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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乡村如此的寂静,因为晚饭的时候与曹军喝了点,故而此时师傅光着膀子在炕上舒服的直哼哼。一时兴起高歌一曲,虽然打扰了曹军夫妇但二人有感于先生的道行,也就没敢多言。
盛夏这种闷热的天气在屋子里好似蒸笼般,即使脱衣而睡也不免被蚊虫惹的难以入眠。啪!又是一只蚊子惨死于师傅手下,心底对于曹军家选址颇为咒骂,旁边屋子曹军鼾声震天作响。因为曹军家处于曹庄后岭上岭之口,风多被后岭所挡,夏天蚊虫多选择在此处聚集。一时间将师傅叮咬的起身就往屋外跑去。
因为屋子旁边便是后岭的入口,大半夜的师傅刚一出门便瞧见后岭入口的道路旁闪烁着一个红点。师傅定睛一看瞧见曹军的父亲大半夜的蹲坐在后岭的入口抽着旱烟。赶忙跑过去喊道“:曹叔,大半夜的你咋不睡那?”曹父瞧见师傅也不奇怪,拍拍旁边的土石示意师傅坐下,“:睡不着喽。我愁啊,自打军儿在后岭见过那托秤的娃娃之后,我家便是从未安稳过。”曹父的话让师傅的心有些沉了下去,心底多少对于曹家所含的鬼气有了定论。
“:军儿浇地回来那天,慌里慌张的吆喝在后岭遇到鬼了,我寻思这后岭乃是我曹家的祖坟,纵然有鬼也不会陷害子孙,故而劝说军儿别再声张。谁料到,那天我下地归来,儿媳妇给我端来一盆清水洗手,刚刚将农具放下的我与儿媳却是瞧见了一个恐怖的画面,盆子竟然自己开始时而向上时而下落的抖动起来,水开始随着盆子的摆动往外面洒着水。一时间将我与儿媳都是搞的有些发蒙,凑巧当天村里曹老太太背着锄头从后岭下来,瞧见我家这阵势慌忙从屋子端出一碗清水,喝骂一声”:混蛋孩子,一边玩去!”只听木盆噗通一声掉落在地上。众人才晃过神来,我赶忙去感谢曹老太,谁知道老太摆摆手对我说道“:你赶快叫军儿去东土村请山头师傅过来帮你吧,你家如今鬼气浓郁,若无高人相帮,多是会出现灾劫。”说完背起锄头就走,至始至终连口水也未曾喝上一口“。
曹家老太师傅倒是没少见过,老太太当属曹庄上下佛心最虔诚的了,每每镇子里哪个寺庙举行祭拜活动,老太太都会第一个跑到寺庙。如今听得曹父说她懂些止鬼的法门也不稀奇。只是这老太将自己给坑来颇为不厚道了些,从曹父口中便是了解到抱盆童子也在。事情瞬间变的有些难办了。毕竟每次出现五童子中的两个都是颇为稀少的。
曹父瞧见师傅眉目之间多有苦色,哐当一声给师傅跪倒在地上,忙着求师傅帮助自己家能够度过这劫难。师傅刚刚起身想将曹父给扶起,便是听到自后岭之上传来一阵幽静的古乐响声。这么半夜究竟是谁在后岭上弹奏古乐?结合附近出现的五童子师傅顾不上曹父便是往后岭之上跑去。纵然坡度陡峭,师傅这等修道之人也是瞬间即至,循着乐声往岭深处跑去。
后岭虽为曹庄之农地,但多有将祖坟葬与此地的,当时曹庄便是与全国各个地区争夺曹*墓的归属,曹庄之上原有一座气派的大墓,无奈坟头前刻着一块无字石碑,并且墓穴中除了一些破旧的东汉衣物碎片以及几件残损的兵器外,连个遗骸都没有,于是乎将曹庄剔除曹*墓的所在。但曹庄人一直固执的认定曹*墓确实在曹庄,因为自祖上便是流传有祖训,曹庄之人尽皆是为曹*守墓看陵的后人。后岭便为祖山,更无人敢在后岭嬉闹。
随着离得越来越近,师傅也越来越觉的不可思议起来。因为自己已然走进了曹庄所谓的坟山之上,满山的坟头使得人瞧得心里发毛,夜间的晚风将坟头上压的黄纸哗哗直响。此处已经没有路可走,师傅听着的古乐也是消逝在这处葬岭之上,疑惑存在于师傅的脑海,四处打量了一番未曾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只得回到曹军家去。
虽然已经到了午夜3点多,师傅回到曹军家时他家已经是人声鼎沸了,曹父在大半夜的将村里各家各户招来个遍,原本是打算上后岭去寻师傅,却见师傅回来也就作罢,曹庄几个跟曹父年纪的人与师傅又询问了晚上的古乐声,师傅只得老实回答在葬岭就没了声响。
葬岭对于每个曹庄的人来说,应当都是颇为熟悉,家家每当有人逝世之后都会寻个乐器班子吹奏一天,将遗体葬在后岭,可以说葬岭几乎承载了曹庄几百辈的人。如今听闻在葬岭上传来古乐其实以前也有人听到过,不过当时以为曹*墓所在,一直认为是风将墓穴的古代乐器吹响的声音,如今经过考证确认那个墓葬只是曹*疑冢。是故众人也无法判断古乐的来历。
曹*墓?师傅对于曹*的认知仅仅停留在三国演义这本书里,对于书中那个狡诈、多疑的曹丞相,师傅也一直持鄙夷的态度,既然已经掌握了朝政,却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还携天子以令诸侯,这厮当真不是什么好货。想到此时无处下手,师傅只得掏弄出自己随身带的小龟甲,抚摸着上面的棱角开始算了起来。这种天算之法自然是师祖教给师傅的,只是师祖如今已是不再需要龟甲,但师傅拿着龟甲也算不利落。
等待的时间是痛苦的,曹父一家在提心吊胆的日子里又是过了一天,只得将村里人驱散,本来家中粮食便不多,如今又是这般兴师动众的自然会还没被鬼害死自己先饿死了。晚饭的时候,师傅终于皱着眉头起身吃饭,曹家人忐忑的等着师傅的消息,如果这次师傅依旧没办法那么或许这一家子只有远离祖地,投奔亲戚的田地。这或许是最坏的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