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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的事,接待员不禁竖起大拇指,连说陆上尉果然牛批,这样竟也能自个儿来领罚,而不是宪兵押着来。
但陆远早受罪早完事的想法落了个空,接待员表示负责这个级别的军纪案件不会等闲视之,需要纪律审议会处置了,也就是说,陆远这次没法跟以前那样糊弄过去了。
接待员温情提示好好享受最后几天的自由日子,陆远郁闷不语,也不知道师部究竟有没有打招呼,看鲍大校那副暴跳如雷的模样,倒极有可能是打招呼狠收拾他一顿,不过陆远也乐得暂时好吃好喝上一段时间,禁闭伙食再差,那也比应急营养素强。
陆远无所谓地走出军法处,迎着日光伸了个懒腰,舰内生态圈对标起时常要戴净化器才能呼吸的荒芜星球,那纯粹就是天堂。
陆远懒腰尚未伸完,便望见远处人群里一个手铐公文箱的军官,辨出了那块胎记,心说不愧是总部的人,到哪儿都牌面。等走近些,陆远眼尖,看清了他胸口新别上去的铭牌,念到,总参上校卢云忠。
卢云忠?陆远瞬时回忆起那个命令他想尽一切办法瘫痪伊凡雷帝机甲的卢云忠上校。陆远有些疑惑,一个参谋怎么会出现在激战中的地表星碑要塞。
疑惑一闪即逝,陆远没兴趣深究,他目光冷硬地看卢上校在卫兵簇拥下送入核心舰桥,陆远服从命令,但不代表他会喜欢一道叫他和他的弟兄们去送死的命令。
陆远怏怏不乐地回到伞兵驻地,独自一人洗漱完,清点着这场鹰谷星要塞战究竟牺牲了多少伞兵,数字高到陆远心揪地慌,默默写起阵亡通知书,写上一个个灰色的熟悉名字,再把摞高的信封锁进保险箱,里面全是将由陆远亲手送达的几百封令人绝望的信,他盯着办公桌旁的一张合影,看到失神,那些年轻人们意气风发,在合影里栩栩如生。
在这个毫无生气的星域里,两轮太阳彼此西升东落,几天过去,没人来审查陆远,反倒是传来了合并伞兵残部准备重组为一个新大队的消息,并由陆远接任临时指挥官,他读过命令,随手揉成废纸,不知哭或是笑。
机动师驻地陆陆续续多了些生气,血战余生的伞兵们回来做的第一件事无不是闷头睡上一天一夜。陆远经常独自坐在集结场的全息投影屏前,烟不离口,酒不离手,他看着太空中正在修建的穿梭光碑,这六片仿佛大理石质地的弯曲旋翼淌满了无数士兵的鲜血,却也是无数士兵们唯一的慰藉。
家。
陆远回忆着出发时,在宙神星上空那座巨大的旋翼光碑,每有一艘战舰没入光碑喘振点,即会有一线横贯万里的加速蓝光飚出,光碑的六片稳定翼扩展到极限,才容的下日冕号,那幅银河落九天的画卷,刻到了史册,刻到每一个远赴他乡的士兵心里。
光碑里那片永恒流动的漩涡有无穷的魔力,一直让陆远盯到双目干涩也不愿挪开眼,于是他发现了光碑后某片区域的黑色在减淡,他扫过屏幕下实时传输的跃迁数据,自嘲地搓了搓颌下乱糟糟的胡须,低头灌酒,所以他自然也就没看到成群掠去的战舰。
“凭普世之万物,发家国之誓言,禀尽瘁之忠义,吾爱得以奉献……”陆远轻轻哼唱着,这是每一个宙盟公民自孩提时所教会的第一首歌。身旁零星几个伞兵和着节拍跟着唱了起来。
“此志无怨无悔,此意不惧考验……”经过的伞兵们无不加入到合唱中,他们抚着胸口,望着悬于墙上,那个威严的宙盟鹰徽,浑然没在意日冕号在缓缓变向,护卫着的巡洋舰冲刺飞过,如临大敌般瞄准着正在延展跃迁区域的光碑之后。
“有彼巍巍远国,吾辈久已有闻,慕者奉如至亲,知者识其至伟……”他们同样不知道就在同一时刻,舰桥里也有人在轻唱这首曲子,然后束手就擒。
“守土不以士众,亦复难谒其君,雄垒铸于坚心,牺牲成其荣耀……”许多伞兵哭得难以自已,就在回家的前夜,却又牺牲如此多的战友,一旦光碑跃迁区域延展完毕,那么舰队就会启航归程,把数以十万计洒尽热血的年轻人抛在一片永远不回来的星域,再寻不到他们一丝踪迹。
曲未终,已是悲音,陆远转头擦拭着眼角泪水,他不能让伞兵们看到指挥官脆弱的一面,转头的瞬间,他忽然定定地看着全息投影上一角,光碑之后在凭空跃迁出舰队?舷号49?是当年的诱饵舰队首舰!那是什么?它开火了!
红光急闪,警报骤响,舰内紧急广播仓促报道:“敌方舰队!”
“战斗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