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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劲地哭,黄忠梗着脖子嚷道:“那吕家大舅,比爹还不如,人家怎么就敢堂堂正正的要刺史來送礼,要县官做家奴。”
小四听了这话倒是一愣,正想细问,院门就被人推开了,黄义拖着嗓子尖叫道:“晴姑姑叫你住手,看你还敢打人。”
來的正是晴儿,小四來小长安不久,就去拜望了晴儿,不久晴儿又带着一双儿女登门拜望了黄何氏,正是那次拜望才让小四在小长安一夜成名。
大帅和章夫人不对付,这个自不必说,重病不去探视,死后也不奔丧,在世人看來这对母子实际上早已恩断义绝。
小四是西宁侯府的旧家奴,势穷來投,能收留已是造化,今后是否能混个出人头地,还很难说,不如现今看,只怕出人头地是早晚的事,谁让人家有秦孺人罩着呢。
谁又不知道那秦孺人在大帅心目中的地位甚至还在吕孺人之上。
吕家大舅那等货色如今都混的风生水起,这黄炎飞黄腾达的日子还远吗。
黄何氏母子很快发现,在小长安小四最怕两个人,一个自然是郡公府里的杨大帅,一个就是这位秦孺人,杨大帅身份贵重,举止威严,黄何氏见了面直发抖,轻易哪敢去见他。
倒是这位秦孺人,虽然也身份贵重,却是个十分念旧的人,又是人情味十足,家中大小事情求到她面前,她总会当作自己的事一样,仔细思量,认真答复。
发现这个窍门后,每次小四在家中发难,黄何氏就会遣儿子往郡公府搬取救兵。
晴儿夺去小四的鸡毛掸子,望着满桌的酒菜和跪在地上相拥而泣的母子,责备道:“从草原回來一趟,愈发见的本事了,打伤他母子能见你的什么能耐。”
小四叹了口气,折身到院子里打水洗脸。
晴儿扶起黄何氏和黄忠,让黄义去打了洗脸水來,服侍母子洗了脸,又取出药酒擦了伤,这才询问缘由,听完黄何氏哭诉后,晴儿笑道:“嫂子不是我说你,这件事,是你做的欠妥。”
黄何氏瞪着眼疑惑地问:“我哪里错了。”
晴儿望着黄忠、黄义两个,说道:“这回是你爹说的对,这儿不比长安,得凭真才实学才有饭吃,倒不是说你们的爹爹沒本事,靠他的本事能做郡公府的管家,若想做官,就差了点火候,大帅要抬举他做官,自然得加倍小心谨慎,说要夹着尾巴做人也不为过。”
黄义眨巴着眼,疑惑地问:“可是吕家大舅子也沒读过书,也不能上马征战,为何就能做官呢,还是大官呢。”
晴儿笑道:“那我问你小长安,官做的最好的是哪两位。”
黄忠道:“我知道,文官是朱刺史,武官是郑将军。”
晴儿道:“那你们说是应该学官做的好的,还是学那些不入流的呢。”
黄义说:“自然是学朱刺史、郑将军啦,晴姑姑,我明白了,吕家大舅不是好官,爹不该跟他学。”他又转过头问黄何氏:“娘,你明白了吗。”黄何氏木木呆呆地点了点头,晴儿又抚摸这黄忠的头,问:“你呢。”
黄忠答:“我也明白了。”
安抚了娘儿们,晴儿退到院子里,小四已经洗了脸,听晴儿跟他母子说话,沒好进去,就在厨房门口劈柴,晴儿笑道:“你一路幸苦,还有力气折腾吗。”
小四听了话,一个不小心扭了下腰,疼的只啜牙花,呲牙咧嘴半天才缓过劲來,笑着说:“对不住了,这么晚还劳动你來。”又压低了声音说:“小鱼不肯回來,他这会儿伤心呢。”
晴儿哦了一声,有心细问究竟,又觉不是时候,便告辞去了。
二日,一早,小四就到郡公府公干,吕芮看他不停地捶着腰,便打趣道:“衣总管,回头给黄总管送张床去。”衣扬眼珠子一转,就明白过來,抿嘴笑答道:“奴婢遵命。”
小四摆着手说:“不用,不用,咱家的床结实着呢。”
吕芮抿唇轻笑:“再结实又能经得住几次折腾,留着备用吧。”
正说着,杨昊出來了,见了小四,就说:“一路辛苦,在家多歇两天再來嘛。”
吕芮道:“歇不得,再歇腰就断了,他这是出來避祸來了。”
小四赶忙解释,说话稍猛不觉又牵动了腰疼,疼的他只皱眉头,杨昊沒啃声,径直去了书房,小四扶着腰追了过去。
杨昊在书桌后坐定,正在写信,眉不抬头,说:“不是说不急吗,怎么搞成这幅模样。”
小四急辩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我这是……”他便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杨昊听完,微微一笑,许久把信写完了,封存好,这才抬头对小四说:“黄忠、黄义也到了上学年纪,改明儿带到郡公府学堂來吧,余太医是当今大儒,教的好着呢。”稍一顿又说:“关楠、关梅兄妹俩也在,同学多,比着学,那才有劲头。”
思忖片刻又对小四说:“我要委派你一项重要差事,做好了从此飞黄腾达,做不好也不会丢了性命,只是要常年离开妻子,不知你意下如何。”
小四道:“自古富贵险中求,我不必丢了性命就能获取富贵,如何不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杨昊哈哈笑道:“这可是个美差,不要你的脑袋做押。”
小四喜滋滋地问:“爷要我去做什么。”
杨昊道:“去给公主府做家令,给你配一位能干的典军,侍卫公主,随便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小四吃惊地问:“是哪位公主。”
杨昊道:“她是宪宗皇帝的五公主,当今圣天子的姑母,回鹘崇德可汗的可敦,我大唐的太和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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