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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
幸亏本小姐的《契诃夫短篇小说集》还在。
我突然感觉我是如此的清贫,没有手机,没有钱,没有零食,没有大书(专指非文学大家作品,如言情,玄幻,修真)。
我一身正气,两袖清风。
薛子一直在说,什么手机藏在哪儿最合适,人们都不会去找。
“之前我初中在曙河中学。学校里是怎么查手机的呢?宿舍空调机上,床底,柜顶,晾晒的衣服里;教室书里,讲台桌子下面;停车场车里,夹缝里;厕所都会搜。有一个人藏在夹缝里都被翻出来了,还有藏花坛里的也给掀出来了……不过嘛,你藏在这个系起来的窗帘里,前面公告栏背后,还有踩脚底下绝对查不到。”
我顺着她说的看了一下——除了窗帘,正常人应该不敢尝试踩脚底吧。
屏碎了咋办?
镜头五
薛毓婷有个扇子。
深蓝色,绘着一对翩翩起舞的婚飞蝶。
下面一汪水,几片花瓣。
一条穗子坠在下面,很好看,就是有点旧了。
五六月的天,很热。
我们班的电风扇有问题——四个钩子,只能挂三个电风扇。三个里一个开关去年被转坏了,一个被屋顶渗水给锈了。
总的来说:就是只能转一个。
热死人不偿命啊!
这时候还没到学校开空调的时候。空调的总闸被关了,有遥控器也是白费。
因为疫情防控,避免学生着凉感冒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宿舍也不开空调。
上下铺,又不能装电风扇。不然——太可怕了。
我见到那把扇子,如同看到了救星!
“同桌同桌,你扇子能借我回宿舍用吗?”我双眼满含着渴求。
薛毓婷挥挥手,“你用吧。”
我很感谢她的大气。
后来,这扇子似乎成我的了一样。
我头一次借要还她,她说:“你用吧,我这没地儿搁了。”
第二次:“我不是借你了吗?”
第三次:“你别总还给我,塞你自己桌洞里。”
然后,我用的心安理得。
直到——
又一节体育课。吸取上次虫子事件的教训,我们决定坐在操场一角的那棵树下。
这里有棵大梧桐树,下面有一圈供人坐的长椅。
我和司孟洁讲话,摆弄着手里的扇子。
吃完饭和尹珊珊一起回来,手一抽……
穗子散了。
扇子完了=我完了
我急急地要穿回去,不过,无济于事。
“薛毓婷她能弄死我呀!!!”我对着尹珊珊“咆哮”。
最后,我到了四楼,到了班级门口。
薛毓婷吃完饭啃着黄瓜和别人聊得老嗨了。
我这消息一出,她这落差得多大呀……
“同,同桌?”
我叫她。
薛毓婷看向我,蹙眉:“干嘛?不给你吃。”
我指了指桌子上的“断尾扇”说:“穗子掉下来了。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
薛毓婷懵了两秒钟。
“好你个尹十二!我给你用就用成这个样子?!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不过,她没多怪我。
只不过,从那以后,不知是更热了还是光线太强,她天天和我抢扇子。
镜头六
我这天中午不吃饭,让薛毓婷给我带黄瓜回来。
盼着盼着,婷长大人回来了!!
可是……瓜呢?
我问她:“瓜呢?”
她答:“瓜你个头。没有瓜。”
李华怡补充说:“今天中午食堂没卖黄瓜。”
好吧~_~
镜头七
心理辅导课,姗姗来迟。
老师让摸着自己的颈部大动脉感受三十秒。
感受生命的律动。
对于婷长大人来说,这是个挑战——她根本摸不到脉!!
她很神奇。
平日里大家摸腕部动脉都可以摸到,可她左找右找,只感觉到一丝丝跳动。
“你心脏不好?”我问。
薛毓婷:“不是。心脏杠杠的。”
老师三十秒后说:“脉搏的跳动证明我们活着。”
薛毓婷无言……
镜头八
我们要考高中艺术学科学业水平考试了。时间是2020.07.03
我是当天校内第004批次。
和薛毓婷那天互相提背时,感觉世界失去颜色。
这玩意儿就给一晚上再加半个上午的准备时间。
还发了多份试卷和四张提纲背诵。
记得什么“王希孟青绿山水”“写生珍禽图黄筌”“立体主义”“印象派”“弥渡山歌”“王大娘钉缸”云云……
薛毓婷说:“我能不能不考这东西?”
不能。
镜头九
“你别在日记里叫我薛子。”
“为什么啊?”
“薛和子竖着写,是……孽……”
“啊?还能这样?!”
但我就不改。
镜头十
“按察使……一听就是男主的官职!”薛毓婷说。
早读背中国古代文化常识,有古代官制一模块。
我念道:“亭长,亭长又称公,是秦官名,属于低于县二级的行政建制长官,级别相当于现在的派出所所长。秦、汉时在乡村每十里设一亭……”
薛毓婷当即打断我。
“以后请叫我婷长!”
“好的。”
后来我在写她时,就有了“婷长大人”。
(素材来自日记和记忆)
报:本卷即将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