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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宁书,你让我做的,我都会去做。”
从黄昏到黎明,十三个小时,对于秦羽来说,或许那只是我们漫长生活里短短的一瞬,可对我来说,这是我能想到的一辈子。
次日清晨,我换上秦羽为我买的衣服回家,是一件米色的娃娃领连衣裙,穿在身上无拘无束。我们在小区楼下拥抱接吻,一刻都不愿分开,但我知道我不可以贪婪,十三个小时,已经够了。
子佩候在家里审问我。
“和师兄**一夜值千金哦,你们两个爱的那么辛苦,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子佩,我让他去美国了,你说爱一个人,是不是应该让他过的更好?”
我站在她的面前,存了一夜的泪水像黄梅天的雨,绵长而压抑。子佩抱住我,“宁书,你爱他,为什么要放他走?”
“子佩,我们是不能在一起的,他应该过更好的生活,娶更好的女人,他完全有能力在江城的商业圈立足。”
“你傻啊,你怎么知道他想在江城的商业圈占得一席之地,也许他只是想和你过平凡人的生活。”
“如果代价是让他众叛亲离,抛家舍业,那我就太自私了,我不能这么做。”话未尽,我却早已泣不成声。
“早知道我就不把他的电话告诉警察了,你不把心里话说出来时难受,说出来后也好受不到哪里去,你们就是为彼此考虑的太多了,真是头次见到你们这样。像我多好,爱就爱,不爱就不爱,唯一一次搁下面子求周明树,他反倒不买我的帐,这样也好,我对他的愧疚也没有了,分的干干净净的。”
听着子佩的话,我对她生出了莫名的羡慕,可是转念想想,如果我和秦羽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我们大概不会相爱了。
几天后,秦羽去了美国,这次是真的去了。
我跑到机场偷偷的送他,躲在冰凉的柱子后面看着他和亲戚朋友一一告别,送别的场面很壮观,来了不少人,有位鬓发花白,气质雍容华贵的老奶奶抱着他说了许多的话,那该是秦羽的祖母吧,还有一位不苟言笑的中年男子,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胳膊,看上去像是他的父亲。
欧阳蔚杉旁若无人的挂在他的身上转了一个圈,我想起她对我说过的话:如果秦羽是我喜欢的男人,我会离他远远的,绝不会因为自己的贪欲而毁了他整个人生!
我的情绪瞬间黯淡如灰,咬住嘴唇低头望自己的鞋面,一股血腥味在口齿间弥漫开。
然而想起他说,《倾城之恋》里,范柳原说白流苏是擅长低头的,我觉得你也是。突然不好意思再低着头,抬头看向人群,他的继母在抹眼泪,秦羽在安慰她。
他说过的每句话我竟然历历在目,他的每个笑容我都记忆犹新。
过安检时,秦羽向四处张望,然后失落的低下头,默默的从我的视线里消失。
我收回目光,倚在柱子上抽泣,一遍遍的浮想他的样子。
他穿着白色的t恤,蓝色的牛仔裤,彩虹般绚丽的运动鞋。
他说:“宁书,我穿这双鞋,三年后你来接我的时候,会一眼发现我,因为你总是喜欢低着头。”
念及此,我扑哧一声笑了,对自己轻声说,宁书,你为什么要哭呢,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秦羽走后,我的世界仿佛有了一个缺口,里面空荡荡的。我买了一只地球仪放在桌上,当我想他了,我就拨到北美洲的中部,找到美国,再试图找到加州,想象那里的阳光和沙滩,想着我的秦羽,他是不是正在睡觉,有没有同我一样包容,允许我霸道的进入他的梦里。
他写给我的电子邮件总是很长,许许多多琐碎的事在他笔下唠叨不停,像个碎碎念的老太太。每一次我看完他的邮件,便万般不舍的删掉,我害怕反复的回味,会有一天摧毁我的意志,促使我奋不顾身的奔赴大洋彼岸,在我们假想的爱情堡垒里细水流长。
而我回复给他的电子邮件,都是寥寥的几句话,不外乎好好读书,多休息。
我既希望他能体会到我的话外那深沉的情愫,可我又怕他体会到。
按照和他的约定,我每天把报社当作家,看书,写稿,跑采访,一心想着成长为和他一样优秀的记者,我对自己说,宁书,你必须奋发努力,才不辜负秦羽曾予你的扶持和帮助。自我的精神麻痹让生活变得越来越忙碌,越来越充实,然而充实是次要的,没有时间贸然幻想才是最重要的。
谣言和绯闻依旧是单调枯燥工作中的调味剂,卢慎的别有用心,给我坏人品的渲染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小房帮我把镯子退了回去,但鲜花仍然每天在送。
香芹姐照样八卦着并关心着我,赵柯只在意他的副主编位置,他并不能理解我口中的爱情,但他愿意帮我这么去做,当然,我时不时的再帮他写些稿子他更高兴了,这有助于他的仕途和前景。
我们利用彼此在意的,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