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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这才也都意识到是遇上强盗了,忙按吩咐转换队形。
可危险总是来得很快,队伍没撤几步,雄厚的马蹄声和喧嚣的吆喝声已经包围了上来,在沙土的弥漫过后,众人已经被马贼团团围住。为首的马贼长相猥琐,穿一身兽皮短装,左手被人截了去,断位处装了一只铁钩,其他喽罗个个凶神恶煞,直咋呼得人心烦意乱。
“这位大哥,我们只是过路的,如果不幸惊扰了各位,兄弟我在这里陪个不是。”镖头上前毕恭毕敬道,又从银带中取出两锭白银奉上,“这些银子就全当我们的买路费,还望大哥你通融通融,放我们过去。”
一个小喽啰接过银子递给那贼头,贼头难看地笑了一下,把银子塞进腰间喝道:“你当我阿兹索忽尔是要饭的?就这两锭银子也想当买路费,你他妈混过江湖没有?”这贼头笑着用舌头舔舔左手处的铁钩道:“你的货物我全要了,识相的就留下货物走人,老子饶了你们这一票人的狗命。”
镖头神色也凝重起来道:“既然阁下混过江湖,就该知道我是个镖师,镖师可以不要性命,也不能丢掉货物。你的要求未免太苛刻了吧!”
“既然如此……”贼头挥了下手,作了个杀的动作,马贼们便都呲牙咧嘴地冲杀上来,双方就此展开血战。马贼们马匹优良,而且人马俱精力充沛,他们又习惯于沙漠作战,如此一来,无论宏福镖局的人再怎样武艺精湛,也还是落了下风。
少年从没见过这般混乱的场面,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他学过些拳脚功夫,但从来没使过兵器,更没有杀过人,看着一个接一个倒下去的弟兄,他犹犹豫豫地不知道是否应该拔出腰间本用于作装饰的佩剑。就在这时,一个小喽啰挥着巨斧朝他劈过来,劲风强烈得快要把他的发髻震散,眼看斧刃就要劈到天灵盖,身体竟然无法挪动一步,而父亲正被人夹击,根本无法抽出身来救他。
这是少年生平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近到让他来不及感觉死亡带来的恐惧。谁知那一道劲风过去,他竟没有感到一丝疼痛,而只是听到身前另一个人的惨叫,睁眼看时,却是王喜生挡在了他面前,他本来是用自己的剑去挡的,但因斧头的劲力太大,竟然把剑劈断,不过也因此改变了方向,没有劈到他的头,而只是深深地嵌入他的左肩膀里面,但这样的疼痛已非常人所能承受。
王喜生按住斧柄,让那喽罗一时拔不出武器,抬手放出袖里剑,正中其心脏部位,小喽罗应声倒下,王喜生自己也倒了下来。少年忙上前扶住他,眼泪竟然夺眶而出:“你怎么可以?……?”“男子汉大丈夫,岂可轻易流泪,……活着离开,就是对得起我了。”王喜生把最后一把袖里剑塞给少年后便推开他,又杀入重围……
除了镖头和少年,所有的镖师都已经死了。马贼们的人马也已去了一半,但足以把这父子二人围死,而更糟糕的是对方的老大还在,而且还从未出手。
少年惭愧地说道:“爹,都怪我不好,如果不是我提出用骆驼载货,以马匹的速度兴许还能逃脱。”
“不是你的错,我们的马本来就很疲惫了,也不如这帮贼人的马匹精良,怪只能怪我们这次的运气太背。”镖头已经半面浴血,他一边抓着少年的肩膀一边从怀里掏出他许久未用的长鞭道:“记得回去的路吗?”少年一听此话,便已经明白父亲的意思:“不行,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那你娘怎么办?整个宏福镖局怎么办?你想过没有?”镖头抓紧少年瘦削的肩膀,神色从未如此骇人过。
“反正都要死了,还唠唠叨叨的没完没了,你们汉人就是麻烦。”贼头十分不耐烦。
镖头低头对少年小声说道:“待会我一甩出鞭子,你就趁机逃跑!”
“嗯!”少年郑重地点了一下头,他长这么大从没让父亲失望过,这一次也不会。
镖头突然出其不意的甩出长鞭,这鞭路呈一个圆形,刚好人人攻到,所有的人都没料到他还留着这么一手,自然是措手不及,马匹更是受了惊吓,纷纷扬起前蹄长嘶,把好几个喽罗甩了下来。“快跑!”镖头刚才按着少年的手突然使力,把他扔出圈外,少年记着镖头的话,“一定要逃走”,便头也没回地摒着一口气奔跑,直到双腿再也不听使唤了,才摊倒在地上。
炙热的阳光烤得少年连翻身都觉得痛,全身的皮肤就像干涸的大地一样龟裂开来,口中的干燥只怕现在有一湖的水他都能一饮而尽。他又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少年的鼻孔突然被一点新鲜的绿意刺激到,他忙打个激灵坐起来,却发现眼前竟有几丛骆驼刺,“有救了。”少年如遇救星般地扑上去拉扯那一丛骆驼刺,尽管双手被刺扎的鲜血淋漓,也毫不察觉。这骆驼刺是沙漠中的难得一见植物,其根茎繁多而且深入沙地,能很好地保存从地底得到的稀少的水分,这也是它们能够在沙漠中存活的原因,骆驼在途中可以用它们充饥,濒死的旅人可以吃掉它们的根茎来续命。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这样的信念让少年的意志异常坚强,他大口大口地咀嚼着骆驼刺的根茎,也在盘算着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现在他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折回到来时的茶铺里去,但路程较远,路上也不能保证还有这么好的运气再能遇到骆驼刺;二是继续往西走去敦煌,不但路程较近,而且见了城主也有个交待。他现在当然很想回到母亲身边,但他更要为宏福镖局的名誉着想,父亲很可能已经……,他现在是宏福镖局唯一的支柱。
敦煌城,丝路之要塞,去西域一百里沙漠中之唯一绿洲,中有洼池及月牙泉调给水源,四季之候与中原无异,城中物产丰盈,民生欢快,城主持地势之要,于来往客商征以重税,得富甲天下。
“你叫什么名字?”高高在上的敦煌城主听完少年一路的经历,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满面沙尘但谈吐不凡的少年。
“陆晴雨。”少年一字一顿地答道。
“嗯……”城主捋了捋满下巴的胡须,突然道:“来人啊,把他给我抓起来。”
陆晴雨大吃一惊:“城主,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只因为我们弄掉了你的镖就要兴师问罪吗?”
“如果这么想,你就太天真了,我根本没要过什么百花织锦和汉朝古董,也根本没有祁运成这个人。……我也不知道你们宏福镖局得罪了我那兄弟什么,他飞鸽传书过来,叫我遇到姓陆的便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