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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的确是慌乱,即便他是无心,但他任然那么做了,他怎么可以随意亲她!他还以为是马统,万没想到会是他!
那清冷的目光似乎一直望进了心底,雪入尘很清楚负清风生气了,当即便有些急了,“老师哥哥,你别这么看我,我下次一定经过你同意还不行么?你别生气,千万别生我气啊!老师哥哥……”说着,便想去拉负清风的手,却被避开。
下次?负清风闻言眸色一暗,移开目光,重新窝回了软榻上,直接下逐客令,“若再有下次休怪我无情,很晚了,五殿下请回罢!”身体本就不适,懒得多言,何况对于雪入尘多说无益,不如省省力气。不过,他竟然能不自觉的亲了她,在他眼中她可是个男子,这不就说明他真的是……
“老师哥哥,你怎能赶小尘走呢?”雪入尘抱着两把剑直接坐在了软榻上,漂亮的眉皱起来,“老师哥哥,人家特意来给你送水墨的,谁知到这儿却听到老师哥哥不舒服,方才看到老师哥哥皱眉,就想到小时候母后经常会亲小尘的额头,谁知就那么自然而然的亲了老师哥哥……”
纯真的面容,无辜的语气,轻灵的眸子,若不是已经了解了雪入尘的为人,负清风几乎要相信他的话。明明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却偏偏生了一张萌动清灵的脸,分明就是妖孽来的,跟雪倾颜一样都是来霍乱人间的妖孽。
“你是来送剑的?”负清风缓缓扬眉,眸中的冰冷依然没有褪去。
“是啊,老师哥哥你看,这就是水墨!”见负清风似乎缓和了些,雪入尘眸色一亮,将手中的一柄长剑递了过去。
负清风接过细细的打量,墨色的剑鞘上面雕刻着精致的浮雕,竟是一朵朵梨花,还有一行小字:转身一世水墨白。
转身一世水墨白?清眸掠过一丝讶异,随即握住剑柄拔开了剑鞘,剑身轻薄,墨色的剑锋闪耀着幽幽寒光,剑柄处系着青色剑穗,长剑如虹,带出凛凛剑气,剑锋之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寒雾,只一眼,负清风便爱上了这剑,方才心中的郁卒也随之消散如烟,“多谢五殿下,我很喜欢。”
“我就知道老师哥哥一定会喜欢的!”雪入尘开心的笑了,黑眸中掠过一抹隐隐的幽光,一闪而逝,随即恢复了一贯的清澈,“老师哥哥,以前不是答应过小尘以后私下里都叫小尘名字的么?怎么这么快便忘了……”
水墨丹青这是一对有情剑,传闻持刀剑的男女必生情愫,虽然老师哥哥是男子,但有情剑还是有情剑,他相信他们之间也一定会互生情愫!
负清风闻言一怔,清眸暗了暗,旋即收了剑放于一侧,重新靠回了软枕上,“以后我会记得的,身体不适,我想休息了,你也该回宫了,明日还要上课。”
“老师哥哥,你到底怎么了?哪儿不舒服?”雪入尘从方才便一直惦记着这事儿,谁知他竟情不自禁的亲了他让他恼了,看到那张苍白的面容便心疼起来,下意识的想伸手去探他的额怕让他反感又僵住了动作,云袖中的双手不禁紧握成拳。
“没什么,只是昨夜没睡好而已。”负清风淡淡的道。
“真的么?”雪入尘显然不信,哪儿有人睡不好会面色会如此苍白的?“老师哥哥,我不放心,我替你诊诊脉罢,若真的没事儿我就放心了。”
见雪入尘真的伸手过来,负清风一怔,当即避开,语气也染上了淡淡的寒气,“不用劳烦五殿下,我休息会儿便好了。”他们几人还真是亲兄弟,一个接一个的阻拦。
“老师哥哥?”雪入尘又怎会感觉不出来他的冷漠疏离,心知是方才之事让他生气了,他在气头上更难以接近,看来只能等他气消了再跟他道歉了,“那老师哥哥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宫了。”
清眸半闭,浓密的长睫挡住了眸中的情绪,但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冰冷的,教人心生凛冽。
“嗯。”负清风轻轻应了声,缓缓阖上了眸子,小腹处一阵疼痛又让她皱紧了柳眉,指尖不禁揪紧了衣衫。
雪入尘又看了负清风一眼,这才依依不舍的起身离开。
当看到那抹蓝色身影缓缓从楼下下来,燕溪一震,终于松了口气。
马统蓦地起身,走到燕溪身旁,压低声音道,“五殿下终于下来了,看五殿下的表情就知道公子一定是生气了!”
