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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老夫也不过是私底下妄加猜测罢了,倘叫官家知道了,老夫就是有多少个脑袋,也都被砍了。唉,岳相公死了已有十八年了,眼下二位王爷春秋鼎盛,而后宫之中始终……未有动静,竟无一人能顺利承恩,怀上龙种。”

    凌照虚道:“嗯,失嗣这么多年,估摸着官家自己也已经心灰意冷啦。如此说来,在普安、恩平二位王爷之间选择一人,势在必然。”

    白衣雪道:“施先生方才说,东宫之位尚未到水落石出的时候,依先生看,官家更钟意于哪位皇养子?”

    施钟谟呵呵笑道:“这个老夫可说不好,官家的心思,谁能晓得?不过前些日子,官家做了两件事,老夫倒觉得其中大有深意。”

    白衣雪问道:“什么事情?”

    施钟谟道:“今年的春上,官家将自己所临的两本《兰亭序》,分别赐给普安、恩平二位王爷,命其各抄写五百本以进。过了一些时日,普安郡王不仅完成了五百本《兰亭序》的手抄,还另添写了二百本,共计七百本进献,而恩平郡王以事务繁忙为由,竟是一个字没有写。”

    凌照虚笑道:“一个字没写?那可是官家布置的功课,官家心里定然老大不高兴了。还有一件事呢,又是什么?”

    施钟谟道:“也就是上个月,官家给二位王爷各赐了十名如花似玉的宫女,说是奉侍二王。过了三日,官家又着人将这些宫女召了回去,结果宫里的女御医一检查,奉侍普安王的十名宫女,依然都是处子之身,而赐给恩平王的十名宫女皆非全璧,竟无一人幸免。”

    凌照虚“咕嘟”一声,咽了一大口口水,笑骂道:“他臭妹子的,三天里就稀里哗啦地将十名宫女悉数破了身,这位恩平王爷倒是有个好身板。”

    施钟谟道:“后来官家见到普安郡王,就问起他这件事情,普安郡王回答道,这些宫女皆为父皇所赐,该当以庶母之礼仪待之。官家听了很是高兴。”

    白衣雪点头道:“看来这位普安郡王是一位恭俭忠孝、不迩声色的贤王。”

    施钟谟道:“可不是么?要不然当年岳相公一心举荐普安郡王,岂非走了眼?经此两件事之后,宫中便有消息走漏出来,说是官家有晋封普安郡王为亲王之意。消息若属确凿,那多年的皇储之争,可就算是水落石出啦。”

    宋朝的爵制共分十二等,分别是王、嗣王、郡王、国公、郡公、开国公、开国郡公、开国县公、开国侯、开国伯、开国子以及开国男。封为亲王的,都是皇帝的兄弟或是皇子。赵瑗和赵璩分别在绍兴十二年(1142年)和绍兴十五年(1145年),被封为普安郡王和恩平郡王,属于宗室近亲继承亲王之位,特旨封为郡王。因而普安郡王一旦被晋封为建王,就意味着赵瑗的身份已不再是皇养子,而是皇子,赵构将其视作己出,其东宫之位自是彰明较著,呼之欲出了。

    白衣雪道:“若真是普安郡王在储位之争中占得了先机,原先那些攀附于恩平郡王的势利小人,他们心底打的如意算盘,岂不有失算之虞?”

    施钟谟瞧了他一眼,笑道:“白世兄,你不在官场,自是不晓其间的玄妙。这官场好似赌场,赌注须提前下,赌对了,等着你的是日后的飞黄腾达,荣华富贵享用不尽,赌错了,那你也只能愿赌服输,谁让你当初没有这个眼力,看走了眼呢?若是等到一切都水落石出了,牌底都明了,你再出手,为时已晚,你还指望能赢得什么吗?无非是空手而归。”

    白衣雪听了,默无一语。

    施钟谟夹起一口菜,放入口中慢慢咀嚼,沉吟道:“不过,方才听凌掌门所言,恩平王府招请了大批的奇人异士,老夫隐隐感到一丝担忧。”

    凌照虚道:“施先生,你担忧的是什么,说来听听,大伙儿也好一起合计合计。”

    施钟谟放下筷子,说道:“恩平郡王年仅五岁之时,便由吴皇后养在深宫,对他十分娇惯。而普安郡王自幼由婕妤张氏抚养,后来张氏病逝,普安郡王方由吴皇后带在身边,一同抚育。二人养在深宫,已有二十余年,但太子的名分一直未定。论起感情,恩平郡王与吴皇后更非一般,而韦太后对恩平郡王也是宠溺异常,平日里对他是百依百顺。咱们这位恩平王爷恃宠生骄,资质虽是平平,为人却傲慢不逊,自视甚高,他对东宫之位觊觎既久,如今官家要晋封普安郡王为亲王,他岂肯束手待毙?”

    凌照虚大吃一惊,手一抖,碗中的酒水洒溢出来,淋得满手都是,说道:“恩平王爷暗中聚集了这么多的江湖好手,难道是眼见东宫之位无望,起了谋害……官家之心?”

