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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禁时间了。”
拒绝的话刚刚说出口，列车再一次缓缓停下，回答杨飞的是机械的车载广播声。
“柳树街到了，请到站的旅客从后门依次下车……”
车载广播提示着下一站将是本次线路的终点。
或许也会是杨飞的终点。
忽然想起，还有一张欠条留在那里。
“我们去开房吧！”
思索片刻，杨飞向肩头只见过一面的陌生女孩提出了一个很过份的要求。
应该是很过份的要求，她不过是想邀请他去喝一杯咖啡。
而他，却希望能够省掉这一步，想要直接走到那一步。
于是，一路上都很安静的女孩，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顺着男人看向车窗外的目光，绿柳旅社四个暗红色的大字在淡淡蒸汽烟雾的笼罩下时隐时现。
然后，她起身，走向列车后门。
他，也像上次一样，跟在了女子身后。
半人多高的旅馆柜台后面昂起一个睡眼惺忪的脑袋，伸手接过桌上的两张黑色硬卡，面无表情的打量了眼前的两个年轻男女。
一把坠着房间号牌的钥匙被仍在了桌上，墨绿色的椭圆形号牌上，211三个简单的数字组合，预示着这一对不简单的青年男女，将会共同渡过一个不简单的夜晚。
“你先上去，我马上回来。”
女子回头看了身后的男人一眼，没有问他要去哪里，要去做什么，只是淡淡一笑伸手接过了男人递过来的房间钥匙。
和那一只不起眼的深灰色小布熊，她并不担心他会不辞而别，末班车走已经远去。
他要么花上一段不短的时间再次穿越长长的地下隧道继续往前走。
要么花上一段更长的时间往回走，又或是躲进柳树街社区的某一条巷子里。
这些事情，他之前就做过，但明显没有躲过她的眼睛。
聪慧如她，精明如他，都不会再做一次同样的事情，更何况，在那间小旅馆里等他的，是一个美丽温婉恬静的她。
杨飞当然也不是想要就此开溜，更不是要去隔壁的社区商店买一盒十二只装的零距离小雨伞。
他不过就是想在离开之前，或者是在被限制人生自由之前，去要回留在这里的一张欠条，仅此而已。
也不用担心她会介意自己去见另一个她，既然已经走到这里了，既然没有在经过大动干戈的大搜查之后查到了自己的落，却没有出现一大群荷枪实弹的巡查安保把自己五花大绑，然后再揪到一个不知名的小黑屋里严刑拷打。
那么能说明的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这是一次私下的会面。
杨飞不知道她想要问些什么，和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但至少可以确定，她并没想要使用暴力手段的打算。
只是不知道，她为何可以这样自信的肯答应自己出来开房？她的依仗是什么？
难道连小玉米的身份也暴露了？
这一点，才是此时的杨飞最为担心的。
这一夜，注定会是不平凡的一夜。
他想要知道的，是这个女人的深浅。
她想要知道的，则是这个男人的长短。
听上去有一些邪恶，还有一些暧昧。
想到这里，杨飞不由得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对这一次不寻常的约会，竟也生出了一丝向往。
笃笃笃。
“谁……谁呀？”
屋内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只是这一次的语气有些颤抖。
“我。”
男人回话的语气依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