如萍的口中得知陆轻萍竟然和依萍勾结在一起,对付他们这边,让陆振华气上加气,怒气压过了他对陆轻萍的那点愧疚,因此他也没有了想让陆轻萍搬过来和他们一起生活的想法,所以他也不想管陆轻萍了,打算让她在外面自生自灭。
作为一位父亲,陆振华对自己眼前的几个子女总有一种“子不肖父”的遗憾。陆尓豪虽然遗传了他的风流花心,但是却少了几分男子汉的刚性;如萍温柔乖巧,陆振华虽然也觉得作为一个女孩子,就该斯斯文文的才是个体统,但是他不免觉得有些不足;而梦萍的个性大多遗传了王雪琴的尖酸刻薄,陆振华不是很喜欢;尔杰还小,王雪琴又太娇惯他,还看不出什么样子来。
倒是在依萍的身上,在陆振华打了她一顿之后,陆振华发现她身上很有几分血性和气性,个性倔强,很有他的几分影子,让陆振华不由自主的对依萍多了几分关注。在知道陆轻萍和依萍联起手对付他们这边的时候,陆振华恼怒的是陆轻萍,倒是没怎么生依萍的气,其中固然有他偏心的缘故,也有依萍老早就放话要报复他们这边的原因。
依萍屡次拒绝陆振华这边送过去的生活费,陆振华误以为她和陆轻萍联手之后,认为是陆轻萍在养傅文佩和依萍。陆振华是个爱脸面的,又生着陆轻萍的气,怎么肯让陆轻萍帮他养妻子和女儿,而且他也有拆散陆轻萍和依萍联盟的意思,所以又派了如萍去给依萍送钱。依萍在把钱给他还回来的时候,父女之间又爆发了一场争吵。因为这场争吵,陆振华也知道了依萍和陆轻萍没有联合在一起的事实。虽然在依萍说了之后,王雪琴摆明了不信,尓豪也依然表示怀疑,但是陆振华还是知道在他面前口口声声讲自尊和骄傲的依萍,是不屑于对他说谎的,所以这事应该是真的。
知道自己误解了陆轻萍之后,陆振华虽然心里起了那么一丝涟漪,但是并没有太往心里去。当陆振华再一次翻看旧时的照片,回忆过去的时候,翻到了当年在东北的时候,一大家子在一起拍的合家欢,陆振华不由得想起和陆轻萍见面的时候,她说的话来。晚上睡觉的时候,他竟然做起梦来,梦到了他在东北的时候以前的生活,还有在他离开之后,陆家悲惨的境况,饶是杀人如麻的他也被梦中的情况吓醒了。
因为这个梦,陆振华对陆轻萍的“不敬”也就那么恼怒了,随着他的回忆越多,对陆轻萍的愧疚之心又起,所以思量再三,他决定再找陆轻萍一趟,因此有了这次陆轻萍家之行。但是陆振华来了之后,陆轻萍并没有因为他的“屈尊下降”而感激涕零,放软了态度,反而冷嘲热讽,并且将当年的事揭开来,让陆振华很是恼怒。
当陆轻萍说彼此两不亏欠,他不需要愧疚,尽可以心安的时候,陆振华觉得这份心安不是他求来的,是陆轻萍赐予的。看到陆轻萍高高在上的态度,再一次重申他们彼此不在是父女关系时,陆振华气急了,指着陆轻萍说道:“好,好,我今天过来是本来是欢欢喜喜认女儿来的,没想到被自己的女儿指着鼻子数落不说,而且还一在说和我断绝父女关系,真是自取其辱……”
如萍看到陆振华气得胸膛起伏,似乎喘不上来气的模样,赶忙过去抚上陆振华的背,并将桌上摆着的绿豆汤端给陆振华,等陆振华好转之后,她转过头对陆轻萍说道:“轻萍,你看看你把父亲气成什么样了?就算当年父亲做错了,但是你不是还活着嘛,而且父亲亲自来接你,已经表明了态度,你还要怎么样?难道真要父亲向你下跪认错吗?不管怎样,父亲到底将你养大……”
“错了,错了。”陆轻萍伸出手,在眼前摆着,说道:“生我的是我的母亲,将我养大的也是我的母亲。哪怕是当初生活在陆家的时候,我也没花到陆先生一分钱。我母亲可不同雪姨,是光杆一个人进的府,虽然她也是给人做小,但是她是有嫁妆的。当年,我外公外婆给我母亲置办的嫁妆虽然称不上是‘十里红妆’,但是也不差什么,让我母亲在夫家,不需要花用夫家的一分一毫,完全可以养活自己。这些嫁妆都随我母亲进了陆家,养活她和我绰绰有余。我和我母亲并不欠陆家和陆先生什么,相反,陆先生倒是欠了我们两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