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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这个人的名字,她不禁想问:这么多年,原来你还和程家有联系吗?
他找我,只是为了打探有没有你的消息而已。祁琚看着温澄欲言又止的神情,顿了顿,还是没把这句话说出口。
祁琚承认,他很矛盾。有时候,他不想让她再背负多一丝的自责和愧疚,宁愿什么都不让她知道。但有时候,祁琚又会自私地想让温澄痛苦内疚,或许只有这样,她才不会轻易地再离开。
看见祁琚脸色一沉,温澄低下头,不打算再追问,晃了晃他的胳膊,“很晚了,今晚留下来吧。”
随后她跑到客厅里,从带回来的纸袋里拿出一套男士睡衣和一双大码拖鞋,转头对身后的祁琚笑着说:“我晚上都买好了。”
……
祁琚从浴室里出来,看见已经洗完澡的温澄趴在书桌上,顶着个随手扎起来的碎包子头,戴着一副快被压变形的细银框边眼镜,镜片上映着屏幕的荧光,电脑屏幕的亮光把一张小脸衬得白皙透亮。
书房和客厅中间用一道玻璃隔开,祁琚半靠在半圆的拱门上,看着她似乎趴得不太舒服,砸砸嘴后换一个方向趴着。
他走到温澄身边,取下她脸上的眼镜,小心翼翼地把人横抱起来。
温澄被惊醒一瞬,仰头看见是祁琚,又沉沉昏睡过去,身体却像一只乖巧的猫儿往他温热的怀里凑了凑,嗅到一股熟悉的沐浴露味道,下意识地扬起嘴角。
“困了么?”祁琚把温澄轻柔地放在床上,以为她会醒来,单手撑在她旁边,小鸡啄米般亲了亲她的唇。
温澄没有回应,顺着劲把脸埋进枕头里,还在被子里闹腾地蹬了蹬腿。
祁琚无奈地笑笑,把她头顶上的丸子头解下来,抚顺在枕头上。他闭上眼,把脑袋凑到她清瘦的肩骨上,深吸一口气。
只要她回来,什么都没关系。
·
温澄一夜无梦,即使没有闹钟,也能准时在七点钟醒来。
她睁开眼,往旁边一看,空无一人。可凌乱的另一半床单,沉默地昭示着有人曾经在这里睡过一夜。
温澄踢踏着拖鞋走出来,环视一圈,整个屋子空空的,只有沙发上挂着祁琚换下来的家居服。
“今早有课,我先回J大。电饭煲里有粥,吃完再去上班。晚上见。”——祁琚留了一张纸条在餐桌上,字体分明,方正遒劲。
温澄来回看了好几次,忍不住捂着嘴笑了会,刚想翻出他的微信,却看见一个陌生号码打来。
她看着这个陌生号码,心头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一个小时后,温澄来到祁氏。
她跟在林藻身后,缓步走进大厦顶层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
“丫头来了。”祁建辉看到来人,放下手中的报纸,吩咐再上一杯茶。
温澄听见这个称呼,愣了一瞬,但很快便回过神。她把带来的礼盒转交给林藻,和祁建辉打了个招呼后说道:“祁叔叔,我知道您爱喝茶,这是给您带的。”
上等的国礼茶,有价无市,寻常人家根本喝不到这种茶,就算是富贵人家,能得到一盒国礼茶也会百般珍惜,视若珍宝。
祁建辉堪堪扫了一眼,便让林藻放回去,他摇摇头,语气里带点遗憾道:“这茶很好,你拿回去吧,我从来不收温家的东西。”
温澄弯了弯唇,没有说话,也没有接过林藻递回来的礼盒。林藻尴尬地把礼盒放在桌子上,默默退出了办公室。
她已经猜到了七八分祁建辉接下来说的话。
“这些年,温家待你可好?”祁建辉把身子略往后仰,靠在真皮沙发上,开口问道。
“如果在旁人看来的话,是极好的。”温澄想了想后,回答。
祁建辉看她一眼,“丫头,在温家的时候,见过温山吗?”
温山?也就是她名义上的大伯。
温澄对上祁建辉的目光,真诚地摇了摇头,“没见过。”
“真是可惜,那你听说过,他是个坐轮椅的吗?”祁建辉突然问道。
温澄努力地回想有关这个人的记忆,但在这八年里,她独自在欧洲求学,温思俭从来不准温渊以外的人和她联系,所以在回国前,她对温家的人并不是十分了解,更别说这个一直都很神秘的大伯,“未曾听说过,我回国后,还没有见过他,并不知道他的情况。”
祁建辉呵呵笑,说道:“若是有天见到他,你帮我看看他的腿,是没了一条,还是两条都没了。”
温澄眸光一跳,“您和他认识?”
祁建辉似笑非笑,“不只是认识,说起来,你的大伯温山,和我关系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