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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昭容一手扶着明显超出月龄的孕肚,满脸愁容地步入钱东来医馆。
门口那辆金光闪闪的马车边上,只有一个车夫和两个侍卫守着。
夏落起身,叫来小二结了账,便向楼下走去。
出了酒楼,她拐进了一旁的小巷子里。
不多时,从那小巷子里走出来了一名中年男子。
那男子推着一个双轮推车,推车上摆满了堆成小山一般的果子。
他小心翼翼地推着车从巷子口拐了出来,顺着龙城街向一家茶歇走去。
经过钱东来医馆的时候,那马车边上的两名侍卫也只是不经意地看了男人一眼,并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那男人走到那两匹枣红色的骏马身边时,车轮像是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不稳,连车带果子整个向马车的方向侧翻了过去。
那男子吓得赶紧去扶,却还是没稳住。
眼见着那推车“咣当”一声就砸在了马蹄边上,红红绿绿的果子咕噜噜滚了一地。
那两匹骏马顿时受了惊,大声嘶鸣着,猛地把前蹄直立而起,就要四下乱冲。
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原本并不在意他的那两名侍卫面色骤然一沉。
一个上前帮车夫稳住马匹,另一个麻利地把那中年男人制住,扣在地上。
“你是何人,为何惊扰贵人车驾?”
那男人看见横在他脖子上的长刀,立时吓得屁滚尿流,前言不搭后语地连声解释。
“小的……小的安平果铺的,要往对面余记茶歇送货,是刚才有个贵人来订的货。俺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这车出了毛病,刚才那轮子好像突然卡住了似的……”
那侍卫半信半疑地抬了抬下巴,示意另一个侍卫去那个安平果铺问问。
待那个侍卫走远的同时,一道黑影“嗖”的一声从马车的另一侧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只剩那车帘子在风中微微荡漾。
车夫只觉得余光处一花,一边抓紧了缰绳,一边向车厢处望了一眼。
却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只得满脸莫名其妙地揉了揉眼睛。
......
那黑影正是夏落。
她此时在钱昭容的车厢里单膝跪地,警惕地支着一双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确定车外无人发现她的身影,她才松了一口气。
她打量了一下整个车厢。
虽然这车厢没有东宫的车舆宽敞,但是内里布置得十分舒适。
车厢地板铺上了厚厚的毛毯,踩上去软软的暖暖的。
车厢正中央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案几,案几上铺了一层镶着金缎的红丝绒桌帷。
那桌帷很大,从案几的四个边沿垂顺而下,铺叠在四周的地上。
夏落眼睛一亮,撩起桌帷,闪身钻到了案几之下。
她把自己娇小的身体缩成一团,正好被那垂下的桌帷挡个严严实实。
刚藏好,她就听到外面那个去盘问安平果铺的侍卫回来了。
“安平果铺的老板娘确实说有客人定了一车果子送去对面茶歇,看来这人没有撒谎。”
接着她听到了另一个侍卫的呵斥声,“你以后小心着点,再有下次,把你当刺客砍了你都不冤!”
“是是是!”
那男人如获大赦的声音响起,随即响起车辙压过路面逐渐远去的咕噜声。
似是那人连满地的果子也顾不上捡,直接推着车跑走了。
夏落蜷在案几下一动都不敢动,心里有些内疚地对那男人道了个歉。
是她去订的果子,也是她趁着那装满果子的车行到马车旁的时候,弹了一颗石子打到了车轮上,引起了这场混乱。
唯一让她好受点的是,她订果子的时候坚持交了全款,而不是定金,也算是赔偿他们的经济损失吧......
夏落此时终于不用再奔波了,浑身绷紧的弦稍稍松了下来。
只要不被别人发现自己藏在这里,她就能跟着钱昭容的马车顺利进宫。
只要回了东宫,她就安全了。
身上一放松,她肩膀上的胀麻刺痛就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微微动了动,感觉到肩膀上的绷带好像变得潮乎乎的。
她回手摸了肩膀一把,垂眸一看,一手湿漉漉的鲜红顿时让她心里忐忑起来。
之前逃亡的路上她太过专注了,完全不知道她的伤口是什么时候开始流血的。
只希望老天对她好一点,不要让别人发现她无意间滴落的血渍......
钱昭容的车厢里很温暖,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安神香气。
夏落有气无力地蜷缩在柔软的毛毯上。
日光穿透红色丝绒,被染成了独特的糖果色。
让这狭小的空间里多了一丝温柔的安全感。
她感觉到身上愈发灼热的温度烧得她神志逐渐模糊,眼皮越来越沉。
她觉得好累。
如果就这么睡过去,就算是不醒来,也挺好。
恍惚间,她耳边响起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模模糊糊的对话。
“娘娘,连陆大夫都说您这一胎八成会难产,他到时候也没有把握,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那声音带着哭腔,有些六神无主。
“嗐,都是命,顺其自然吧。”
另一道声音听着冷静,却也夹杂着一丝不甚明显的沉闷。
那两道声音越来越近,夏落隐约知道是钱昭容她们回来了。
她想要打起精神警惕起来。然而,她的身体好像真的到了极限.
一旦松懈下来,强烈的晕眩便如同混沌之中的怪物一般,一口将她的意识拖入无边的黑洞......
......
丹烟把钱昭容扶上马车安顿好,又在她面前摆好了精致的点心和瓜果。
见钱昭容神色恹恹,丹烟也没敢再多说什么。
只得忧心忡忡地关上了车门,坐到了车夫旁边的副座上。
马车缓缓地向皇宫驶去。
钱昭容懒洋洋地趴在案几上,雪白丰腴的手肘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在桌面上心不在焉地画着圈圈。
她回想着方才陆大夫的话,心情有些沉重——
“你的孩子明显大于当前的月龄,如果再这样下去,你到时八成会难产。”
“孩子这么大,如果难产大出血,你能活下来的机会......很渺茫。”
“那本宫应该怎么办?”
“只有催生这一条路,可是孩子现在还没有发育完全,提前降生的话,他很可能会夭折。”
“你的意思是说,本宫和孩子,只能活一个?”
......
钱昭容在案几上胡乱划着的手指顿了顿。
虽然陆大夫没给肯定的答复,但是从他的表情来看,八成便是了。
钱昭容垂下眸子,浓密的睫毛颤了颤,一滴清泪蓦地滴落,打在了她的手上。
这孩子虽不是她所愿,但却与她朝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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