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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所有人簌簌回头,投来疑惑的目光。海兰珠直愣愣地盯着前面,嗓子在发颤,心也在颤,不安地往后面挪了挪,被多尔衮凶巴巴地瞪了一眼,立即低下头。
多尔衮拿过她手里的匣子,旁若无人地走入圈中,走到了花轿前:“诸位,物归原主。”
话音刚落,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一把钢刀从空中劈落,给地砖留下了一道丑陋的疤,也打破了片刻之前的宁静。可是大家仍然没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只见慕容岚不停地出刀收刀,又快又狠,像是和这个客人有什么深仇大恨,恨不得切其肉削其骨。
“去死。”那宝石绿般幽静的眸子终于被愤怒染成红色,那一刀幻出了三个虚招,终究劈了个空,刀垂在地上,然而他却剧烈地喘息,再也提不动了。
多尔衮同样吃力:“看样子你有伤在身,这样可讨不到便宜。”
“呵呵……”慕容岚冷笑,“彼此彼此,你的肩膀上的穿骨的洞口不可能这么快痊愈,终究还是你吃亏,受死吧。”
“等等……”多尔衮后退两步,“我和你有仇吗?”
“我连你是谁都不认识,哪来的仇怨。”说着,又蓄力提刀,再次横空扫去。
多尔衮边躲边问:“我知道昨晚悬崖上想置我于死地的人就是你,到底是为什么?”
慕容岚愈加发狠,一边砍杀一边喊:“你不该利用她,不该羞辱我,不该拿我的东西,最不该的是——今天回来。”
轰的一声巨响,刀和地砖同时裂开。
那粉末碎屑飘到海兰珠的眼中,她只是不停地眨眼,却不敢腾出手,仍然紧紧地抱紧刚才多尔衮丢给她的匣子,这是乌雅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说什么也不能让别人趁火打劫。
慕容岚气喘吁吁地站起来,丢掉半截刀。
所有人都已目瞪口呆。
多尔衮却忽然笑了,那笑容太复杂:“很好,我把他们还给你。”
大约是自己眼睛进了沙尘,才会看到多尔衮眼角有泪光,她跑上前,双手端着匣子递过去:“珠根在这里,还给你。”
“我杀了你。”慕容岚充满血腥暴怒的眼里却只看得到多尔衮,握着另一把刀,向着他大步跨来,刀尖在地面擦出金色的火花。
海兰珠想过救人,可没想过送死。
“等一下,慕容岚,你知道乌雅昨天掉了多少眼泪吗?”
慕容岚徒然一顿:“还是为他?”
海兰珠点头:“当然是,你难道还想让她哭吗?还是你想看让她为另一个男人流泪?”
慕容岚冷哼:“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们。”
“我知道的,”海兰珠争辩,“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他活着,乌雅总有一天会忘了他,但是如果他死了,而且是被你杀死,乌雅会记住他一辈子。”
“她敢!这个贱人让我受的羞辱,我会一一讨来。”慕容岚的眼底爆发出恶毒的恨,转向多尔滚道,“你有本事就在今晚把她劫走,否则我会一定让她生不如死。”
这就是男人的自尊,无论碰什么,千万不能碰它。
海兰珠看向多尔衮,等着他做最后决定。
然而,多尔衮却笑着摊开手,不像是投降,也不像是妥协,像是在谈生意:“一棵珠根,换她一命,如何?”
慕容岚也是做生意的料,大方地笑道:“东西给我,我可以考虑。”
他已经讨要地伸出手,可海兰珠仍旧抱着匣子,小心翼翼地向后挪步,然而稍一分神,怀里的匣子就被多尔衮夺走,在空中抛出一个弧线,稳稳地落到慕容岚的手中,她转头愣愣地看向多尔衮片刻,猛又转头看向慕容岚,低喃一声:“糟糕。”
果然,慕容岚哈哈大笑:“乌雅怎么会看上你这么蠢的人?”说着大手一挥,将匣盖掀开,那笑容瞬间冻结,左右手下的脸色也随之骤变。
匣子仍旧是空的!
“没有,没有,居然没有!”随着慕容岚的怒吼,他手中的匣子瞬间化为木屑。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多尔衮紧皱眉头,一系列画面在脑海中电光般闪过。
可是现在解释,慕容岚会相信吗?危急时刻,他最先担心的是那个胆小又无能的海兰珠,这个只会拖后腿的格格。气氛如弦紧绷,在断裂之前,他已经站到了她面前,与私情无关,这是一个男子的担当。
不知道这样的他还是她眼中那个城府极深的少年吗?
他没有忘,在这个时候,轿子里的乌雅才是众矢之的,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想置她于死地,可他心里很清楚,他救不了她,因为唯一能救她的只有她的丈夫——慕容岚。
“这个女人是在耍我们,大家一起上,为慕容家雪耻。”
这一声,一呼百应,包围在外的人一拥而上。
“退下。”
慕容岚厉喝,猛一挥刀,竟然亲手斩下带头之人的头颅。
鲜血一溅,威慑四方。
“公子,您疯了!”
慕容岚冷笑:“谁敢不听我号令,这就是下场。”说着,大袖一挥,那颗肮脏的头颅便被丢出好远。周围的人不敢造次,又缓缓退开。
慕容岚愤怒地扫视着,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将看到的一切焚为灰烬,他的目光最终停在了居中的花轿上,他走向他,手中的钢刀在地上拖出咔咔的声响。每一个人都嗅到了杀戮的气息,开始哆哆嗦嗦地后退,然而只有花轿上无路可逃。
慕容家主果如所传,冷血残酷。
轿子里的女人不知道是放弃挣扎,还是在故作矜持?
海兰珠攒眉,拿出乌雅留的药水瓶子,心想,从刚才到现在,无论外面怎样危急,乌雅居然一声不吭,如果连多尔衮的出现都无法令她掀开轿帘,还有什么能令她下轿?
“你这个贱人……”慕容岚气冲冲地走到轿边,突然清晰地听到一声呼噜噜的响动,像是瓶子在地上打转,他木然地地头,果然看到脚边躺着一只蓝色瓷瓶。
显然,这是从轿子里掉出来的,慕容岚僵在半空的手猛地挑开轿帘。
“贱……贱人……”那声音居然在颤抖,停了许久,再响起时,居然变成了哽咽,“我不叫你贱人了,也不对你发脾气了,你喜欢的人来了,你跟他走啊,我保证不发脾气……不发脾气了,所以你……你醒醒吧……好吗?”
慕容岚的怀里拥着一簇火云似的红,那是她的嫁衣,亦是她的坟冢,她闭着眼睛,无声地睡着了,于是回答他的便只有孤寂的风,和在风中打转的蓝色瓷瓶。
海兰珠想哭,因为羡慕也因为惋惜,多少女子的一生可以如此落幕?又多少女子愿意将此就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