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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浴城’内,离前几日刚刚被三国联手攻破的‘东言城’远有数十里之遥,可空气中依然随处飘散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令人忍不住作呕。
乌云,遮蔽了天空。
云止跃身下马,一边徒步而行,一边将街道两侧的萧条、死气沉沉尽收眼底。
守城的将领李将军,在知道消息后,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沉寂的街道上,直接单膝一跪道,“莫将,见过左相。”
街道两侧的百姓,这才知道面前那一袭白衣竟就是左相云止。
于是,纷纷围拢过来,屈膝而跪。心中,都期待着云止的到来。虽然,多年来东清国一直未发生战乱,云止也未上过战场,可毕竟名声已在那里,百姓自然是想要、希望有一个强大之人来庇护的,“左相大人,左相大人你终于来了。”
云止看着,连忙松开缰绳,快步上前去搀扶,示意李将军李福贵以及在场所有人都起身。
之后,目光不紧不慢的环视一圈,对着所有百姓安抚道,“全都回家去吧,东浴城不会有事的。相信,用不了多久便可以将三国的兵马彻底驱逐出东清国。”
百姓们听得此言,慌乱不安的心底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不由微微放下心来。
李福贵随即领着云止前往城楼,一边走一边诉说当下的情况,“左相,北堂国已经兵临城下多日,莫将按着你的吩咐,一直紧闭城门严守。”
云止认真听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想要先亲自上城楼查看一番再说。
城楼外,那一片空旷的平地上,密密麻麻黑压压一片的士兵,远有上万之多,旗帜高扬。
“左相,北堂国乃是北堂帝御驾亲征。不过,北堂帝今日并未亲自前来。阵前叫阵的那一名大将,乃北堂国何将军,一直跟随北堂帝,乃北堂帝最为得力的麾下之一。”李福贵指给云止看。
云止一眼扫视过去,道,“弓箭!”
身后,跟随云止多年的侍卫会意,连忙取了一弓箭送入云止手中。
云止搭箭上弦,下一瞬,快如闪电、带着雷霆之势呼啸而出的利箭,便硬生生没入了那北堂国高扬着‘北’字旗帜的旗杆。旗杆,随之应声而折,轰然倒了下去。
最前方叫阵之人,以及所有的北堂国士兵,一刹那,纷纷向着倒落的旗杆望去。
旗杆,乃是一国重要的标志。战场之上,常有‘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绝不能倒其旗杆’之说。
云止随即再搭弓,连续而出的三箭,破空之声不绝于耳,一箭一箭逼着最前方叫阵之人不得不策马后退,但却有意并不取其性命。
片刻,只见城楼下密密麻麻的北堂国士兵,鸣鼓收兵。
何致远立即策马返回后方的营帐中,将见到云止之事禀告给帐内的北堂帝。
北景兆意外云止的如此快到来。听着何致远的禀告,眉宇一蹙,下令马上将其他将领一道召来。
城楼上,云止将利箭递给侍卫,对着在场的所有士兵道,“大家都辛苦了,但是,不必担心,东清国的援兵马上就会到达,本相也会在此亲自坐镇,直到将三国的兵马全都驱出东清国为止。”
士兵们都看到了刚才那一幕,看到了北堂国阵前将军是如何的‘落荒而逃’,看到了北堂国是如何的鸣鼓收兵,再听着云止的话,士气立即大增。
云止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再站了一会儿后,示意李福贵跟上,一道下城楼而去。
县衙中,云止快速的书信一封,吩咐影卫连夜送到西楚国营帐齐文静的手中,欲要约见齐文静。
是夜,齐文静收到了云止派人送来的信函。
信函上,不仅仅只是一些‘朋友’间叙旧,还有……看着看着,皱了皱眉后,齐文静明知可能有假,但还是吩咐士兵备马。
云止吩咐李福贵守城,不可松懈,以防北堂国夜间偷袭。而自己,只带了两名亲信连夜出城而去。
东浴城城外的东浴山上,早一步到来的云止,站在山峰之巅耐心的恭候着齐文静。现在想想,似乎已经有三年没见了。时间,真是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齐文静到来,远远的,一眼便看见了那一抹负手而立、衣袂飘飘的白色身影。
云止听到声音,回头望去。挥手让身侧的两名侍卫退下,浅笑道,“齐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是,又见面了。左相,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齐文静脑海中拂过当日在西决城内的画面,从不曾想,仅仅一转身,她竟成为了东清国的左相。
云止亦望着齐文静,他还是和当年一样,没什么变化。
与此同时,西楚国的兵马,已连夜攻打东清国的东源城。战火纷飞,与此处的安静形成鲜明对比。
东源城内,在西楚国的兵马进攻的前半个时辰,守将意外收到了云止派人送出的信函。于是,连夜带兵撤离。城门只作势守了守后,便拱手送给了西楚国。
山峰之上,寒风萧萧。
齐文静见对面之人半响不说话,开门见山道,“左相,你信函上说的……”
“本相知道,你素来与那虞太师有过节。虞太师害死了你的一个好友,可你却始终没有证据告倒他。所以,故意以此来引齐先生而已。”也算准了齐文静明知这其中可能有假,也定会前来,“当然了,一切若不是真,齐先生也不会如此轻易就上当。只是,本想与虞太师已‘相交’多年,又岂会将证据交给你?齐先生,这么久不见,不如,我们且对弈一局,如何?也不枉今夜这良辰美景?”
话落,之前被云止挥退的那两名侍卫,已经送了棋局上来。
西楚国的兵马,连夜拿下了东源城。
待日出时分,云止与齐文静两个人,各自告辞离去,返回各自的营地。
而此时,东清国左相与西楚国齐文静秘密会面之事,以及东清国愿意拿出一半城池作为交换、以此来与西楚国合作之事,已传遍了战场。
北堂兆听着西楚国连夜攻破了东源城的消息,再听着那流言,疑心顿起。若一切为真,那么,他‘北堂国’将立即腹背受敌。到时候,后果将不堪设想。而三国一起攻下东清国,将是三分东清,与之东清国一半城池想比,会要哪一个傻子都知道。再加上,东源城哪是那么容易被破的?分明就是东清国在送给西楚国。
齐文静回到帐内,知道攻破了东源城的消息后,惊觉上当。
而此时,北堂国的北景兆,因冒不起风险,为以防外一,全军已撤三十里。
至于南灵国那边,倒是还没传出什么动静。只是,疑心定也难免。不想,仅一个小小的东源城,便分化了三国的齐心一致。好你个云止。
齐文静懊恼之下,也不免有着一丝钦佩。心下明了,云止的下一步,定是要尽快取回‘东言城’。遂,一个转身,快速奋笔疾书数封,命人立即送往北堂帝与南灵国那边。
云止回城,一个小小的东源城,等取回了东言城后,自可轻而易举取回。北堂国这边已经撤兵,自是要趁机追击。
官道上,一辆奢华的马车,马不停蹄向着东浴城的方向而去。车内,只听,隐隐约约传出一句,“……这让我突然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