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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两,但到现在都没有按期发放。大家拿着脑袋拼命,结果该得的都得不到,这仗以后还怎么打?”
“原先首辅张相、戚将军在时我们都衣食无忧,一直铭记教诲要为家国竭力报效。自他们去后,我们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虽然军门们都非常照顾我们,但也抵挡不过那些大官们!宋经略倒还好,但现在战事一结束,朝廷又对我们不管不顾了。”
“就是,我们立下汗马功劳,功劳却全被北军抢去,如今还钱粮不济,实在是令人气愤!我们一定要把属于我们的夺回来!”
见南军群情激愤,军官李无逸说道:“胡说什么!准备怎么夺啊?造反么?戚将军的精神是我们的根基,无论任何时候都需一心报国,不准鼓动骚乱!有所不满只能上述申求,先给各军门陈述此事,再请南军旧友,有司能给皇上上疏,此中关键在于朝廷中谁可帮助我们受理此事。”
军官胡怀德也说道:“正是这样,不可混乱,不可意气用事,在朝廷受理之前,我们也该让总兵知道我们的心意,明白我们的处境,了解我们的所需,所有人跟随我集体请愿上疏朝廷善待军士。”
石门寨鼓噪不断,总兵王保骂道:“这帮南军真是混账,蓟镇三协南兵两万余,都是戚继光所募,素来以师范训练北军。趾高气扬,不可一世,自以为天下第一,什么都要争,以为为国献身就可以目中无人啦?简直就是野兽!欠响居然向我示威,先生你可知他们的钱粮实情么?”
军师说道:“照例每月月支粮银一两五钱,行粮盐菜银一两五钱,衣鞋银三钱,犒赏银三钱,共三两六钱。还有将官、千总、把总所得,当时远征于国门之外各于原支数目外,朝廷量加一倍以寓忧恤之意,鼓舞士气,激发战力。且副将、参将、游击等一日支米五升,粮银一钱;千总一日支米三升,粮银五分;管贴队军丁一日支米五合,盐菜银三分;一日支折色银五分,待遇优厚,应募东征者极多,但时至今日多有欠响,南军悍勇,实在令人心忧。”
王保说道:“那些钱一直都是宋经略在经手,听闻大半来源于太仆寺的马价银,后又从山东布政司借支泰山香税银及登州府库屯银共五万两,依时价照买军粮供应军前,还有南京兵部车场租银等等项目,十分为难。现在战事方停,总不能让我们去找钱吧?”
军师问道:“听说南北兵素来不和,多有争执,此次东征之中因论功讨赏甚至大打出手,以致南北反目,军心不振,难以聚集力量对敌倭寇,可是如此?”王保对此愤恨不已,即对答道:“此事我也不知详情,现在也再难分辨了。我只知这帮南兵一直压在我北兵头上,他们的领袖吴惟忠、骆尚志、戚金、王必迪连李如松都不放在眼里,他们带的这群兵也是一样,不服管教。上次冲突,险些我就被人一刀砍死。”
军师惊呼:“竟有此等事?真是骇人听闻,若成哗变不堪设想,那总镇您准备如何处置?若上疏言事,在下愿为起草。”王保说道:“不必了,我准备除掉他们,这帮南兵目无长官,身在北军却欺辱北军将帅,军务之上又断我财路,早就该死。”
军师劝道:“请您三思,这擅杀士卒非同小可,这是大罪,而且南军战力强悍,岂能轻易攻灭?朝廷也会向您问罪。”王保却忽然得以言道:“不必担忧,朝廷之中和辽东之内都有人跟我打了招呼,要我择机惩戒。南兵或叫戚家军,将领专兵,早就被外人眼红,朝中忌恨。我暗下杀手,对外就当是一场兵变好了。这十年来,天下可有不少兵变,也不差这一例。有这种下场也是戚家军自找!”
