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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帮着夏落把宇文峙放在内室安顿好,夏老夫人望着她的脸哽咽地问道,
“落丫头,你......没事吧?”
夏老夫人颤着手,小心翼翼地抚上了她的脸颊。
灼热烫人的皮肤触感让夏老夫人手上一顿,鼻子骤然一酸,费了好大力气才不让自己哭出来。
“没事的,祖母,只是小伤。”
夏落温柔地安抚。
“什么小伤,都发烧成这样了,你要不要在这养好伤再回去......”
夏落摇摇头,轻轻拦住了夏老夫人要检查她伤势的手,反手轻轻握住。
“太子还在等我,今日我一定要回宫。”
望着她坚定的神色,夏老夫人也只得叹气妥协。
临走之前,夏落查看了一下宇文峙的情况,发现他的恢复能力简直强到不像人类。
那条长长的刀伤炎症明显已经消退,甚至有开始愈合的趋势。
那短刀口也不再渗血。
服下培元丹到现在,他的脉搏跳动虽然还是极弱,但却比方才好了不少。
夏落稍稍放下心来,拿过纸笔,写了一张温养的药方,嘱咐陈嬷嬷一定要一日三次给他按顿服用。
待陈嬷嬷出去抓药,夏老夫人看向床上昏迷的宇文峙,幽幽问道,“他就是北燕那个九皇子?”
“嗯。”夏落点头。
夏老夫人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末了,她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伤怀,声音透着些许后怕与仓皇。
“落丫头,以后无论你想做什么,都要记得你还有祖母。祖母......不能没有你。”
夏落紧紧地抱住夏老夫人,在她怀里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的祖母总是这样。
什么都不问,却永远站在她的身后。
......
等夏落从这宅子里出去的时候,她已经换了一身妆容。
不再是那个六旬老妪的模样,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样貌平平、却衣着贵气的年轻女子。
猛地一看,不似大家贵女般显眼,倒让人觉得像是从宫里出来采买的侍女。
她此时孤身一人向皇宫走去。
宇文峙被她留在了那间宅子里,由陈嬷嬷帮忙照看,她很放心。
这宅子本就是夏老夫人很早以前为陈嬷嬷在外头添置的资产,打算给她以后养老用的。
平时就时常有陈嬷嬷老家的亲戚前来探亲借住,宇文峙住在那里也不会惹人疑惑。
他们此时被多方人马在暗处不怀好意的盯着,处境十分危险。
尤其是另一波御林军,究竟是谁在背后指使,她毫无头绪。
不过既然背后那人能驱使得了御林军,想必身份不会简单,八成是宫里的人。
宇文峙身体未愈,身边又豺狼环伺,他不能进宫,更不能暴露人前。
夏落只能把他藏起来,等养好了伤,再徐徐图之。
......
此刻,夏落坐在龙城街边一处酒楼的二层向窗外望去。
相貌平庸的脸上却有一双乌黑灵动的眼睛在四处张望。
她很快就发现了不对。
以往去宫外采买的宫女内监很多,在规定的时辰里,他们只要出示出宫的手牌便可放行。
可是今日,承天门多了一倍的侍卫不说,那些侍卫还盘查的极为严格。
夏落甚至看到了有几名侍女被他们在脸上毫不客气地搓了搓,见没问题,才放行。
她看得直皱眉。
那些人只对回宫的那些侍女进行格外严苛的搜查。难道,他们的目标不是宇文峙,而是她?
宫里有人不想让她回宫?
她甩了甩一头浆糊的脑袋,一时想不通是为什么,手指不由自主地伸进袖口,拿出了一个小巧的荷包。
是因为这个东西吗?
那荷包正是夏落落水前从推她的那个人身上扯下来的。
她醒来之后就发现那个荷包竟然没有丢,牢牢地被她握在手里。
许是潜意识认为这物件很重要,即使昏迷了,也本能地抓的紧紧的。
夏落把那荷包翻来覆去打量了半晌,除了看出它是用随处可见的锦缎缝制的,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
她把手伸进那荷包,拿出一个硬硬的东西。
那是一个小拇指大小的暖玉印章。
乳白色的暖玉质地称不上多好,甚至还有些杂色,却像是被人长期拿在手里爱不释手。
表面的一层玉釉质被摩挲得十分光滑柔润,手感摸起来很是滑腻。
她翻过印章,便看到头部有一个方方正正的“南”字。
那字刻的清秀俊丽,却一时看不出写字的人是男是女。
夏落在脑海里搜寻了一圈,没想到有谁的名字带“南”字,况且她也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名章。
既然无果,她便没有继续苦想下去,等回宫问问洛翊宸便知道了。
她正要把它放回荷包里,突然觉得指尖某处传来一阵凹凸不平的感觉,像是那玉身上有几条细细的裂纹。
她停顿了一下,重新把那印章拿到眼前,对着阳光仔细看,才发现问题。
那印章的一面,有几条淡淡的纹路,夏落却看不出那些是刻上去的,还是那玉自然开裂的玉纹。
只是那些纹路似是被人打磨的圆滑了很多,也浅了不少,以至于夏落方才一时没有注意到,手摸到才发现端倪。
直觉告诉她,她也许无意间拿到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夏落把那暖玉印章放回荷包,小心地放进袖口收好......
她的目光继续看向承天门的方向,若有所思。
原来她计划装作从东宫出来采买的侍女,拿着元良令光明正大的进宫,现在想来这个计划应该是泡汤了。
她现在的体力又不足以支撑她越过高高的宫墙,同时不被侍卫察觉。m.qqxsnew
如果不慎被当成刺客,那她更是死路一条。
夏落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
直到——
夏落看见从皇宫的方向缓缓驶来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了龙城街对面的钱东来医馆的门前。
那马车以黑楠木为车身,雕梁画栋,巧夺天工,花草皆为金叶。
马车正面两座硕大的镶金雕饰隔了老远都差点闪瞎了她的双眼。
整座马车从上到下洋溢着满满的金钱的气息,顿时让她想到了一个人。
果不其然,一个打扮的金光闪闪,穿着华丽宫装的女子,挺着硕大的孕肚,从马车上被人小心地扶了下来,步入了医馆。
那女子正是钱昭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