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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萧家,萧瑀下了朝之后就一头扎进了萧灼的房间,再也没出来过,因为萧母这两天一直在里面,一刻都不肯离开,自从萧灼下葬之后,萧母也因太过自责,致使心智失衡,每天就只愿待在萧灼的房间里,不吃不喝,里屋里的任何东西也都不准别人碰,甚至于萧瑀,都只能站在一边看着。
“夫人!你到底要怎么样?灼儿他已经走了!你非要家里再办一次丧事吗?”萧瑀吼道。萧灼的死充满蹊跷,为了找到其中的蹊跷,他不顾自己的身体再登朝堂,可终究,他却无法劝得自己的夫人也看的开。
“我想要我的灼儿。”萧母抱着自己为萧灼做的衣服,说的话也不知是有意识的,还是无意识的。
“锐儿!”过来把你母亲架出去,把门给我锁上!以后这个院子谁也不许进来!”痛心的何止萧母,萧瑀也痛心,但他更怕萧母会扛不住先出事。
“父亲!”萧锐有些为难,但见自己父亲正坚决的把萧母往外架时,也只好过去帮忙。直到萧母被架回萧瑀的房间,萧瑀又取来一把锁,将萧母锁在了房间里,任由萧母在屋内疯狂哭嚎。
夜晚,月上西楼,月光照在轩窗的细纸之上,映的整个屋里一片阴森,萧瑀看着已无力闹腾的萧母,鬓间白发似乎又多了许多。自己的这个夫人啊!当年因为他的前一任夫人自知身体不好,才逼着自己收了还是使唤丫头的萧母做了妾。不过也幸亏收她做了妾室,萧锐、萧锴、萧釴三个孩子才不至于在亲生母亲死了以后没人照看管教。可以说,自己的这个夫人,当年是帮他撑起了半个萧家!只可惜她只生了萧灼一个孩子,而她生下萧灼时,自己还没在身边,直到萧灼满月,他这个当丈夫的才有空来看她。
“夫人啊!我知道你心疼灼儿,我也心疼啊!你心疼大不了随他去了,可你知道咱们灼儿死的冤啊!那个朱贵儿,她肯定知道怎么回事,可她就是不肯说!我要是不能还灼儿一个公道,我死了都没脸见他啊!”萧瑀这么说着,但任他怎么说,萧母依旧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不停的念着“灼儿灼儿”。
又过了半个时辰,萧瑀也说的累了,便起身去寻把椅子想坐一会儿,但一转身,就发现身后正飘着两件喜服!简单的裁剪,细致的针脚,萧瑀立刻认出了,他们穿的正是自己供在书房的那一套。但此时这两件喜服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见识过袁天罡使用异术的萧瑀,对这种事的接受程度显然有所提高。
“冒犯了,萧大人。”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萧瑀只感到眉目间被冲击了一下,随后便看到,原来喜服是穿在两个人身上的。
“小女子……民女见过萧大人!”
“草民见过萧大人!”
两套喜服,两个人,向萧瑀行着不同的礼节。男衣执手,女衣欠身,看来并没有什么恶意。
“两位是?”萧瑀回礼问道。
“民女江映雪,这位是我夫君。”考虑到自己的年龄比萧瑀还大,江映雪也不好再以小女子自称。
“翁亭砚。”须发皆白的老者回答道。
“江姑娘,你……”萧瑀看了看江映雪,虽然容貌与他姐姐萧美娘相同,但表现出的气质却完全判若两人,最终确定确实不是自己的姐姐。
“萧大人,此中之事我不便告知于你。萧公子说过,您知道的越少,您越安全,萧家也越安全。”
这?萧瑀记得那日朱贵儿也说过同样的话,难道说朱贵儿也是为了他好?那么说朱贵儿也并不是害萧灼的人了?还有袁天罡,他可还被全国通缉着呢!这一群人付出如此代价,要对付的到底是什么人?但他也知道在眼前的二人身上,恐怕得不到什么答案,只能询问她们现身的目的。“那两位今日为何来此?”
“萧大人,民女受萧公子之托,本不想将此事告知于你,但今日见尊夫人这种情况,实在于心不忍。所以这才现身相助,也算报答萧公子昔日之恩!”
“两位有办法救我夫人?”萧瑀心中止不住狂喜,连忙追问。
“萧大人,府上可有萧公子画像?”
“应该有,我这就去取。”萧瑀立刻就去萧灼的房间寻找,但刚一出门,才想到萧灼的房间已经上锁了,钥匙还都在萧锐那里呢!
“锐儿,灼儿院子的钥匙呢?”萧瑀来到了萧锐的住处。
“在这。”萧锐取出钥匙交给萧瑀,又问道:“父亲你要去干什么,要孩儿帮你吗?”
被萧锐这么一问,萧瑀也想到萧灼的东西放在哪儿,自己还真不太清楚,但萧锐作为家中长子,这些天家里的事可都是他打点的,为了节省时间,只好带着萧锐一起去。但等到取得画像,萧锐却没有回去,依旧跟着萧瑀,因为他害怕是母亲出事了,父亲才去取画像的,自己去看看才能放心。
“锐儿,进去之后,不管见到什么,今晚的事都不准和任何人说!锴儿和釴儿也不能!”萧瑀见这情况,也不好直接把萧锐赶走。
“是,父亲!”萧锐点点头,父子俩走进屋内,但见江映雪玉手一挥,画像无声展开,悬停在萧母面前,而后对翁亭砚点点头,翁亭砚顿时化作一道灵光附着于画上。
“娘!孩儿回来了!”画像慢慢靠近萧母面前,上面的萧灼也仿佛有了生机,开口呼唤着萧母,
“灼儿,灼儿,是你吗?”萧母听到了呼唤,但看着画上的萧灼,想去抱住却又不敢去抱。
“是我啊!娘!我没死。”
“老爷?锐儿!”萧母一时瘀塞的心窍被冲开,情急之下想去问萧瑀发生了什么,看来人算是清醒了一些。
“夫人呐!你可算醒了!”萧瑀激动万分,上前扶住了萧母。
这时,画像却突然掉落于地,翁亭砚的魂魄,也重归于喜服之中,看上去状况不太好。
“恩公与我容貌差距太大,我只能坚持这么久了。”翁亭砚尽了最大的努力,但也只能撑到现在。一是因为他与萧灼容貌差异太大,二来也是因为他自己道行低微,所以那夜与萧美娘厮杀时,他也只能远远看着。
“多谢两位相助!”翁亭砚能做到这样,萧瑀已经很是感激了,只要萧母能恢复清醒,其他的可以慢慢来。
“萧大人不必客气,我们夫妇也是受萧公子恩惠感恩在心,略尽绵薄之力。既如此,我们夫妇就先告退了。”说完两人也重新归入喜服之中,安静的飘回了书房。
这两件喜服,说来也是巧合,无论是萧灼还是她们,都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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