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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是盛意一手提拔起来的,算是盛意的亲信。
盛意无奈的摇头,他把单子递给他:“那孩子花多少都算公司的,魏氏还负担的起的。要是你们魏总不愿意,就算到我的帐上。”
会计立马摇头:“魏总没说不给。”
“那孩子才五岁。”盛意盯着他眼睛说。
会计先生还没说话,耳朵边,那位刘艳芬大婶却嚎叫了一声跪下了,她双手连连的扇着自己耳光,数落着自己:“我打这张老脸啊,做人做到这么大,做的没良心了,我不该说您坏话,这么老算是白活了,报应啊!盛先生,我来生做牛马还大家,熊熊没事,我立刻碰死,投胎转世,我做牛马……”
她儿子不忍心自己的妈受这样的委屈,他走过去搂住自己的妈:“妈,都怪我,怪我,您在乡下说不来的,我非要您来,您可不要想不开啊,妈……”
现场又像一场人间惨剧一般闹腾了起来,盛意没心情看这些,他对那对母子说:“你们别闹了,我家魏醒刚睡下。”
顿时现场安静了。
盛意向病房的方向折返,病房两边,有着无数的赞慕的光线在他身上扫射,盛意不喜欢大家这样看他,别扭,尴尬。他心里说:我不是好心,我一点也不善良,我只是担心他们干扰到魏醒睡觉,一定是这样的。他不想承认自己的好心,但是脑袋里却翻滚着熊熊的歌声,一次又一次的。
“小鳖(白)兔,鳖(白)又鳖(白)。耐(爱)吃j(罗)卜,耐(爱)吃菜!!!!!!”
有人死了,那个孩子再也不能走路了,人真的好脆弱,盛意想要回自己的预知,对,要是有预知就好了,那样熊熊还会唱着小鳖兔仔的歌儿在院子里蹦跳,那些熟悉的,陌生的邻居也许就能活下去,他们只要活着,他们的亲人就不会割心撕肺的在这里哭泣着,他原本可以帮这些人的,就像帮魏大哥那样。
他站在那里,脑袋蒙成一团浆糊,这几天来自走廊的哭声,就像指责着什么,盛意莫名其妙的有了很多以前从未有过的负疚感。要是他能早点闻到烧着了的味道就好了,要是他和远哥再努力一些,再早发现一些,也许就不会那样了。正胡思乱想着,丁磊提着一保温壶子招呼他:“小意,想什么呢?站在这里干嘛啊?过来喝汤。”
盛意抬起头,冲他别扭的笑下,跟着他进了对门唐远的病房,病房内唐远还在酣睡,这个人这几天娇贵无比,他在别人在的时候就坚强无比,自从丁磊请假陪床开始,他就成了爱哭宝宝,咬着下嘴唇,眼泪是一串一串的,那是无法抑制的委屈之泪啊!!!!
偏偏丁磊那个面冷的家伙还是就吃这一套,这人一声不吭的忙前忙后,盛意甚至看到他帮唐远洗脚丫,当时盛意跟魏醒就给吓到了。他以前以为丁磊这丫在家就是一位太上皇,现在看来,恩,世界未必就是像我们看到的表面上的那样,尤其是关起门来的夫妇,不对,夫夫也是一样的。
“小远,乖,起来喝汤。”丁磊轻轻摸着唐远的头发呼唤着。
盛意麻的想掐死那一个,他转身就走,半刻都不想呆了。看丁磊哄人,对正常人类的脑细胞是一场残酷的扼杀,盛意走出去,缓缓关闭了房门。
“丁先生醒了,丁先生醒了。”一个小护士,迈着小碎步跑过来,她的语气就像报喜一般。
盛意对她比了个嘘的手势,小护士点点头,冲他眨眼:“丁先生醒了,医生说他危险期过了。”小丫头说这话的时候,鼻尖都兴奋的冒汗滴。也是,像这样年纪的女孩子,对丁茗这样的人,总是带着奇妙的同情与崇拜。盛意这几天见过好几次这丫头,她混迹在唐远跟自己的病房里,没事就进来检查体温,她眼睛里的目光古怪极了,有一次他还听她唠叨。“别扭受,一准是个别扭受……”
啥是别扭受?盛意觉着这是一个奇怪的词汇。
“我过去就好了,尽量不要打搅魏先生,他累了。”盛意冲她笑下,慢慢地走向重症监护室。
丁茗趴卧着在病床上想事情,此刻他还没有刚从鬼门关归来的清醒思维,他在寻找着自己的记忆。医生对他说,他没有多重,丁茗却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的好。他很疼,最初的时候,他哀求大夫能否给他来一些麻醉剂,大夫却叫他坚持。
“醒了?”盛意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丁茗微微抬头看着他,眼神里闪过一些失望,但是很快的,他盯着盛意的包扎着的胳膊,一脸的问询?为什么盛意会包着纱布站在这里?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不是我和远哥,你现在和熊熊早就死在楼口了。我们刚把你们拖出来,煤气管道就爆炸了。”盛意打个哈哈,拖过病房的椅子坐了下来,这几天他早就熟悉了烧伤科的味道,所以对这屋子里的味道,完全可以忍受了。他俯看着丁茗,这一刻,盛意原谅了这个假想中的敌人。当那卷焦黑的被子打开,盛意被丁茗怀抱孩子的样子所震撼,他做不到丁茗那样,他确定他不能。所以,他想跟这个人好好谈下,也许可以做个朋友,人生是能改变的,就像现在,梦里就未曾预知到。
“熊熊……没事吧?”丁茗想了一会问他。
盛意想了下,取过放在案头的温水,沾一棉签水后帮丁茗润了下嘴唇:“截肢了,就在昨晚。”
丁茗的身体猛的抽动下想坐起来,盛意连忙按住他训道:“你不要命了?”
“怎么会呢?不会的,不会的,我进去的时候,他还好好的,还哭呢,不会的。”丁茗很激动的说着。
盛意更加惭愧,只是觉得自己确实在人格上不如这位丁茗先生,直到这刻,他还惦记个可爱的孩子。
自己之所以在梦中失败,那确实有原因,他不如丁茗,在大义上,他做不到这样。
他安慰着丁茗,劝阻到:“没事的,能活下来就很不容易了,熊熊还小,一切都可以来过,现在科学这么发达,装假肢一样能走。活着就好,活着一切都会有的,你好好养伤,你和熊熊都是幸运的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对门那对老夫妇,一场爆炸生生是死无全尸呢……”
丁茗挂着水的手突然挣脱针管,他猛地紧抓住了盛意的胳膊,这股子爆发力是强大的,完全不似一个昏迷五天的病人。他双眼盯着盛意,发着骇人的光芒,就像地狱翻上来的恶徒一般嘶声问:“谁、爆炸?死人了?谁死了?只是一场小火灾不是吗?怎么能死人呢?怎么会死人呢?”
盛意那只受伤的胳膊剧痛,他大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