    白衣雪闻言心中一凛,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谋害官家虽不见得,但其间必有极大的隐情。”

    施钟谟道:“白世兄所虑极是。这些天南地北的能人异士,平日里素无往来,忽然之间齐聚临安府,总不成是要开什么武林盟主大会吧?老夫担忧恩平郡王广罗好手,是要……”说着伸出右掌,做了个斜切的手势。

    白衣雪目光闪动,说道:“嗯,挟持官家,让他改变心意,抑或是想先发制人,要对普安郡王下手。”

    凌照虚骇然道:“若真如此,那普安郡王处境可就危险了。不过二位郡王虽非亲兄弟,但自幼进入宫里,后来张贤妃病逝,二人又均由吴皇后抚养成人,他们即便感情说不上笃密,也不至于要骨肉相残吧?施先生,事态真有这般严重么?”

    施钟谟缓缓说道:“皇位只有一个,故而自古以来皇储之争,向来是你死我活,兄弟、嫡庶之间,哪里还能讲一丝的温情?心慈手软的,轻者被幽禁、流放,重者丢了性命,原也不足为奇。”

    凌照虚点头道:“正是,皇上居九五之尊,掌管着臣民生杀予夺的大权,那个位子,怎生不令人眼红?远点的,有李世民、李建成兄弟喋血玄武门,近点的,就是我大宋圣朝,不是也有……烛影斧声的疑案么?”

    白衣雪叹道:“最是无情帝王家。生在帝王之家,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有时候反不如生在一个普通人家,平平安安地过上一辈子,岂不是好?”

    凌照虚“咦”的一声,瞅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白兄弟,你道普通人家便好么?遇到如今这混账世道,老百姓的日子,嘿嘿,那才叫苦不堪言哪。老子倒更愿意生在帝王之家,吃香喝辣,穿戴不愁,就算横死,也先逍遥快活了再说。”白衣雪脸上一红,施钟谟向着凌照虚微微摇了摇头,三人一时无语,闷声喝了几大杯酒。

    过了片晌,施钟谟缓缓地道:“官家久之不豫,拖到今时,立储的心思已经越来越明朗了。恩平王爷仗着有太后和皇后为他撑腰,一贯的侍宠骄纵,胆大如斗,情急之下,保不齐会为此放手一搏,做出惊天的事来,也未可知,京城恐怕最近不太安宁了。”

    凌照虚道:“那可如何是好?”

    施钟谟眉间深有忧色,道:“好在普安王聪颖睿智,正所谓‘明者见危于无形,智者见祸于未萌’,也用不着咱们替他瞎操心。白世兄,凌掌门,二位最近无事最好莫要四处走动,以免无端惹上祸事。”

    凌照虚忧心忡忡,说道:“时局动荡,东府西府之争若是情势胶着,官家又难下决断,待得形势明朗,须再等上数月半载的,如何是好?”

    施钟谟宽慰道:“官家怠于政事,立储心意已决,怕是过不了多久,东宫之位就要见分晓了。唉呀,咱们扯得远了,国是莫谈,莫谈国事,喝酒,喝酒!”

    凌照虚哈哈大笑,说道:“不错,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咱们只管喝酒,皇帝老儿的家事,我们小百姓操这些闲心作甚?”

    三人谈兴甚浓,不知不觉之间已将三大坛仙醪酒饮得干干净净,又命人上了一大坛来。

    白衣雪笑道:“眼下时局尚晦暗不明,储位之争也不是我们操心之事,不说也罢。凌掌门,你先前说唐泣数次外出,除了去见恩平王爷,还去了哪里?”

    凌照虚捋了捋唇上黑髭,哈哈大笑,说道:“这位唐宗主是位贪花好色之徒,恩平王已经赏赐给了他数名绝色婢女,还嫌不够,隔些时日就往城中的‘报剑营’跑,与京城里鼎鼎有名的花魁酥酥儿,销魂快活一番。”

    白衣雪心中一动,问道:“哦?他每回是一个人去吗?”

    凌照虚恨声道:“他臭妹子的,这厮自从那次被我惊动之后,事事均万分的谨慎小心,就是去抱剑营,与那酥酥儿在屋内快活,还有唐门密宗的弟子把守在门外。”说着大摇其头。

    白衣雪笑道:“凌掌门,就算有人值守,小弟觉得这也不失为是个机会,总胜过在戒备森严的恩平王府里,打他的主意。”

    施钟谟道:“不错,唐泣去报剑营,寻的是放松快活,精神自会有所松懈,说不定转机就在此处。”

    凌照虚道:“好,二位既这么说,我明日便去报剑营踩点,将那里的地形方位,先打探清楚,然后我们来个守株待兔,只等唐泣前来。”

    白衣雪若有所思,沉默了片刻,说道:“凌掌门,你方才说,唐泣每回去报剑营,找的都是什么酥酥儿?”

    凌照虚笑道:“是啊,唐泣每回去也不找别人,专点那酥酥儿。这厮出手豪绰得很,每回去一给就是数十两白花花的银子,惹得娼姥眉开眼笑的,自是替他回了其他的客人,让酥酥儿单单侍奉他一人。”

    白衣雪眼睛一亮,笑道:“如此说来,那酥酥儿倒可以作为咱们的内应,此事能否办成,说不定系于她的身上。”

    施钟谟先是一怔,随即抚掌笑道:“妙,甚妙!像酥酥儿这样的青楼女子,必是贪财好利之人,择日我们与她多使上一些金银,或可助我们一臂之力。”

    凌照虚笑道:“好啊,等到这厮欲仙欲死之际,我们趁机下手,说不定大功就此告成。”

    施钟谟道:“天无绝人之路,我们须想一个妥帖的法儿,务求成功在此一举。”是夜三人一番细致谋划,直至更深人定,方才散去。施钟谟命人整理了一间客房,凌照虚当夜便在他的宅邸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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