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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有人过来接景薄晏。
穿戴整齐,景薄晏从背后抱住顾云初,怎么都不舍得放开。
“好啦,飞机要晚点了。”顾云初小声催他,心里不舍,也窝着一股酸涩的甜蜜。
“真不想走,怕这次分开你又反悔了,把你勒在裤腰带上带走好不好?”他湿湿的吻抵着她的耳蜗,被开发敏感的身体一阵阵颤栗
再不舍得还是要走,景薄晏的身份和地位在那里不可能不回去过年。他走了,房子一下冷清起来,顾云初像抽掉了筋一样浑身绵软无力,也没心情收拾,窝回床上又去睡觉。
晚上八点多,她被楼下烟火的声音吵醒了。
这里是老居民区,不少人偷着放烟花。
此起彼伏的声音让夜晚热闹起来,玻璃窗也不时的明明灭灭,绽放几秒钟的绚烂。顾云初打开电视,正好春晚开始了,某位明星又夸张的喊着“我想死你们了。“
顾云初捏着速冻水饺的手微微顿了一下,我想死你了。
扔掉水饺她坐下来,拿起来了手机。
吃过糖的孩子是会馋的,爱的浓烈的女人相思蚀骨。
这个时间段他该在吃饭吧,那种家族式的大聚餐,这两天他基本是关机的,但偶尔开机,都有无数个未接电话。
叹息着扔了手机,她拿着饺子去了厨房,等水开的时候骂自己没出息,不是说要离开他吗?不是说自己一个人可以生活吗?人就来了这么俩天,都把她的魂儿给带走了。
忽然有些怕,怕万一哪天他不要她,她该怎么办?
可马上,她想起景薄晏对她说的话,那是在他们最情动的时候,他说:“云初,你要相信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要来当面问我,再也不准一声不吭的就离开,懂吗?”
哪怕现在想起来,身体都能感受到他剧烈冲撞时候带来的酥麻,她像一条缺水的鱼,小口小口的喘着气,手指插在他的头发里,细细碎碎的说:“懂了,我知道,你慢点儿,二哥你慢点儿。”
抬手摸着发热的脸庞,她忽然抬头看到橱柜的玻璃上印出自己一张惷心荡漾的脸,即使没有人,都羞得无地自容。
这一刻,她似乎能感觉到和他十指交叉的力度和温柔,甜蜜满的要从心房里溢出来。
饺子煮出来,她又弄了蒜泥和醋,也算给自己过了一个年。
摸摸扁扁的肚子,她刚准备开吃,忽然手机响。
把电视的声音调小,她却看到一个陌生的号码,疑惑着接起来,那头景薄晏微微沙哑的声音传过来,“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顾云初几乎机械的回答,下一刻心里就被狂喜席卷,她把手机更紧的贴近耳朵,嘴角也微微扯出弧度。
景薄晏那边环境很吵,接着就听到脚步声,环境安静下来,应该是他换了地方。
“喂,云初,吃饺子了吗?”
她听到男人坐下的声音,接着他舒服的嗯了一声,那性感的声线让她心尖一缩。
“怎么了,很累吗?”眼睛落在电视五彩的屏幕上,脑子里却只有一个男人的影子。
景薄晏单手解开了衬衫的扣子,揉着眉心说:“一回来就开始喝,我有点顶不住了,都是你这个小妖精把我给掏空了。”
“景薄晏”她不依,叫着他的名字撒娇,“明明是你自己索求无度,怎么怪到我头上来了?”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的浑厚的低笑,“好好好,是我的错,行了吧?”
顾云初傲娇的撅起嘴,马上又觉得自己太小孩子气,就笑着问:“你那里人很多吗?”
“嗯,七大姑八大姨,烦。”
顾云初大概能猜到他说着这话的时候眉头是揪着的,一时间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是呐呐的说:“那你少喝点。”
“明年过年一定让你坐在我身边管我,嗯?”
他说完这话没再言声,只等着顾云初的下文,她却被这话的意思迷惑了,坐在他身边管她,是要结婚吗?
“二哥,二哥,你在哪里?爷爷叫你。”景子墨一路找过来,才发现景薄晏躲在阳台上打电话。
他没动,站在门口的位置看着景薄晏,淡淡的灯光打在他瘦削的脸上,薄唇几乎淡的看不出颜色。
景薄晏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对顾云初说:“不和你聊了,子墨找我有事,你吃完饭乖乖上床睡觉,嗯?”
