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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幺爷说:“不会吧?刚才疯子明明说进去个人。”
兆丰说:“哪个疯子?”
张幺爷就指坐在地上的张子坤。
兆丰不冷不热地说:“疯子的话你也信?”
张幺爷说:“都这个节骨眼上了,谁的话我也不敢不信啊!”
兆丰说:“幺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邪乎,洞里真的什么都没有。兴许原先就藏着那条大蟒蛇,不信我带你下去看看。”
张幺爷赶紧朝后面退,连声说:“什么都没有最好!什么都没有最好。”
兆丰想了想又说:“不过这个洞还是得有人守,我今天得先回去给我师傅说说,让他老人家再画两道符过来。这洞必须得镇住啊!不然说不定哪天又蹿出一条蛇出来,那就麻烦了。”
张幺爷立刻就说:“对,我担心的也是这个事情!”
兆丰故意卖了下关子,说:“可是该叫谁来守呢?至少今天晚上不能出事啊!”边说边瞟了一眼张幺爷,又瞟了一眼张子恒。
张幺爷和张子恒就像被兆丰的眼神刺了一下似的,躲躲闪闪的不敢正视兆丰的眼睛了。两个人的心里都打起了小鼓。张子恒脸上的肌肉甚至因为紧张而在情不自禁地抽搐。
张幺爷几乎是强颜欢笑地朝兆丰说:“其实,其实今天来的时候小白已经安排了一个人守这个地方了!呵呵……”
张幺爷的笑非常没有底气,发飘发虚。
兆丰哦了一声,说:“已经安排人了?谁?”
张幺爷又故作轻松地笑着说:“安排的庹师。”
兆丰看着张幺爷,没有说话,眼神不惊不诧的。
张幺爷被兆丰的这种眼神看得心里更加轻飘飘的了,恨不能找个东西把自己遮挡起来。
终于,兆丰的脸上现出一丝微笑,说:“我就知道谁都会欺侮庹观!”
张幺爷一听这话,更是感到无地自容,说:“要不……要不我另外想办法。”
兆丰说:“就别另外想办法了。其实真要是换另外的人来守这个地方,我还真的不放心。就让庹观守吧!小白是个聪明人,她知道该把庹观用在什么地方。”
张幺爷继续辩解地说:“其实我们真不是欺侮庹师,真的是小白这样安排的。”
兆丰呵呵笑道:“你就别解释了。你就是不说,我也会让庹观来守的。”
张子恒这时也放了心,朝着兆丰讨好般地呵呵地傻笑。
兆丰又说:“哦,对了,一会儿我还得亲自去见见你说的那个小白,我师傅他老人家有话要我亲自带给她。”
张幺爷好奇地说:“万神仙要带什么话给小白?”
兆丰说:“既然是带给小白的话,当然不能给你说。”
张幺爷哦哦哦的显得怪不好意思了。
兆丰又走到庹师的跟前,朝庹师指着树桩打了几个手势,庹师朝兆丰很温顺地点头。
吩咐完庹师,兆丰再回身对张幺爷说:“咱们走吧。”
这时,张幺爷看着孤零零坐在树根上的庹师,心里突然间很不是滋味了,说:“就真的把庹师一个人留这儿?”
兆丰说:“不留他一个人在这儿还能咋样呢?”
张幺爷于心不忍地说:“这老实人咋就你说啥就是啥呢?”
兆丰说:“别管他了,我们走吧。”
张幺爷又说:“晚上他会不会冷?就一个人孤零零地守这儿?”
兆丰说:“人贱命贱,甭管了。”说
着推起张幺爷就走。
张幺爷一步一回头地看庹师,庹师一动不动地坐在树根上,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离去。张幺爷突然觉得此刻的庹师是太孤独了太太可怜了。
张子恒原本是要跟着张幺爷一道去张幺爷家的,被张幺爷骂开了。把兆丰径自带回家里,张幺爷站在小窗户边朝房间里喊:“小白,有人看你来了。”
白晓杨在房间里说:“幺爷,谁来看我来了?”
张幺爷故作神秘地说:“你猜不到的人。”
白晓杨说:“你让他进来吧。”
张幺爷就把兆丰带进了白晓杨的房间。
房间里昏黑不清。张幺爷要去寻煤油灯点上,兆丰却朝张幺爷说:“不用点灯的,我看得清,你回避一下吧。我有话要跟小白说。”
张幺爷哦了一声就退了出去。
张幺爷退出去后,白晓杨轻声说:“兆丰叔,你帮我把遮窗户的那个斗笠拿开吧,房间里太暗了,幺婆婆成天叫我睡,又不准我出去见见光,我都快憋出病来了。幺婆婆这阵子到祠堂里去和村子里的人摆龙门阵去了,我正要趁着这会儿出去透透气,你就来了。”
兆丰呵呵笑道:“小杨子,这么多年你还记得我这个兆丰叔叔啊!”边说边去拿遮住窗户的斗笠。
白晓杨说:“咋不记得?那阵子我爸陪万祖祖下棋,你就让我骑你肩膀上,带我到田间地头逮蝴蝶,还给我的头发上戴豌豆花呢。”
兆丰一听,越加高兴,呵呵笑道:“小杨子的记性可真好,我都把这些事给忘了。那阵子你真的太乖了,万祖祖一看见你啊,心里就乐,你一被你爸带走,你万祖祖起码要念叨三天三夜。”
兆丰边说边去把遮住窗户的斗笠拿开,明媚的阳光就从窗户外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照亮床前的一小方地面。昏暗的房间里有了一丝亮色。
白晓杨的脸上流出两行清泪,她说:“万祖祖还好吧?”
