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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啸,皓雪落。
静竹茶馆的客人忽然间多了起来,来不及赶到目的地的行人,纷纷佝偻着腰,顶着大风,匆匆蹿进茶馆里抖落一身的积雪。在看到那烧得火光透亮的壁炉时,一个又一个风雪行人,犹如见到了亲人一般不顾形象的扑过去。
二楼的大厅内,沉默还在延续,段振宇颤抖着将苏君逸越箍越紧,不肯松开。
没有,没有昨天那样的感觉!这是苏君逸在几番试图推开对方无果后,得出的可怕结论。
昨天,周亦铭拥着她,给她的是支持,是温暖,是鼓励,是承诺。
今天,段振宇箍着她,给她的是羞耻,是无奈,是愤怒,是厌倦。
这样截然不同的感受,到底是因为什么?大概,是因为周亦铭不胡来,不任性妄为,不为难她,叫她难堪吧?大概,是因为段振宇总是在节骨眼上给她找乱子,找郁闷,找不痛快,叫她觉得自己像个渣滓一样吧?
为什么?那个一向体贴的小宇哥,会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头上的伤口被涌进来的风雪吹得久了,苏君逸觉得那里的血液似乎都快凝固了。难熬的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叫她恨不得沉睡不醒才好。
终于,她的右手不再推搡,她沉声,宣布了友情的结束:“小宇哥,风很大,我的伤口很疼,请你放手,不要让我患上见风头痛的毛病。”
事关小青梅的健康,竹马君终于从兀自沉浸的快乐中醒来,羞愧的看了眼脸都被冻红了的小青梅,松开一只手,想去抚摸那粉嘟嘟的脸颊:“小逸,我,我喜欢你,一直,一直都喜欢你,小时候就想摸。摸一摸你的脸,可是你从来不肯——”
“小宇哥,你一定是误会什么了。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请你自重。上次那副画已经分寸尽失,我尽力不去想那样的事,可是不代表我已经忘了。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毫不犹豫的避开竹马君的手掌,苏君逸撒完“有心上人”的谎后奋力一撞,如刮过一阵旋风般从段振宇怀中蹿出,只留下他不解的独立窗前。
那幅画!苏君逸想到心里就来气!即便是他被人教唆。也不该拿那样龌龊的东西来侮辱她!她已经努力不去计较那些了。可是她不懂。她到底做了什么,以至于段振宇会以为她会一笑而过,以为她会喜欢他。
如果是以前,即便对这位竹马君没有男女之间的爱意。可好歹还有着一同长大的情分,那她也不会回绝的这么无情。可是今天,在她伤势如此明显的情况下,他居然一门心思只想着叫她不要生气,叫她接受他的爱恋!
拜托,分清楚先后主次好不好?她现在焦头烂额,不指望他帮忙就算了,但也不要再来添乱了好不好!心中咆哮着,呐喊着。苏君逸干脆丢下“劲松”间里的一众人等,气吼吼的下了楼,钻进了漫天飞舞的雪白世界里。
闷头疾行,刺骨的北风吹得她像那水中浮萍,瘦削的身躯却依然固执的抗争着。努力往目的地走去。
不是不伤心,她宁愿,宁愿那个小宇哥永远是她的小宇哥,永远是那个会在阳光下笑得那么纯真、那么无邪的竹马君。
她宁愿父母依然健在,即便打骂照旧,好过如今的纷迭变故一再无情的蚕食她的意志,打击她的信念。
如果,如果没有那副万恶的画作,也许她会接受那位深情款款的竹马君的吧?不是没看见他眼底压抑的一往情深,可是,她做不到,做不到被亵渎之后,还会一如既往的接受那个因喜欢一个人而分寸尽失的竹马君。
那一日,打开了那副画的她如遭雷击,却因要忙于应付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无暇细想。如今回首,她忽然想深究,到底是谁怂恿了她纯白无暇的小宇哥,到底是谁将小宇哥染黑,变成了这般不堪的模样?
等她好了,她一定要查,一定!
暴雪声势浩荡地倾洒向大地,冻红了手与脸的苏君逸,眼神凌厉的出现在了谢良生的视线里。
伸手挡住那迷眼的风雪,苏君逸收敛了怒气,走近铁围栏,招招手,叫谢良生过来。
雪人一般捧着本词典狂啃的班长大人,见状就要去门卫处找人开门,苏君逸只好扯着嗓子高喊:“你先过来一下,我现在还没法回学校。你来,我跟你详细说。”
其实不用站在雪天里,谢良生只要往里挪一挪,就可以到传达室的檐下躲避风雪。可他偏偏选择距离大门最近的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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