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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程大人胸有沟壑，算无遗策，可是在我这里，好像他要吃瘪了。”苏清欢冷笑，“我想要的，既然他给不了，那我弃如敝履。便是没有被发卖的事情，程府我也是准备离开的。不过我感谢夫人，感谢她这般对我，让我更加看清楚了程大人的嘴脸。”</p>
她恨王氏，程宣估计也恨她，毕竟就算是养条狗，养活这么多年也有感情，打她还要看主人。</p>
但是他竟然用给她身边丫鬟开脸的方式来报复王氏，苏清欢有些想笑。</p>
这就是她死心塌地，曾想同生共死的人啊！</p>
真瞎！</p>
“你就宁愿嫁个农夫，给人做后娘，也不愿意伺候大人吗？大人日后前途无限……”</p>
“慢走不送！”</p>
苏清欢用力关上了门。</p>
晚上，苏清欢在灯下给世子修补着白天被树枝挂破的衣裳，一不小心，手被针扎了下，食指上冒出血珠。</p>
她把手指放在口中吸吮一下，拿起针线准备继续。</p>
世子叹了口气，抢过她手头的东西，道：“娘，晚上伤眼睛，明天再缝吧。”</p>
她完全是心不在焉的样子，世子都看在眼里。</p>
“没事，剩下这点弄好。”</p>
“我怕你把手指头都扎了。”世子道，“娘，你是不是想着那个大人？”</p>
苏清欢摇摇头，又点点头。</p>
“我和他情分早就断了，只是现在想起依然有些感叹。就像，”苏清欢想了想，打了个比方，“你每天早上都要喝粳米粥，喝了很多年，某日突然换成了牛乳，难免会有些不适应。但是并不是说牛乳不如粳米粥，只是多年习惯被打破了，不适应的不是牛乳，就是习惯本身，你能明白吗？”</p>
“程大人是粳米粥，我表舅是牛乳，对吗？”</p>
苏清欢笑笑，摸摸他的头：“鬼机灵！”</p>
“那你以后不能喝别的了，牛乳很好喝。”世子郑重其事地道。</p>
苏清欢想，没有过敏，确实很好。</p>
洗砚在村里住了几天才走的，定然是打探她的消息。苏清欢听孙寡妇说起时，也只是淡淡一笑。</p>
程宣是个骄傲的人，在自己撕信说狠话之后，自觉尊严受辱，定然不会再来往的。</p>
他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不会缺女人的。</p>
“好了，早点睡觉，我去看看三花姨要不要吃东西。她孕妇，晚上容易饿。”苏清欢摸摸世子的头道。</p>
程家，程宣，那些人事都已经远去。她心里有愤恨不满，有报复王氏的冲动，然而敌我实力悬殊，只要她不再招惹自己，眼下苏清欢觉得还是各自安好吧。</p>
“娘，我也饿了，给我做个甜碗子吃吧。”</p>
“不行，太甜太凉了，我给你煮碗小汤圆吧。”</p>
“好。”</p>
“把印章收好。”苏清欢起身，见世子手中依然摩挲着贺长楷留给他的私印，嘱咐了一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