兆丰回头看见流泪的白晓杨,知道自己的话勾起了白晓杨对万神仙的牵挂和想念,就说:“你万祖祖好着呢!别伤感,啊!你看,一转眼你就长成大姑娘了,别让兆丰叔叔笑话你啊!”
白晓杨脸上的一丝倦容令兆丰有点心疼和揪心。
此时,出现在兆丰面前的白晓杨已经是一个容貌清纯秀丽的女子,若不是来时有心理准备,他还真的有点不敢相认了。不过,他从白晓杨现在的容貌里,依旧能够寻找出当年她小孩子时天真烂漫的痕迹。
白晓杨听兆丰这么说,脸上又浮起一抹浅笑。
兆丰盯住白晓杨说:“小杨子,你晚上没怎么睡觉吗?”
白晓杨说:“睡了,就是睡得不怎么踏实。”
兆丰说:“心里有什么事别憋着,要开朗些。再难的事,该睡觉还是得睡觉。你看,你万祖祖一听说你到了卧牛村,就催着我来看你来了。他就怕你年轻,在这儿吃亏!”
白晓杨说:“谢谢万祖祖。你回去告诉万祖祖,这儿的幺爷和幺婆婆对我很好。”
兆丰说:“我回去肯定这么对他说,不然他咋放心得下你?昨天晚上你让庹观带信过来,你万祖祖兴奋得一宿没有合眼,和我摆龙门阵摆了一个通宵,他可是好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夸你爸有头脑,夸你聪明机灵。你万祖祖啊,越老越像个小孩子了,呵呵……”
白晓杨的鼻子又酸酸的,想掉眼泪,欷歔了下,说:“我这阵子不方便,方便的话,我真想去看看他。”
兆丰说:“你万祖祖还真是盼着你去看他呢!”
白晓杨就说:“你回去告诉万祖祖,等我满月子了就去看他。”
兆丰说:“好好,你万祖祖知道你要去看他的话,还不定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呢!估计这段日子他又会开始成天念叨你了。呵呵……”
兆丰转了话题说:“小杨子,万祖祖和我都没有想到第一个来卧牛村的会是你。想想也一定又是你爸的主意。你爸还好吧?”
兆丰这么一问,白晓杨的眼泪终于禁不住地就像断了线的珠子般顺着脸颊滑落,她紧紧地用牙齿咬住下嘴唇,没有说话。
兆丰看白晓杨这副样子,担心地看着她,说:“你怎么啦?小杨子!”
半晌,白晓杨才控制住自己难以自制的情绪,颤抖着声音说:“我爸——我爸他不好。”
话还没有说完,白晓杨的喉咙已经哽咽了,她把脸扭向了一边,艰难地轻轻抽泣……
见白晓杨这么伤心,兆丰神情也黯然了,他上去轻轻拍了下白晓杨的肩膀,说:“小杨子,别难过,现如今,能够活着就比什么都好!你万祖祖说了,只要活下来了,日子就有盼头。其实你不说,你万祖祖和我也都知道你们一家在落难。”
白晓杨突然转过头,泪流满面地望着兆丰,神情有些激动地说:“兆丰叔叔,我爸不是坏人!他真的不是坏人!他们为什么要那样对他?为什么?”
兆丰看着白晓杨,沉默了,半晌才说:“小杨子,不要抱怨谁好吗?谁都不要抱怨!你万祖祖最怕的就是你的心里会有抱怨!其实你应该更了解你爸。你爸在这么艰难的时候还舍得让你到卧牛村来,就说明你爸心里没有抱怨!你也不该有抱怨!越是天灾,越是人祸,越是乱世,就越是不要计较个人恩怨!”
白晓杨朝兆丰点头。
兆丰又说:“你让庹观带信过来,万祖祖就知道你一定是在卧牛村遇到难事了,所以我就紧赶着过来了。还好,我来的还算及时,不然幺爷他们就把那两块石板撬开了。”
白晓杨说:“哪两块石板?”
兆丰说:“这个事情我先不给你说。不过,我今天把该捂的都暂时捂住了。庹观现在就守在老林子里。你现在也不用急着出去,身子得好好养,特别是在月子里。你万祖祖要是知道你小杨子当妈了,还不知道会高兴成啥样子。”
白晓杨说:“兆丰叔叔,村子里有陌生人出现,幺爷没有给你说?”
兆丰小着声音说:“我已经知道了。刚才我在洞里遇见那人了,不过我没对幺爷他们说。其实你万祖祖一直担心的就是这个事情。看起来,这个事情来的比你万祖祖预计得要快。我还得急着赶回去。你现在啥事也不要操心,我和你万祖祖会应付的。不过,你爸交给你的东西你一定要保管好,别有什么闪失。”
白晓杨说:“我知道的。”
兆丰说:“好了,我这就回去了。你万祖祖还等着我回去给他说这边的情况呢。”
白晓杨想下床送兆丰,被兆丰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