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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不好了!南门被封死了。”
莒向只好朝火势较小的东门突围,临近大门,却不想已有数百弓弩手埋伏在外。
“放箭!”
莒向抓过地上鲁军的尸体稍稍抵挡住几支箭矢,看向一个个被大火吞噬,以及中箭倒地的族人们,悲叹道:“完了——完了——”
“围住出口,不可放一人出来。”南蒯看着营中翻腾的火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而另一边,季意如却是刚好赶到卞邑。
“如何?可有夷人来犯。”季意如迫不及待地问道,又紧了紧松动的锦裘,与樊池一前一后领着家臣们快步进城。
“前日城北有小股夷人劫掠,已被我率众击溃,大队人马却是没看到。”樊池回道。
“这么说,费邑与卞邑遭遇的夷人都是蒙山上的。”季意如思索一番,仔细打量了一番卞邑城楼,却见城西的城墙极低,唯一的城门两侧也无双阙,有些担忧,“想不到卞邑城池竟如此卑浅。罢了,如今也来不及筑墙了。城中还有多少可用之兵?”
毕竟卞邑才被季氏从公室手中夺来不过十二年,加之靠近曲阜,也不好公然逾制,故而也未加高城墙。按鲁制,贵族的城池不可高于十八尺。周鲁一尺为大尺,为百粒黑黍横排的长度,约24.63厘米。然而即便是大尺,十八尺算起来不过四米四罢了。
如此低矮的城池,倘使守军不足,敌军要想攻破的话,简直易如反掌。
樊池看出季意如的忧虑,回道:“臣已额外征召一千士卒,现有两千士卒。”
“未及训练的新兵再多都无用,上得战场,不待敌人进攻便会溃散,反而影响士气。”季意如摇摇头。“我带来一千五百人,不多,但都是老卒,或可坚持几日。不过你可备好了空屋,子泄正在收拢沿途庶民,到时或许有不下五千人。”
“这,城中拥挤,恐怕难以容纳。不过可将其安置于姑蔑。”樊池却是没有想到季意如还玩了一出“携民渡江”,原本为官吏士卒准备的房屋尚且不足,哪能供给额外的民众。
“姑蔑?”季意如有些疑惑。
“哦,卞邑在泗水北岸,(北)姑蔑在南岸,其城池犹大,不过国人却是渐渐迁至卞邑,以至房屋多有空余。”樊池忽然想起季意如大病一场,记不得许多事的传闻,于是解释道。
季意如微微颔首,吩咐道:“冉怀,派人告知子泄,让其将民众都安置在姑蔑。”
“诺。”冉怀领命而去。
说话间,季意如一行已然进得城去,只见一间间土房,鳞次栉比,整齐划一的排列在道路两侧。大路可容四辆马车并行,小路也可供两辆马车相向而行,交通倒是犹为便利,只是可容纳的人口就随之减少了。
只是有一点,季意如找了许久竟是未曾发现排水沟渠。仔细想来,不说小小卞邑,即便是曲阜也未有排水沟,只是季意如几次出行都很是匆忙,未曾留意罢了。
“樊邑宰,卞邑如何不开掘排水沟渠,且不说大雨之后,全城陷入汪洋,便是寻常污水倾于路旁也是难闻的紧。”
“这,宗主莫要拿臣打趣,不说卞邑,即便是曲阜也不曾有什么排水沟渠。”樊池有些无奈,从前也不曾见宗主有这么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不过,宗主若是想要挖掘沟渠,我这便征召庶民即刻动工便是。”
“不必,还是再等等吧。”眼下季意如也没心思操持这些琐事。
一行人径直往里走,许久,总算抵达一小型宫室前。
“此处原是从前卞邑大夫的住处,自卞邑归季氏之后我等便在此处处理公务。时间紧迫,来不及兴修宫室,只得委屈宗主暂居于此。”樊池走在前为众人领路,解释道。
“如此,前殿中殿仍旧用以处理公务,我住后殿即可。”季意如也不挑剔,接着说道,“可有卞邑地图?”
“有,宗主请随我来。”
一行人来到偏殿。
“沿泗水东上十里有一大泽,其名雷泽,方圆十五里,相传乃是舜捕鱼之处,再往东南四十里便是颛臾国。雷泽西南有一乡,其名诸冯乡,相传乃是舜出生之地,紧扼通行要道,宗主可派人把守此处,阻断夷人来路。”樊池展开地图,比划道。
“你如何确信夷人若是西进不会绕道而行?还有倘若我将兵马都派往诸冯乡,又有大队夷人从北面或从南面来犯,该如何是好?”季意如有些疑虑。
“这,确是臣想当然了。”樊池愣了愣,又道,“如此,还是驻扎在卞邑更妥当。”
“不过南面尼丘山的夷人的确是比东蒙山上的要温和的多,常与庶民交换货物,倒是不曾见他们如何武力相逼。”栾平适时出言解围道。
“这么说来我还有些疑惑。”季意如看向栾平问道,“为何有的夷人就十分温和,譬如说颛臾国人、郯国人,有些却又如莒国人、徐国人一般战欲十足?”
“大概是弱小之国便多受周礼洗涤,强盛之国则不服教化的缘故吧。”栾平不假思索便沉声回道。
季意如闻言心中有了一番计较,吩咐樊池道:“今夜,还让卞邑士卒巡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