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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办法,说不定……”
知府越说越多,他也不知道这些话怎么就有胆子从他的嘴里溜出来。
“好了,别说了,去吧!”傅友德干脆利落。其实他并不排斥求神拜佛。
他不知道有没有神仙的存在,不过连皇上都信,他有什么资格不信?
皇上下诏让他治理水患,把一个烂摊子交给他。
虽然皇上也没指望他傅友德呼风唤雨,把洪水逼退,但坐在这府衙大堂中,眼巴巴的望着窗外的大雨也不是他的风格。
去涂山求神拜佛,即使没有功劳,皇上说不定也会看在他长途跋涉,心虔志诚的份上记他一功。
万一神仙真的大发慈悲呢……
涂山在怀远境内,位于凤阳的西侧,与凤阳离得很近。
禹王宫在涂山的顶峰,虽然在山顶上,其实不过百丈高而已。
为了表示虔诚,傅友德决定把马拴在山脚下,步行上山。
他健步如飞,如履平地。可是长年久坐办公的知府大人却遇到了巨大的挑战。
傅友德到达山顶禹王宫的时候,知府才爬了一半不到的路程。
傅友德独自一人进了山门。
猛兽般的洪水和暴雨吓退了虔诚的信徒,院中没有一个人。
枯枝败叶聚拢在墙角,看来每日都有人打扫院子。
“崇德院”的牌匾悬挂在大殿入口正中央,雨水刷洗了闪闪发亮的鎏金大字。
在灰蒙蒙的天地之间,它像是指引的明灯。
大殿里有三间拜厅,从外面就可以看见殿内挂着名家书画。
傅友德有了游山玩水的惬意。
黄庭坚龙飞凤舞的草书像是无数只攀爬在墙上的蜥蜴,傅友德的嘴巴微微咧开,鼻子发出了轻轻的哼声。
“居士不喜草书?”一个老迈慈祥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他回头一看,一个老道士站在他的身后。
他听知府说过,禹王宫的住持是中寒道长,年约八旬。禹王宫也就只有一个这么大年纪的人。
“失礼了,拜见住持!”傅友德双手合十。
他不太懂得佛教、道教以及各种教派的规矩,双手合十是他所认为的,除了跪拜之外最恭敬的姿势。
“不必多礼!”中寒道长微微一笑,好像是个不拘泥于礼数的高人。
“贫道见居士看这幅草书时颇为不屑,是不喜欢这种书写体还是不喜欢这首诗作?”
“哦,不喜欢草书。”傅友德摇摇头,啧着嘴,不再拘谨。
他本就是个豪爽之人,在皇上面前该自在的时候,也不会束手束脚。
“草书难以辨认,如果是为了与人观赏,又有何意?只不过书写者挥洒尽兴,自享其乐而已。”
“呵呵,居士是贫道见到的第一个如此坦诚之人。大多数人不解其意,不知其妙,却假装兴意盎然,啧啧称赞,实在是贻笑大方。”
中寒道长垂悬在两侧的雪白眉毛友好地晃动着,向傅友德显示了极大的交友诚意。
“住持谬赞,在下只是实话实说。”傅友德露出了这几日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知府气喘吁吁的赶到了拜厅,他脸上的水流纵横交错,混合了雨水和汗水。
看见傅友德和住持相谈甚欢,以及傅友德会心的笑容,他知道了原来颍国公也会笑,他的心里不是滋味。
“知府大人?”中寒道长看见知府有些意外,他以为这在种恶劣的天气下,在这高山之巅,不可能会看到养尊处优的朝廷官员。
“住持,这,”知府吸一大口气,以避免说话断断续续,“这是颍国公。国公爷为了治理凤阳水患特意前来禹王宫拜见禹王,保佑洪水及早退去,凤阳安然无恙。”
“颍国公,失礼。”中寒道长的语气没有因为听到颍国公驾到而有所改变,尽管这是他接待的身份最高贵的官员。
“住持,我们之间无需客套。有幸来到禹王宫拜见禹王,烦请住持引导。”
傅友德温和又有耐心,和在府衙里时完全不同。
知府低下头自省。
中寒道长带着他们穿过数块文人雅士留下的碑记和石刻,来到了禹王殿。
禹王殿的殿顶为重檐歇山顶,绿色琉璃瓦像坚韧的毛竹整齐有序地同向排列。
角脊、戗脊、围脊、垂脊和正脊齐心协力,共同支撑着厚重的屋顶。
两尊水伯雕像立在最顶端,保护着一方风调雨顺,五谷丰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