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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唔………”洪大守有些怕,没敢回答,这问题摆明了就是要问地方上的民情如何。
闵廷爀可是钦差大臣,他一个不满意,不知道多少人的乌纱要丢。洪大守可不敢对黄海平安两道的监赈事宜发表任何看法。
“你但说无妨,我已有所了解,与你不过是备咨询而已。”
“这,晚生在平山时还见有村庄流行伤寒,据闻疫死者不下千人。地方上怕是不止灾荒这么简单,还有疫病流行。”
“嗯……,此事平山郡居然没有行文与我!实在大胆!”
闵大监话虽然说的严厉,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星半点儿的变化。似乎对于这种事情早有预料,并不太奇怪。凡是灾年,哪能不起一点疫病,很正常的事。
“另外就是,去岁旱情严重,地方仍旧催征,于途中颇见到几个卖儿幣女的。”
闵大监点了点头,连个回话都没有。显然的,在他眼里以下瞒上,比之横征暴敛要严重得多。不过他作为一名封建官僚,又处于中(屏蔽)央,确实更反感地方上的隐瞒。
“另外就是,郑逆此事,南川店内大众被掳,不从贼者甚至被纵火焚死。实在是令人发指,触目惊心!”
“这等逆贼,无君无父,自然手段残忍。”
两个人讲了大约半个来小时,洪大守把闵大监大约应该知道的,以及那些在两班老爷眼里不算事儿的事大概的说了一说。
至于很多官府的暴行,除非闵大监已经知道,并点了出来,洪大守才修饰着大略说上一些,一点儿也不敢深入。
不过一番详谈下来,洪大守发现这位闵廷爀闵大监还算可以。他固然认为百姓就应该耕种纺织,打粮纳税。但他也认为官员应该抚养一方,与民平安。
算是一个比较合格的封建官僚,在这个浑浊的时代里,已经算是一个清的不能再清的清流了。
“你这次译科不第,明年还应试吗?”闵大监问起了闲话。
“今年旱魃,颗粒无收,家中并无多少积蓄,明年怕是不会应试了。 ”
“那便可惜了,你的汉文甚好,理应中试。这次别试的大略我也知道,你明年再来,我为你通榜。”
“这!晚生何德何能?哪里能让大监如此厚爱。”洪大守不明白了,两个人萍水相逢,闵廷爀没有必要直接允诺让洪大守考中译科。
“朝中多次遣我使清,近来的译官却实在汰烂,你这等实学者却难以上进。”
原来如此!
被暗箱操作太多次的译科考试,选拔出来的都是滥竽充数的两班中人子弟。这让多次使清的闵廷爀实在烦恼,如今有一个有资格去考,自己还施恩过的洪大守出现。
瞌睡送枕头嘛!
又不是什么司马试进士科,一个区区的杂科,就能为他们闵氏笼络一个挺不错的年轻人,这很有利于培植他们家的根基。
“大监实在厚爱!”洪大守当然知道译科出身的官根本没啥前途,而且这狗屁朝廷就不是他这种小虾米能呆的地方。
“不急,你若是明年应试,便来京城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