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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寒深冬的初晨,官道上,寒风萧萧。放眼望去,前方白茫茫一片,天地连成一线。后方两道车轮滚动过的痕迹,幽远延伸,望不到尽头。
宫宸戋坐在车厢内,抬眸淡望了一眼车外的东锦瑜后,便闭上了双眸。
东锦瑜见宫宸戋吐血,俏丽的眉宇眼梢,满是担忧,还有不安。旋即,直接一把用力推开站在一旁呆愣住的车夫,便快速爬上了马车。然后,从衣袖下取出一方绣着‘瑜’字的蓝色锦帕,边递向宫宸戋,边再度紧张问道,“宸哥哥,你这到底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无缘无故的吐血呢?宸哥哥,你可千万不要吓瑜儿……”
宫宸戋正襟危坐,双目轻闭,没有说话,亦没有动。似乎,压根未听到前方东锦瑜的话。
东锦瑜看着,忍不住再靠近了一分。而后,坐在车厢的一侧、宫宸戋的旁边,就想要用手中的蓝色锦帕为宫宸戋拭去唇角残留的那一缕红色鲜血。
而,也就是在这时,闭目之人长睫刷的一下掀了开来。
眸底,厌恶的凌厉寒光,冷冽如锋芒的利箭,刹那间冻得东锦瑜的手硬生生僵硬在了半空中。
“宸……宸哥哥……”一刹那,东锦瑜整个人都吓了一大跳。指尖,抑制不住的大幅度一颤,那一条蓝色丝帕便翩翩然飘落了下去。一角,好巧不巧的恰触到了宫宸戋蜿蜒拖延在脚边的那一袭金丝绣边白色衣袍。
顿时,车厢内的空气,徒然冻结了下来。
“滚出去。”
许久,又或者不过一瞬,三个字,一字一顿,字字如冰雹砸落下来。
音落,东锦瑜不但是手,就连浑身上下都难以抑制的剧烈一颤。一直以来,都是知道宫宸戋有严重洁癖的,知道宫宸戋不喜欢人靠近。所以,每一次,她都不敢离他太近。可是,眼下,不过只是丝帕的小小一角不小心触到了他的衣袍而已,他真的有必要如此厌恶、甚至是深恶痛绝吗?再说,她只是因为担心他呀。一时间,心中不免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委屈,红唇明显嘟了下来,面色也是倏然垮落,忍不住脱口道,“宸哥哥,为什么你总是要拒瑜儿于千里之外?武林大会上,你明明为瑜儿出头、保护瑜儿的……”
“同样的话,别让本相说第二遍。”他面无表情的打断东锦瑜。
一句话,说的很平缓很平缓,波澜不起,可四周却徒然陷入了令人喘不过气来的低压之中。
马车外,寒风中,毕恭毕敬立着的车夫与侍卫们,一时,忍不住面面相觑起来。同时,脚步的步伐也不由自主微微后退了一小半步。每一个人,都不自觉暗暗屏起了呼吸。
“……”东锦瑜再度一颤,心底,徒的冒起一丝毛骨惊悚的骇然感……
破庙后方的溪潭内,袅袅升起的白色氲气,随风向四周飘渺缭绕开来,将潭水内的人若隐若现的遮掩。
云止足尖轻点雪地,一路运轻功踏雪飞掠而去。心中,只想取了水快些回去,不放心柔弱的景夕一个人呆在破庙内。直视前方的目光,将前方的情景尽收眼底,不觉有些微微的奇怪。细眉,若有还无的轻轻蹙了蹙。转眼,便已翩然落在了溪潭边。飞扬起的白色衣袍,随之轻悠悠垂落在脚边。
低头看去,一眼对上的,便是那一双被氲气熏染的魄丽星眸。
四目相对!云止诧异,急急忙忙转开视线,“对……对不起……在下……在下不知花宫主在此……”
花千色前一瞬眼疾手快扯过的红色衣袍,严严实实挡在身前。氲气缭绕中,不过只露出了一只修长如玉的手与两侧坚实的肩膀而已。此刻,见云止的举动,原本皱起的眉慢慢舒展开来。心下,不知怎么的,竟忽起一丝捉弄之意。修长的身躯,放松的慵懒往后一靠……
两辆奢华的马车,一动不动停在官道中央。
车夫与一行带刀侍卫,战战兢兢严守在前一辆马车的左右两侧,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一步。
东锦瑜担忧的在一旁来来回回踱步,时不时侧头望一眼白色车帘紧垂、毫无声息的马车。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忽然,只听后方的官道上,骤然传来了一道骏马嘶鸣声。紧接着,只见一名身着深兰色织锦长裙、容貌艳丽的年轻女子,潇洒的跃身下马,快步走了上来。
不是童泊的大徒弟薛媚儿,还能是谁。
东锦瑜一直都不喜欢薛媚儿,此刻见到,自然没什么好脸色,“你来干什么?”
“师兄在哪里?”东锦瑜显而易见难看、不欢迎的脸色,薛媚儿视作不见。目光,在询问间快速环视了一圈。继而,也不等东锦瑜回答,便目不斜视的越过东锦瑜走近了前方那一辆马车,“让开,我找师兄。”
“薛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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