“遵命,总裁大人。”顾云初语气是故作轻松,其实不讲电话还好,越是说着心里就越觉得寂寞,就越想他。
主动摁断了电话,她打开微信开始找人聊天,这个时候辛甘一般比较空闲。
景子墨还在等着,看到景薄晏挂了电话却没有马上起身,他走过去在他肩膀上摁了摁,“怎么,醉了?”
“有点头疼,子墨拉我一把。”
景子墨把景薄晏拉起来,然后低声说:“景子砚和他妈妈又在闹,外公的意思你要是不想被他们吵就别下去了。”
景薄晏摇摇头:“每年都来这么一出,我不露面他们消停不了,我下去看看,倒是你,别卷入风暴的中心,就在这里呆着吧。”
阳台的门被推开又拉上,景子墨独自站在阳台上,影子被灯光拉的格外修长。
楼下,贵妇秦蓁正带着儿子在数落景薄晏的十宗罪。
景老爷子耳朵里塞着蓝牙耳机,正一边看春晚一边跟着人在yy吐槽,他手指在屏幕上打字飞快,还有个很时尚的网名叫“我良辰不服。”
景薄晏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点上,站在楼梯的台阶上饶有兴味的看着这一幕觉得分外有喜感。
秦蓁说了不少,嘴皮子都干了,她儿子景子砚赶紧把一杯水递给她,让她润下喉咙再说。
景薄晏趁着她喝水的空档下来开口,“舅母,说来说去你不就是对我当景氏这个总裁有意见吗?不过你觉得这个意见有意思?今年钱你没少拿,否则哪能一次次跑去法国打肉毒杆菌,我拼死拼活给大家赚钱,你花的时候也长长心,不要觉得这是大风刮来的。”
景薄晏说话向来强势,一点长辈的面子不给她留,她脸上挂不住了,推着儿子让他说。
景子砚就是个花花公子,整天泡妞玩乐行,见到景薄晏双腿发软就尿急,被母亲推着,他只好硬着头皮说:“二哥,你私生活不检点,严重影响景氏的形象。”
景薄晏冷笑,他忽然问他外公:“外公,我哪里形象不好?”
一直装聋作哑的老头儿淡定回答:“我景氏薄晏玉树临风俊朗不凡,大大的男神一枚,鉴定完毕。”
景薄晏乐了,“听到没,外公都说了,至于我的私生活,都说了是私生活,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景子砚母子给气死了,景薄晏这种连个正面回答都没有的强硬态度让外面的一大家子人都看了笑话,秦蓁没法子,忽然坐在地上大哭:“子砚的爸爸呀,你这个死鬼怎么就走的这么早,剩下我们孤儿寡母受人欺负……”
景薄晏蹙起眉头,他不乐意跟一个泼妇胡搅蛮缠,摇摇头直接就走了出去。
看到当事人要走,秦蓁立刻要扑上去厮打景薄晏,却不想被景老爷子抓住了手。
老头一直健身,他手劲儿很大,紧紧钳住秦蓁的手腕,他一改刚才嘻嘻哈哈的模样,一双眼睛里敛着杀气,森寒彻骨的看着她。
“秦蓁,子砚的爸爸都死了这么多年你好嚎什么嚎,难道想下去陪着他?”
秦蓁打了个冷颤,都这么些年了,她只看到公公老顽童似的打发日子,几乎都忘了这老头年轻时候曾是个让黑白两道都闻风丧胆的人物。
“爸爸,我,我不是要冒犯您,只是……”
“别说了,让薄晏当家是我的决定,你们谁也改变不了,再说了,我还没死,你年年这么闹一回是什么居心?”
景子砚马上给他妈妈求情,“爷爷,我妈喝醉了,您饶了她吧。”
老爷子松手,用下巴点了点景子砚,“回去找人请个心理医生给你妈看看,是更年期到了,打再多的肉毒杆菌都不管用。”
……
顾云初跟辛甘聊天,说她初四就回去。
辛甘撩她,“不是说不回吗?喲哟,还是我二叔的本事大,说说,他是从哪条道儿到你心里把你睡服气的?”
顾云初发过去一个摔打的动图,“辛甘你还是黄瓜大姑娘吗?和你二叔一样不要脸。”
辛甘更得寸进尺,发过一个解套套的图片,“骚年,狭路相逢不如约一发?”
顾云初给她臊的不行,比流氓她比不了她,只好求饶:“好了好了,说正经的。”
辛甘也不再逗她,“你想好了就行,工作那边我跟人说,顾云初,我就是上辈子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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