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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梳洗了下,就要去茶水间煎药。
在春梅没走之前,她一直都是管茶水间的,也做些糕点。在这小小的茶水间,她才能敢放松。
此刻,她握着小扇子,坐在炉火前的小凳上,困得头一点一点的。药罐子的水冒着热气,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她猛然惊醒,忙用布包着拿开。
将药汁倒在碗里,等凉了些,放进托盘里端到正屋去了。
一进屋还没来到床边,她就看到了一个人站在床边,火红的袍子,映衬着精致的眉眼,这人她见过,是浮雪阁的花公子,他怎么来了?
饶是如此,她瞥了一眼便不敢再看了,低着头进去将药碗搁在了床边的小几上。端了托盘走了几步才惊觉,她怎么将药放下就走了,还没喂夫人喝下啊。虽然昨晚的药是白公子喂的,但这可不是白公子。
她迟疑了下扭头悄悄瞥了花公子一眼,又踱了回来,将托盘放下,端起药碗,移到床边,舀了一勺,道,“夫人,该喝药了。”
苏慕伸手过来,将碗接了过去,“咕咕咕”地一口气全喝了,末了,将碗递给秋菊,皱着眉道,“太苦了。”
秋菊又端了清水让苏慕漱了口,才收了碗退了下去,退出房门之前,她不禁好奇,花公子究竟是来干什么,怎么站在那里没说一句话。
其实倒不是花如雪没有说一句话,秋菊走后不久,花如雪就进来了。
他瞅了床上的苏慕一眼,“听说你病了,该不是昨天凫水的时候受凉了吧?”
苏慕看着眼前光彩照人的花如雪,是有些不愿他看见此刻自己这幅尊容,只得将帐钩上的轻纱放下,没成想,却引来一声轻笑。
“怎么,还怕我看?你湿着的模样我都见过。”
苏慕想起第一次凫水被他和白淳撞见,病中苍白的脸色微微一红,叹出一口气,她想留些脸面,奈何对方就不是能给人留脸面的人。
重新将轻纱笼在帐钩上,她看着花如雪道,“如你所见,凫水回来我就病了,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叫你那两个婢女凫水的事得暂时搁下了。”
花如雪点了点头,突然道:“是你想要相思蛊,对不对?”
苏慕凝着眉看着他,花如雪却不再开口,移了一条凳子,靠着桌边坐了下来。
苏慕不知他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一大清早的跑来这里说这样的话,她头有些微微疼,她掐了掐太阳穴,道:“你又猜到了?”
斜着头,看着他,“那不妨再猜猜,我为什么要这相思蛊?”
花如雪看着床上的女子,当她向他打听相思蛊的时候,他以为他找到了她冒名顶替苏如英的原因,肯定是这褚玉苑的人身份泄漏了出去。何况从昨晚得到的讯息来看,几乎就能确定无疑。
这相思蛊的说法,他本也只知大概,就如那天他说给苏慕听的一样,可后来,他从白淳那里听到了更多的消息。
原来这相思蛊还有另外一个用处,就是经脉受损的人,用了相思蛊的子蛊,子蛊产生的毒素就能刺激受损的经脉重新生长。
这昨晚得到的消息,眼前这女人竟是有心血衰竭之症,虽经脉受损者,多心血难继,但如果只是单纯的心血不足,应该用养血丹才是,除非是经脉受损才会想到这相思蛊。
如此说来,这女人应该身怀武艺才对,可据他所知,她半点武艺不会,只听说常常早起做一套怪里怪气的什么操,那什么操的他也偷偷见过,实在不成样子,哪会是什么武艺,除了能活动下手脚,别无效用。
这也让他略有迟疑,只盯着苏慕看了好一会,才站起身,这时候秋菊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秋菊一走,花如雪自觉无趣,也走了,苏慕混混沉沉地,又躺了下来,睡了过去。
半睡半醒间,她感觉到有一条视线盯着她,她猛地醒了过来,一睁眼又看到了白淳,他呆呆地坐在床边的圆凳上,眼睛看着她,眼神莫名。
见她醒来,忙收回视线,道:“听说你醒了,我过来看看。”
平平正正的言语,这才是她认识的那个白淳,至于秋菊说的,他守在她房里等她退了烧才回去,她觉得就不要深究了。
苏慕拥着被子靠床坐着,看着床边一身荷绿色长袍的白淳,突然想起今早做的那个梦来,那个小男孩似乎跟白淳有七八分像。
这一发现,苏慕顿时心惊,差点尖叫出声,忙做呵欠状赶紧捂住嘴,脑子犹自转个不停。
天啦,她怎么会在梦里捉弄白淳,还是十来岁的白淳。难道她竟心慕他到这种地步,这可如何是好,她可是向宝笙再三保证过的啊,就算宝笙也不是原主,但她怎么可以喜欢上他,她只有不剩六个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