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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炘然很喜欢去糜知秋的宿舍串门。
他的几个舍友都很可爱,每次门一开大黑就咋咋唬唬地挥手,把在上铺打招呼搞得像在演唱会看台欢呼,盟主永远和电脑相依为命,但时刻会化作人形弹幕表演单口相声,少瑞话很少,主要作用是镇压大黑。
而呆在宿舍的糜知秋也和平时不一样,变得格外松弛。
有一次夏炘然和糜知秋说,“你们宿舍关系很好。”
糜知秋不以为然,“主要是缺根筋,有一次大黑让我帮他削橙子。”
夏炘然迷惑,“削橙子?”
糜知秋笑了起来,“是的,结果因为一直在说话,我顺手吃掉了,我们两个都没反应过来。”
夏炘然看他突然笑到停不下来,也笑了起来。
他想,所以我觉得你们关系好。
秋天被夏天和冬天挤压得边界模糊,这座城市脱下衬衫很快就要套上厚厚的外套。夏炘然感觉他和糜知秋之间模糊的边界却随之被划分得清晰了很多,无论领子怎么皱,糜知秋都淡然地好像没看见。
夏炘然能感到对方的视线落在他的领口,然后又像没事一样滑开。
他害怕这种落差,于是顺应温度换上了毛衣,安慰自己那都是错觉。
但这谈不上逃避,因为夏炘然感觉他们两呆在一起的时间反而变多了,早饭不用再前一天晚上约,只要两个人早上都有课,糜知秋就会自然地在楼梯口等他。
一起上的那节公修课,糜知秋也会抛弃宿舍的人和他坐在一起。
夏炘然感觉这些变化都来自于那一晚他说的话,可是这些亲近和疏离对立在一起,很难解释出踪影。
有一次他和糜知秋走到宿舍楼下,这本来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可在分开的那个时刻他突然感到一点慌张,抓着糜知秋的手腕想问他怎么了。
是因为我高中时在豆瓣上不成熟的评论吗,还是因为我决定去遥远的地方。
结果糜知秋突然看着他的头顶笑了一下,从他头发上摘下一片枫叶,“正好落在这里。”
他把丹红的叶子像扇子一样拿在手里晃了晃,然后放到了夏炘然的手心。
叶子脉络清晰,锯齿般的边缘似乎因为颜色也柔软了起来。枫叶的形状就像一只手,轻轻摁在掌心。
糜知秋看了看夏炘然抓着自己的手。
然后就听见夏炘然控诉他,又要一个人偷偷去学习。
糜知秋目瞪口呆,怀疑这个刚才说不想去图书馆的人有健忘症。
夏炘然想,这样就够了。
与其挑破一切,接受那些不安定,不如拥有这些得过且过的确幸。
而他有足够的耐心。
十一月的月末拽着十二月呼啸而过,跑成了一阵风。学生会顺应节气,决定开始筹办冬季运动会。
一直以来运动会都在夏天,今年却突然改了季节,最为难的就是负责筹划的文化部,从项目到场地都要做全新的方案。
糜知秋不止一次把脑袋磕在桌子上哀嚎,“主席真的想一出是一出,居然要我们把项目选出冬天的特色,我们这里是能滑雪还是能打冰球?”
这也为难住了换个图片做海报就行的夏炘然,他安慰糜知秋,“可以比谁穿得少。”
糜知秋头都不抬地为他的胡扯鼓掌,“不亏是靠一身正气扛过冬天的南方人,就是有魄力。”
夏炘然感觉他崩溃的时候头发会乱翘,每一根发丝都在表达怨念,就伸手拽了拽翘起的一撮头发,“这位南方人您过奖了。”
写方案是一个很需要灵感的事情,连夜跑的时候糜知秋都会念念有词,夏炘然偏头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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