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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丁晓辉,梅若君虽然孤独辛苦,倒也平静,只是一到深夜,山中野兽发出各种嘶叫声颇为骇人,好在有念安在身边,总算是个强大的精神支柱。为母则强,梅若君每每害怕时,只要一抱住念安,就会有无比的勇气。
宋远洋没有再来,她也没有再去“思乡园”,她需要平复情绪,也需要认真思考,丁晓辉的离去,她还是很难过,不习惯的,她尝试渐渐的调整自己的生活,然后冷静的想想和瑞康该何去何从。
这几天,山中下了一场大雨,小木屋屋顶上的茅草被狂风吹开,树皮也被吹歪了,屋子里开始漏水,梅若君一个人搬着摇篮,桌子,床,用木盆,木桶,碗盆盛着雨水,抱着小念安,缩在床角里听了一夜的雨声。
第二天一早,梅若君喂饱了小念安,就把他放在丁晓辉给他做的婴儿椅中,卷起了袖子,扛着梯子,爬上了屋顶,开始修葺屋顶,她的牙齿咬着钉子,手中挥舞着锤子,叮铃哐啷的一阵敲打,几次失败后,总算是把挪了位的木板和树皮重新钉好了,又铺上一层茅草,看到自己的劳动成果,她还是颇为满意的。
小念安睁着乌黑圆溜的眼睛看着她爬上爬下,敲敲打打,很是好奇。
梅若君爬下楼梯,拍了拍手上的土,轻轻捏了一下念安的小脸,笑道:“娘厉害不?会修房子了呢?”
小念安眼睛一弯,露出了那个笑容,梅若君心头一动,念安越长越像瑞康,她很想他,真的很想很想,可是她不想再去“思乡园了”,占有别人的丈夫,并不是件那么美好的事情,她的良心深受谴责。
看着儿子,她笑了:“你啊,长大了以后不知道会不会和你爹一样,到处招惹女孩子。咳!”
小念安咯咯咯的笑起来,把若君逗乐了,点了下他的小鼻子,摇摇头,心想,这家伙长大了肯定也是个伤人心的家伙。
修完屋子,梅若君又背起念安,去瀑布边洗衣服,然后下山买菜做饭,忙忙碌碌的,下山后买了些彩色丝线和碎布料,回到小木屋后,把东西归置了一下,记了帐,然后一边做饭一边嘴里念念有词的计算着花了多少钱。
没有了丁晓辉的保护和照顾,她必须依靠自己,从小就在贫穷中成长的她并不害怕生活,,精打细算是她从小就培养出来的技能。
下午,小念安睡着,她就开始工作,做着各种可爱的虎头鞋,虎头帽,还有大人的布鞋,和漂亮的手帕,她要在存款用完前就有收入。
丁晓辉开垦的那一片菜地当真是帮了梅若君很大的忙,至少省去了一笔菜钱,若君小心翼翼的栽种着每一棵菜苗,吃不完的就会腌制起来做酱菜。
过了一阵子,自己一个人在房子外面筑上了篱笆,夏天刚完,她的小院子里又多了两只下蛋的母鸡和几只小鸡仔。这些曾经是丁晓辉给她设想的家园,如今她自己动手打造完成了。她发现原来自己可以做很多很多事情。
她的双手变的更是粗糙,好几次都被木刺扎破流血,但是每流一次血,她就更坚毅一层,就如手上越来越厚的茧子,内心却越来越安稳。
收入不是很好,但是足以温饱,平静安定对梅若君来说比什么都好,她的心里除了牵挂瑞康的病情外,别无他想。
更神奇的是,她居然学会用刨子刨木头和锯子锯木头,还学会了用各种粗笨的工具,又是劈,又是锯,又是刨,又是敲的,竟然自己设计动手做了一个很漂亮的鸡窝。
“念安,快看,娘多能干?”若君用手臂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从婴儿椅中将念安抱了出来,扶着蹒跚学步的儿子,得意的让他欣赏自己的成果。
日子是艰难的,但是却也充满希望的,只是黑夜来临时,她对瑞康的思念就会如奔腾的海潮一般汹涌。
长夜漫漫,孤灯之下,她拿出了纸笔,写诗排遣:
“霁月朦胧照寒窗,孤灯影只指染霜,
夜深情冷独思慕,相思已成泪两行。”
这首诗写的并不怎么样,不过是寄托相思,他如今怎么样了?她只能透过朦胧的月色寄托自己的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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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知道在“思乡园”中的周瑞康,此时正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他无法像梅若君那样克制压抑内心的情感,他每天都犹如在烈火中煎熬。
可是他的周围没人可以帮他,他被所有人的“恩义道德说”禁锢着,几乎每一天,周老爷,程嘉琪,程嘉伟都会轮流的用自己的方式给他洗脑,周老爷的父子亲情,家族门风说,程嘉琪的夫妻恩情,往日誓言说,程嘉伟的真挚友情,男人责任说,每天都在他耳内进出,威力不下日本人的炮弹。
他被他们弄的很烦躁,他想去缙云山的小木屋,他想知道他们母子俩过的怎么样?他想抱她,吻她,拥有她,可是他看不见,他现在连出房门都需要依靠拐杖或者他人的搀扶,不要说爬山路了。
“你们的宋老爷什么时候回来?”瑞康边喝药边问着身边的小丫头,这个问题他几乎每天要问两三遍。
“上校,我们家老爷去了上海,没说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家老爷可忙了。”
“上海……”一个充满回忆的地方,瑞康沉吟一声,倒回床上。
丫头拿了空碗走出了房,瑞康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纸包,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拿出一小块梅花酥,放进嘴里,正享受着那清香甜美的滋味,房门被推开了,程嘉琪走了进来。
瑞康全身一震,慌张的想把纸包藏起来,可是他被惊吓到了,眼睛又看不到,手一抖,纸包里剩下的四五块的梅花酥翻落出来,掉在床上。
他急急忙忙的在床上找寻着散落的梅花酥,嘉琪走到床边,从被单上拿起一块小巧玲珑,洁白如雪的梅花酥来,看了又看,她是认得的,也是吃过的,那一年在“咏梅园”里,后来哥哥程嘉伟还拿了一些回家和她分来吃。
“梅花酥……”程嘉琪拿着着小小的白梅花,细细端详,当真是精致清香。
瑞康紧张的愣在那,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怕嘉琪,自己在她面前越来越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随时都有可能要接受她的盘问,质疑和批评。
嘉琪真的烦透了一切和“梅”字有关的东西,心火突起,伸手一扫,将散落在被褥和床单上的梅花酥全部扫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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