燕溪闻言不予置否的扬眉,雪入尘对主子似乎有着很特别的感情,似乎恨不能时刻黏在主子身边一样?这不是很奇怪么,若是一对男女还尚能理解,但他们明明是两个男子,两个男子?难道……
雪倾颜眉头紧蹙,黑眸满是担忧与懊恼,视线落在一旁的青衣侍卫身上时眸色暗了暗,随即吩咐道,“马统你们都要好好照顾老师,若是有什么事儿马上通知我知道么?
”
马统闻言一怔,赶紧躬身点头,“是,五殿下!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公子的!”
“嗯。”雪入尘闻言应了一声,又看了燕溪一眼,径自朝外走去。这个侍卫,他怎么看怎么觉着不顺眼呢?一个男人没事儿长那么张脸做什么?长了就罢了竟然还在老师哥哥面前晃来晃去,是可忍孰不可忍!不行,他得找个机会将这个人从老师哥哥身边调离,任何具有危险性的人或事都要扼杀在摇篮里!
见雪入尘离去,众人立即躬身施礼,齐声高呼,“恭送五殿下!”
负清风从来不知那个东西竟会如此折磨人,疼的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躺着也不是,在二十一世纪那个的时候她从未痛过,这个身体实在是太弱了。折腾了一夜,痛的直抽气,直到后半夜才渐渐睡过去,第二日醒来又是一脸疲惫,面色苍白的吓人。一大早被马统燕溪看到了之后吓得就要去找御医,被负清风拦了下来,这样的异样让两人生了满肚子的疑惑,却不敢问,看着那似乎风一吹就倒了的白色身影,心急如焚。
昨日雪清狂雪阡陌雪入尘三人都已经直到她不舒服了,若是今日不去学堂,他们三人必定立即杀过来,连御医也会直接带过来,到时候她要是那么强烈的拒绝,定会引起怀疑!思来想去,负清风还是决定像往常一样去学堂上课,为了掩盖苍白的脸色,还特意在脸上用了一层薄薄的胭脂,缓和了脸色,这才乘轿子去书院。
一路上马统和燕溪都在担心,这世上哪儿有人生病了不看大夫的啊?
公子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急死他了!公子的身体本就不好,这又是严寒的冬季,公子要是再不听话,他就只能找任军师了!以前公子生病了大多都是任军师看的,别的大夫公子根本不愿意看。
主子,为何不愿看大夫?这不是很奇怪么?看他的样子,又不像是受寒了,不是受寒却怕冷,而且还面色苍白,这究竟是什么病?
负清风一路上眼睛都没睁开,双手按摩着小腹,轿子停下来的时候才缓缓坐正,待轿帘被掀开,这才躬身下了轿。
书院外的道路上早已停满了各式软轿,看来他们都已来齐了,凛了凛心神,缓步走进了书院大门,身后的两人皱眉跟了进去。
当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走进学堂内,等待的众人立即起身施礼,“老师,早安。”
“大家早。”负清风一手放在腹部,宽大的云袖挡住了她手上轻缓的按摩动作,虽然低垂着眸子,依然能感觉到那不同程度注视的目光,“今日所讲述的是谋攻。所谓谋攻,便是用谋略攻敌,意思是如何运用谋略战胜敌人,赢得胜利。本课的核心思想便是一个‘谋’字,主要论述如何运用谋略以夺胜的‘全胜’思想。‘上兵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是用兵的最高境界;而百战百胜并非用兵的最高境界,高明的指挥者应是‘不战而屈人之兵’。要实现全胜的理想目标,就必须全面的了解和正确把握敌我双方的情况,才能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小腹的一阵疼痛让话停顿下来,银牙一咬,待那阵痛感过去,微微吸了口气,这才开口,“凡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过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修盾造车,具器械,三月而后成;将不胜其忿而蚁附之,杀士卒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灾也。此所说,战争的原则是,使敌人举国降服是上策,用武力击破敌国就次一等;使敌人全军降服是上策,击败敌军就次一等;使敌人全旅降服是上策,击破敌旅就次一等;使敌人全卒降服是上策,击破敌卒就次一等;使敌人全伍降服是上策,击破敌伍就次一等;所以百战百胜,算不上是最高明的;不通过交战就降服全体敌人,才是最高明的。所以,上等的军事行动首先是用谋略挫败敌方的战略意图或战争行为,其次就是用外交战胜敌人,再次是用武力击败敌军,最下之策是攻打敌人的城池。攻城,是不得已而为之,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制造大盾牌和四轮车,准备攻城的器具,堆筑攻城的土山,起码得三个月。如果将领难以控制焦躁情绪,命令士兵像蚂蚁一样爬墙攻城,尽管士兵死伤三分之一,而城池却依然没有攻下,这就是攻城带来的灾难。”
看着下面一双双认真的眉眼,顿了顿,负清风继续道,“故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毁人之国而非久也,必以全争天下,故兵不顿而利可全,此谋攻之法也。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
一上午的过去,负清风已经口干舌燥,沙漏的时间终于到了,不禁微微松了口气,天知道她站在这里这么久有多难忍受,“好了,上午的课就上到这里,下午继续练习驭冰之术,下课。”
“恭送老师。”众人起身施礼。
雪云落见那抹白影已行至门外,起身跟了出去,门外驻守的慕栖立即将一盏琉璃杯送了过来,雪云落接过便朝那抹白影追去,“老师,且等等。”
听到身后清雅的男声,负清风一怔,止住了步子,转身望去,“三殿下,有何事?”
