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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双继续介绍案情:“在这之前,他们两个分处南北半球。家庭条件、兴趣爱好完全不相同的两个年轻人,之所以会成为网友,是因为他们在玩同一款游戏。”唐双停顿了一下,说出这个游戏名,“摘星录OL。”
我忍不住插嘴道:“摘星录OL?我好像听过这个游戏,是个MM……”我突然想起来了,这个游戏,猴子之前也给我推荐过。
唐双回头看了我一眼:“你很懂嘛,什么是OL,什么又是MM,解释下。”
我不禁有些得意:“哈哈,游戏嘛,男人当然要比女人懂得多一点了。OL简单,就是On-Line,在线的意思,说明这是一款网络游戏,不是单机游戏;MM嘛,用中文说就是,就是,呃,大型多人在线角色扮演游戏。”
梁Sir补充道:“没错,英文全称是Massive Multiplayer Online Role Playing Game,像以前流行的魔兽世界,就是MM的代表作,一代人的集体回忆。”
我打量了梁Sir一眼,这个国际刑警看起来可不像是会玩游戏的主儿。很有可能,他是因为案情需要,所以做了这一方面的功课。
我继续说道:“这个叫摘星录OL的,我虽然没玩,但是朋友圈前阵子被这游戏刷屏了,QQ群里也经常有年轻人激烈地讨论,所以我知道一些。据说这是个次世代的MM,取代魔兽世界的国民游戏,而且更加难得的是,主创团队是我们国内的,公司好像就在深圳。”
作为一个前魔兽世界“高玩”,前英雄联盟“塑料王者”,接下来我就要分析摘星录OL这个游戏传说中无比精妙的捏脸系统,还有据说非常厉害的人工AI,突然之间,我想到了一个问题。
我看了一眼唐双,又看了一眼梁Sir,诧异道:“该不会,那个叫雅什么布的德国佬,也是这个游戏的玩家吧?”
唐双剜了我一眼,一副“你才知道啊”的表情。
还是梁Sir比较厚道,他点点头说:“没错,是这样的。”
不对,厚道个头啊!
我呆了三秒,突然爆发道:“这三个人都在玩同一款游戏,照这么说,这案子肯定跟游戏脱不了关系啊!这样一来,我还有什么嫌疑?!”
梁Sir耸了耸肩膀:“鬼叔,我一开始就是这么说的,你并没有在我们的嫌疑人名单里,请你回来只是为了‘协助调查’。”
现在回想起来,他一开始就是这么说的,也从来没有改口,不过……
我提高了音量:“那你刚才跟我说的一堆,什么小说深度催眠,什么高维生物,是什么意思?”
梁Sir一脸无辜的样子:“鬼叔,这些话题,都是你自己说的啊。”
我哑口无言,恼羞成怒却又自知理亏,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这么说来,梁Sir刚才跟我讨论的各种可能性,真的就是在“协助调查”而已;他根本就没把我当成嫌疑犯,也不会相信通过一本小说就可以催眠杀害几个读者。
梁Sir之所以跟我说那么多,不是为了找出我是凶手的可能性,相反,是尽可能排除我的嫌疑。这样,他才可以心无旁骛地回到另一个方向—摘星录OL,那个他真正怀疑的,从头到尾一直没有改变过的方向。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在脑海里重复着一个事实
:侯小杰、许乐诗、雅各布三个受害者,都是一个现象级游戏—摘星录OL的玩家。而侯小杰跟许乐诗,之所以会是我的小说读者,并且都在我那500多人的粉丝QQ群里,不过是一个巧合,一个乌龙的巧合。因为这个巧合,我不光早上差点被吓尿,还受人之托来到了犯罪现场,被守株待兔的国际刑警带回来“协助调查”了一下午。
真是倒霉。
不过,当然了,我所谓的倒霉跟那三个受害者是没法比的。这三个人尽管坐标相差几千里,却一个接着一个,通过极端的、类似宗教仪式的方法—侯小杰用刀、许乐诗用水、雅各布用火—把自己弄死了。
“三个游戏玩家诡异被杀”和“两个小说读者诡异被杀”,虽然乍一听没有差别,不过实际上,游戏比起小说要有更多的可能性。尤其是一个当红的现象级游戏,拥有大量的玩家,虽然游戏是虚拟的,但是玩游戏的可都是活生生的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数以千万计的真实玩家,在线上线下展开互动,自然也就有恩怨情仇,相爱相杀的戏码。
更不用提,这一款游戏涉及的真金白银,还有围绕游戏产生的庞大生态了。
所以,围绕着这个游戏,产生几件凶杀案什么的,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在心里默念着它的名字—摘星录OL。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问题:“梁Sir,既然知道三个受害者都是同一个游戏的玩家,为了保护其他玩家,是不是要先把游戏关掉,别让人玩了?”
梁Sir摇了摇头:“鬼叔,你想得太简单了。摘星录OL是个游戏,但不光是游戏那么简单。首先,TIT公司已经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牵涉上百亿美金的市值,几十万股东的利益,如果把游戏停了,会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
我不由诧异道:“你们警方什么时候那么人性化,还会考虑到散户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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