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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看着这自己搞出来的意外状况,高高大大的林镇南做出小儿女状,一步跳开,把头埋进阿妈的胸中,一阵顶头滚身:“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本来被山本一夫的反应搞到很严肃很怪异的氛围突然轻松起来,这也是林镇南的特异之处,他总能在任何情境中用不讲理的热情和直接,化解与人的距离和各种微妙的尴尬。
林远图近两年跑外海,能有一点倭语的听力,却也还理解不了这么多复杂的话,于是单手一拂,一股升力在山本身上,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这神奇之处让他顿时忘了哭喊,张口结舌站在那里。林远图看他这样,也不禁一笑,温和道:能说官话吗?山本一夫恍然回过神来:会的,会的,会的。连连用他那口特别的官话回答。
此时便有于冰心先问昨日来时那个领路之人的状况,山本愕然不知所以,只得磕磕绊绊说了一些如何遇到,如何带路的话,还以为这看起来堂皇富贵的主家不愿接受那少年,而自己毕竟又受了恩,不愿其在年根底下去外面乞食,连忙接话:我的有钱,有钱,我的吃住算。
于冰心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回看了甘伯一眼,心想看来甘伯说的没错,这个老倭寇本事未必有什么,但这股子忠心义气的一根筋倒是颇可赞赏。也就截断了话,把那人为贼人的话一语带过,不给这老倭寇更加出丑的机会,也是体恤人的意思。山本一夫也是出身贵族,虽然资质所限,见识所囿,察言观色的基本功还是在的,看到夫人样的主家有体恤的意思,连忙顺杆就爬,嘟噜出了刚才那个反应的来由:原来在体虚之中本就精神恍惚,便被林镇南一时兴起的,初习简陋的摄魂印把精神摄了去,恍惚间似乎得到了先主人的启示,等定睛一看,果然眼前的少年赫然拥有老主人生前年轻时候最温煦最尊贵的气派,那可是全本州岛所有女人的梦中佳偶啊,只不过因为在战国时代,人身飘零如樱花,家主不是适合征战的人,才沦落到这步田地啊。自己作为这一藩最后的家老,失去了主君,身上所带的家谱印符也就成了失去意义的普通金石布帛。
林远图此时也在旁边,听到这里,心中一动,他可是一心为了儿子,竟然起心让儿子兼祧这倭国小藩的宗嗣,虽然无权无财,毕竟也算是一藩,按照和夫人商讨考虑过的,在海外筑基业最终也是希望成一藩而已,而立藩最大的障碍不是实力而是源流来历,自思自己父子二人都是阉人的养子,血脉不可考究,自己百年之后,《辟邪剑法》,《葵花宝典》甚或红袖大师的来历,终不可能成为永远的秘密,那阉人之后的名声不管你是慈悲善人还是绝世恶棍都是逃不掉的。
林远图想到,若是我儿兼祧了这海外小藩,立刻有了可查的源流谱系,再立功于国或者率众来归,按照皇明的惯例,皇家和朝廷照例是不会亏待的。林镇南此时不并不知道父亲有此念头,若是知道,必然在感情上难以接受。林镇南与林远图并无血脉关系,无生恩却有养恩,世人皆知父子天性,血脉香烟一贯,认为亲恩广大,生身的父母子女必然亲过世上任何一种关系,可也有许多人们蒙昧愚蠢不珍惜天赐的缘分,生恩淡泊,多有卖女求荣,卖子求财的“生恩”。这林家父子又不同,没有血脉,反而更加亲近,二人心中知道,自己来历孤单,如此能得了一世父子,那是佛前千年求恳才能得的吧。
山本一夫还在絮叨,话语间对老主人的崇拜溢于言表,对林镇南刚才神乎其技的法术甚是敬畏,对林镇南本人则表现出了一种异乎寻常的依赖,没说一段话,必然看向林镇南表示请示,此举让林镇南在父母面前倒有些不好意思,只得瞪了山本一夫一眼,山本竟然像兔子一样起抖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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