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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虞不知如何回应,索性关了灯,蒙上被子。手上粘兮兮得沾满了大猫的口水。过了一会,敲门声止住了,世界恢复安静。
“夏小虞,对不起。害你又和你妈妈生气了。”鹿鸣趴在夏小虞的枕头上,恹恹地说,她刚刚受了惊吓,现在乖得像一只小白兔。
“没关系的,快去睡吧,明天晚上就要出发了。”夏小虞静静地安抚她,把她捧上了特制的小吊床上。
她看着头顶晃晃悠悠的吊床,心中杂感,“鹿鸣,等我们从沙漠回来,你就回家看看吧。”
鹿鸣从吊床一侧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重重地点了点头。“真乖。”夏小虞笑着从吊床底下顶了顶她,梦境也变得美好起来。
所有的事情慢慢都要解决了,自从鹿鸣变小以后,如何照顾瞬间变小的闺蜜就变成了她眼前最重要的事情。
什么沈一,什么赌气,慢慢地好像就没那么重要了。
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跟母亲的关系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慢慢缓解的。所有的误会和误解,即使冰冻三尺,在这一瞬间又在慢慢消融,
香甜一觉,她睡得很熟。怀着对雪域高原无比的憧憬,为出发做着最后的准备。
原定是晚上七点的飞机,可没想到中午的时候夏小虞就被禁足了。上一次享受这个待遇还是一年前的时候,为了不让她见沈一,为了让她上母亲准备好的学校,他们把夏小虞锁在家里,日夜守护。
再一次被限制人身自由,夏小虞变得崩溃起来。
如今又是为了什么?她开始变得歇斯底里!明明同意了沙漠的率慈宁宫,难道又要反悔?一种深深的挫败感从头到脚袭击了她,她十分愤怒,在房间里四处寻找鹿鸣无果,就更加挫败。
没有人可以说话,夏小虞在房间里摔摔打打,不吃不喝,肆意哭闹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可是没有人离开,母亲、父亲还有家里帮佣的阿姨。都好像看不见她一样,任她哭闹和发疯。
午饭时间刚过,家里来了客人,是夏小虞的母亲找来的。
他们一起坐在客厅里,夏小虞和母亲一排,那个穿着白大褂的陌生人坐在另一边。夏小虞一腔怒火,对所有人都没有好脸色。
“小虞,这是周医生。”夏夫人温柔地为女儿介绍着,她声音很轻,好像害怕吓着孩子。
“夏小虞是吗,你好。”周医生的声音很好听,长得也很帅他冲夏小虞微笑。“我有些事情想问你,可以吗?”
“不可以。”夏小虞撇了撇嘴:“你凭什么来问我,我又没病!”他职业性的微笑让夏小虞联想到了心理医生,不。夏小虞可以确定她就是心理医生。
那医生还是笑,并不为夏小虞的言语所累,“听说你常常一个人自言自语,在说什么呢?”
夏小虞懒得理他,一言不发。任你神功盖世,我不接招总行了吧。她想用沉默解决一切。
“不想说也没关系。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每天把食物偷拿回房间,然后再切成块存起来吗?”他拿出了一包切碎的肉粒,米饭粒,面食,干果,还有水果丁。
虽然其中很大一部分已经变质了,但夏小虞仍旧认得出来——这都是她给鹿鸣处理过的食物,为什么会在这?为什么变质了?夏小虞背后微微冒汗,整个人也有点眩晕。
夏小虞继续沉默,这一次是真的无话可说了,她脑子嗡嗡的。难道见鬼了?可是子不语怪力乱神,她一向不太信鬼神。
“小虞,你鹿阿姨给我通过电话了。她说你告诉她,鹿鸣……鹿鸣还没有死。”夏夫人看着夏小虞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吐出每一个字,生怕刺激道女儿敏感的神经。
可是鹿鸣真的没有死,就在昨晚她还和自己一起聊天,一起睡觉。
“这些天,你常常对着空气说话,微笑,做鬼脸,还偷偷藏食物回房。昨……昨天……你还那么奇怪。”夏夫人的话断断续续的,她脸色苍白,眼睛瞟向夏小虞受伤的左手。
“我知道,”夏夫人叹了口气,看了看周医生咬了咬嘴唇继续说,“自从沈一一家离开江城之后,你情绪一直不稳定,又恰逢前些日子鹿鸣出了车祸,你的情绪一下子崩溃我能够理解。”说着,她的声音就有点哽咽。
夏小虞十分烦躁,她口无遮拦起来,“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鹿鸣真的没有死!她只是变小了,离家出走了而已。我害怕吓到你们,所以才隐瞒至此的。”
所有人都看着夏小虞,如同看一个疯子。
夏小虞急了,她起身冲回房间,“鹿鸣!鹿鸣!你快出来。”她翻看了小吊床,书桌,抽屉,却始终不见鹿鸣的影子。她只有找到鹿鸣,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可是无论怎么找,都找不见那抹红色的身影了。
夏小虞有些害怕,她不怕鹿鸣是魂灵,她只怕自己真的是个疯子。“鹿鸣——鹿鸣!”她在房间里大声叫喊,平日里那个跳脱鲜艳的红裙子再也没有出现。
“这是妄想症。”那个帅气的医生走到夏小虞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夏小虞皱着眉头避开了这种眼神,她厌恶这种悲悯的神情。
“所以你说我是疯子咯?”她针锋相对。开什么玩笑?
对了,她还有证据。夏小虞想起曾经为鹿鸣拍的照片,她迅速找到了单反相机,迅速搜寻前一晚的照片。
找到了!“你们看。”话音刚落,夏小虞整个人仿若坠入冰窖,照片上是一盆苍翠而美丽的绿萝,安安静的摆在阳台的花架子上。
没有小人儿,也没有鹿鸣。她抱着单反,颓唐地坐在地板上,眼神直直盯着前方。为什么?
她开始思索、梳理自己的回忆。在学校第一次遇见鹿鸣,他们一起约定去沙漠履行,一起聊天,她带她回鹿家。一切都那么真实,难道她应该质疑自己的记忆吗?
“孩子。”夏夫人跪下来做到夏小虞身边,轻轻抚摸着女儿的肩膀。“鹿鸣三个月前出了车祸,葬礼上你也在,你忘了吗?”
葬礼?车祸?夏小虞的脑袋一片空白,太阳穴针扎一样的疼起来。
她开始自言自语起来:“鹿鸣……你在哪呢?是我真的病了,或是你本就是那个世界的精灵,你在看着我吗?或是,你不辞而别,今后都要将我一个人遗弃在这个世界上了么?如同沈一不告而别,把我一个人遗弃在路上,任我如何苦恼都不会再回头牵起我的手一起走。”
“可是鹿鸣,你可不可以不要走,是你说,说好的一辈子少一天,少一个时辰都不算是一辈子。二十多年来,我除了你,一无所有,求求你留下来。至少……给我一个真正的告别。”
夏小虞哭了起来,嚎啕大哭,她小时候性格内向命案,不仅没什么要好的朋友,还常常被人欺负,唯独就只有鹿鸣跟沈一两个好朋友。
夏夫人将女儿的头搂在了怀里,如同怀抱一个婴儿。母女之间多日的隔阂,在一瞬间不攻自破。
夏小虞觉得母亲的怀抱很温暖,很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