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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芳的眉眼很淡，此刻正低垂着眼睛柔情似水看着自己挺得圆溜溜的大肚子，片刻后，她抬眸看向姜淑瑶：“要摸摸吗？ta刚刚动了。”
姜淑瑶的内心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她对将要出生的小孩没有一丝兴趣，可是面对这样温柔的女人，姜淑瑶说不出任何可以拒绝的话。
她点点头，将手轻轻慢慢地放在了李芳膨胀得好似要爆炸的肚皮，当手掌心触及那温热时，不一会儿就有什么东西轻轻在动着。
姜淑瑶惊讶地看了一眼躺在白色病床上的李芳：“真的，还挺活泼的。”
“哈哈哈哈。可能是男孩！”李芳笑了起来，看起来心情很愉悦。
这时，姜淑瑶便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方彪。
方彪正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妻子。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左辉问万琦。
“刚才你们去外面找吃的，方大哥带我去搜了些医用药品，应该是差不多了。”万琦有些紧张地捏了捏手掌：“李小姐应该快生了，不过，我……”
“你行不行？”姜淑瑶估摸着这个接生的万琦可能有什么问题，她现在很好奇李芳是怎么死的。
“虽然没接生过，但是也有帮医生打下手，看了那么多总还是会一些的。”万琦回答到。
姜淑瑶觉得万琦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而她的说法也颇为牵强。
然在场的所有人都对医理一窍不通，为今之计只有相信万琦了。
此刻，姜淑瑶开始回忆主角四五天后到达医院救下方彪和左辉的场景。
小说里，左辉和方彪在被主角救下后问及家事，两人都是闭口不谈，方彪的丧妻之痛和丧子之痛并不作为描写的重点，而是主要体现方彪的沉稳和强悍以及左辉的冷静与智慧。
可……姜淑瑶看向正趴在自己媳妇儿肚皮上嘿嘿傻笑的方彪，怎么看都像个熊一样的痴汉子，总少了那么点硬气和锐气。
可小说里的方彪自进入读者的视线起就一直是沉稳大气一词的担当，可见，李芳之死是他成长的契机，也是他成为正派主角得力干将的必要条件。
从李芳之死到方彪被救，时间跨度最多不过几天罢了，那么李芳的尸体在哪呢？
姜淑瑶想到这，忽然心里一寒，要么就是找地方埋了，显然这条不太可能……要么就是，李芳变成丧尸了？
姜淑瑶走出病房，现在的她仅仅是和李芳呆在一个屋檐下，整个人便压抑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早就知道炮灰的结局一定很烂，普通炮灰的悲惨死亡也不会触及姜淑瑶，可这次不一样……一尸两命啊。
姜淑瑶靠在走廊边，双目微微失神。
“诶，小不点，你怎么不高兴啊？”
姜淑瑶没有说话，她慢慢低下头，细碎的黑色短发遮住了双眼。
方彪有些无措地站在一旁：“你是不是想起你的爸妈了……他们现在……还好吗？”方彪记得在百货商场看见这个小姑娘时她就是孑然一身，可脸上却没有露出一丝胆怯畏惧与悲伤。
爸妈？我爸不在这里，他还等着我出去养他呢。
对啊，这是在小说里……都是虚无的幻象罢了。
姜淑瑶慢慢平静下来，她抬头看向方彪：“是有些想我老爹了，所以我要快点回去。”
“你爸在哪啊，要不等我媳妇把娃生下来，咱们陪你一块去找你爹。”
“大叔……”当姜淑瑶的视线慢慢聚焦在方彪的身后，她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方彪也发觉不对，他转过身往后一看，发现万琦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回廊最角落的电梯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