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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激烈的开场音乐后,主持人现身。由于他本身就是乐队圈里的老炮儿,拿着话筒刚一张嘴,台下立刻high成一片,丝毫不用费力热场子。跨界主持人先是照着稿子念了一通估计连他自己都弄不明白的积分算法和晋级规则,又对着出了真金白银的赞助商隔空送出感谢和祝福。
场面上的话好不容易说完了,随着第一只老牌儿乐队登台表演,新浪潮的电子舞曲风格配合led矩阵灯闪耀出的复古斑斓一下子就让现场观众燥了起来。
彤梓青觉得自己都好久没这么全身心地放松过了,这种实打实的幸福感安全感混合着节拍韵律一下子就激发了他的肾上腺素。于是他一边大声地跟着音乐歌唱,一边以剪刀手造型跳着土味disco。
俞寒看着眼前开心得像个小学生的彤梓青,觉得自己也被对方的快乐传染得瞬间年轻起来。不过俞寒可不要变回小学生。他想,还是做成年人好,有能力保护和照顾自己爱的人,以及做那啥的事儿,什么什么都不耽误。
前半场的六只乐队逐一登场,各自贡献了精彩的表演。而导师们则穿插其中进行点评,或犀利或风趣,不一而足。
“是不是快到小岭了?”刘春花在一旁问着,语气中不免带了些紧张。由于她没有看过梁小岭彩排时的表现,彤梓青十分理解这种担忧。他忙安慰对方:“姐,你放心,小岭哥没问题的!”
此时台上的乐队和导师们结束互动,大幕重新徐徐降下,而这回拿着话筒走到舞台中央的主持人却变成了贺荣。他先是和观众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身份,然后开门见山地说道:“接下来登场的这只嘉宾乐队,在场的朋友有人可能知道,有人可能从未耳闻。在我第一次听到他们作品的时候,乐队的主唱小峰就已经过世了。而今天代替他表演的小岭,是小峰的同胞兄弟。虽然前者缺乏登台经验,乐队成员之间也没有足够的时间进行彩排磨合,但节目组还是想请他们把这首差一点无法面世的歌曲呈现给大家。”
贺荣顿了顿,继续道:“除此之外,我还想说,在节目组最开始接触乐队的时候,很多人的第一反应都是这是个商业化的节目。而乐队不是男团,不应该被商业化。但我们认为,越是’独特’’小众’的东西,越值得被大家看到,越值得被商业化。值得创作者们用付出血汗梦想挣来的钱,去实现良性循环支撑自己和乐队继续走下去。我们真心呼吁在场的和电视剧前的乐迷朋友,可以用行动来支持自己喜欢的乐队,让他们可以更加有尊严地做音乐,让他们的家人可以更有安全感和荣誉感地去支持这项事业。”
底下的观众集体鼓掌,彤梓青紧紧搂着听了这番话流下眼泪的刘春花,也跟着拼命叫好。
贺荣清了清嗓子,大声说:“让我们有请刺葵!”
随着他的离去,一点点显露出“刺葵”两个泼墨大字的弧形电子巨幕升起,露出了台上站着的四个人:小岭、考拉、叶子和熊仔。
而台下的观众,有些人是看过“刺葵”现场表演的。此刻,如假包换的主唱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便真如同凤凰涅槃一样,让不少乐迷抑制不住发出惊呼。
前奏这时缓缓响起,却不是彩排时的那首《旅人蕉》。这旋律连彤梓青也没听过,他扭头小声问道:“姐,这是小峰哥后来写的歌吗?”
“嗯,就是那首差点被卖走的demo。”刘春花的眼睛紧盯着乐队,轻声作答。彤梓青忙点了点头,专心致志地看向舞台,屏气凝神不想错过任何细节。
可偏偏这时,台上的表演却明显出了问题,前奏的时间有些过长了。彤梓青仔细一辨别,听出这是把前奏又重复了一遍,该进歌的地方梁小岭并没有开口。他整个人仰着头站在立式麦克风的后面,似乎已经僵在了台上。
“小岭是不是紧张了?”俞寒贴着彤梓青的耳朵压低声音说道,“毕竟是第一次在正式场合当着这么多人表演。”
彤梓青此刻也有点懵,他眼尖地看到乐队其他成员也在互相递着眼神,似乎谁都不知道要把这前奏弹上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