万历二十三年十月二十日,王保布下伏兵,便以发响为由诱使南兵聚集,随后以要赏结聚,挟增月饷,发动哗变为罪当场斩杀百余人,南兵未带甲持械,其余全部被王保逮捕关押并上疏陈奏。
十月二十六日辽东巡抚李化龙知兵变一事,怒不可遏,并非怒南军兵变,而是凭其对南军了解,断定其中必有隐情,有奸人作祟蓄意陷害。李化龙为官多谋且有担当,对此不平极为不满。
立即下令召王保至辽阳问询,李化龙厉声问道:“王保,建昌营欲兵变作乱有何凭据?你擅自屠戮囚禁士卒该当何罪!”王保说道:“都堂明鉴,建昌营为东征论功争吵不休,挟增月饷,酿成兵变,事出突然,情势危急,若再迟一些只恐后果不堪设想,末将不得已只能如此。”
李化龙对王保所言难以轻信:“建昌营皆为戚家军所练,素来军纪严明,忠君报国,。怎会因欠响而兵变?即便意欲兵变,就凭你下辖驻兵能擒杀建昌营?真是笑话。王保你从实说来,到底是何缘故?是否背后有人指使?”
王保连连否认,李化龙再行责问:“我知你们南北两军早有矛盾,想不到竟到这种地步!此事辽东李氏有无参与?你不说我也能猜个大概。而且我也知道你们平时侵吞军田,压榨卫所,早就对营伍不满。你拒不认罪,我也不与你多说。日后自有考量,现在贼首已获,斩杀数百,其余随从者立即释放,我另有安排,朝廷那里我也会去说,你若阳奉阴违可知后果?”
王保立行跪答:“都堂您若如此说,末将实在深受冤屈,但都堂之令末将岂敢不听,回去必当释放。”正说间传来蓟辽总督顾养谦令,以游击陈云鸿,原任游击季金统押防海南兵发回原籍,有不听命者军法从事。
久后李化龙与顾养谦再谈此事,顾养谦说道:“如你于田所说,因欠响而骚乱断无可能,而是源于南北失和,东征之后尤甚。平壤之捷,先登者各有其人,而归之杨元,则众论不平,南北将领官兵从此二心,难以收拾。”
李化龙说道:“既如此更应一视同仁,尽快给予偿助。除非朝廷另有打算,我早有此猜测,果真如此么?”顾养谦随即拿出一份文卷交予李化龙:“朝廷是进行了争论,给事中戴士衡、御史汪以时称南兵未反,王保纵意击杀,应遣官按问。而巡关御史马文卿奏南兵十大逆,言辞凿凿,兵部也极力赞同。准备给王保论平定兵变之功。马文卿所奏内容你可详细查看,想必不久之后将下旨意。”
李化龙听此已大致猜出其中必有朝中重臣授意:“我大概能猜到是哪十大逆,这已是早有预谋,矛盾已由来已久。而且传为兵变,是在意图混淆视听。自万历十年以来,各地常有兵变发生,多数是因为欠响而起,平息也快。其中较大的有万历十一年广东罗定兵变、十三年四川建武所兵变、十五年勋阳兵变、十七年云南永昌兵变、十九年京营兵变、二十年宁夏兵变,蓟州兵变与此相比,也很难令皇上重视。”
顾养谦说道:“正因此,往往已不加细查,直接一道旨意而下,多少性命便因此而去。还有这背后种种原因,不可明言,你也不可多问。蓟州之事不如只留几名祸首,其余全部南还,也算是救了他们一条性命。当时也正是想到这一层才下了这道命令。”
李化龙说道:“多谢提点,我也明白该如何去做,此事只好便先到此为止。身为巡抚却见冤而不能救,惭愧至极。背后主使为谁我不敢妄加揣测,只是此事势必会影响到南兵军心,南北从此嫌隙更大,此后若再有战事南兵应召数量只会渐渐稀少,也会影响到诸多方面。”顾养谦深感无力,奉劝李化龙需明哲保身,李化龙亦无计可施只得作罢。后十二月初六南兵鼓噪首领胡怀德及伪军师李无逸送京凌迟处死,斩首有差,枭示九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