“老师似乎很冷,这是鸢雪花茶,可以驱寒。”说着,雪云落将手中的白色琉璃杯递了过去,白色的花朵在水中舒展沉浮,在白琉璃的渲染下柔软动人,丝丝如雪的清香丝丝缕缕的溢出,沁人心脾。
上课时,他便注意到了他的唇色泛青,不复以往的嫣红,心中便是担忧,从昨夜他一直担心,今日看到他面色憔悴,那病果然是没好!昨日让御医给他看病,他那么抵触,今日他便询问了御医给他准备了鸢雪花茶,原以为他身体不适不会上课得,没想到他竟然一直坚持到了下课,那茶也让慕栖煮了无数壶。
负清风一怔,缓缓伸手接过了琉璃杯,握在掌心,温暖一点点的透过肌肤传至四肢百骸,似乎连心也不可抑制的染上了淡淡的温暖,她真心的道谢,“谢谢。”
“老师不必客气。”雪云落没有错过他眉眼间一闪而过的柔软,唇角不自觉的染上笑意,声音亦是前所未有的温柔,“鸢雪花茶要趁热喝才有效,老师莫要等凉了。”
其实,负清风并非不食人间烟火,请冷如冰,只要仔细观察,还是能发现他极细微的变化,就如此刻。
“嗯。”负清风轻轻应了声,微微颔首转身离去,“三殿下也早些回去,本席先行一步了。”
“老师慢行。”雪云落闻言微微躬身,看着那抹纤细的白影渐渐走远,直至消失在长廊深处,这才缓缓回神,一转身便对上身后几双幽深如潭的眼睛,当即一震,“你们做什么呢?”他们何时来的,方才他竟然没发现他们的靠近!他虽然闲散,何处如此没有戒心了,竟然连人到了身后没察觉,负清风……似乎一碰到他,正常的那个雪云落就消失了一般?思及此,不禁头疼起来,他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单纯的关心他而已,对老师的关心,对朋友的关心,对知己的关心。
“做什么?云落哥哥,你应该告诉我们你方才在做什么罢?”雪入尘缓缓站直身子,修长的手指轻敲着削尖的下颚,黑眸中是满满的探究,深沉的窥探。云落哥哥他不是不知他喜欢老师哥哥,他干嘛突然对老师哥哥这么好了?还特意给老师哥哥煮茶,难道云落哥哥他也……
雪阡陌抱着双臂,斜睨着那张温润的俊脸,紫眸深幽,让人看不清思绪,“是啊,云落你何时对负清风那么好了?无事献的是什么殷勤?”云落还说倾颜不对劲儿,他自己又正常到哪儿去了?堂堂的三殿下何时为谁悉心的准备热茶了?还有负清风,今日他怎么那么奇怪,一上去一直皱着眉,看的他心里直郁闷,一直在想他究竟发生了事儿。
“老师的病还没好么?云落,昨晚他究竟怎么了?”雪清狂拧眉望着那抹白影消失在在转弯处再无痕迹,这才收回视线望向眼前的雪云落,语气带着淡淡的焦急。昨晚,云落找负清风是为了何事?他又怎么会突然间生病呢?而且,还那么抗拒看御医?真的很奇怪……
他昨晚明明说是因为没睡好,若真的是没睡好,昨夜也该补回来了,今日怎会更显憔悴?
一直沉默的雪倾颜在听到这句话时,血眸倏然一暗,“生病?清狂,云落,究竟怎么回事儿?”他不过一夜没看到他,他竟就生病了!怪不得今日他一上午一直皱着眉,就算生病了,云落和清狂又怎会知晓?难道,他们昨晚在一起?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沉了下去!
因为任逍遥的事儿,他一夜未眠,连夜派人去调查任逍遥与负清风以前的事儿,这么一调查下来,种种迹象都表明了两个可能,一是负清风害怕任逍遥,二是负清风喜欢任逍遥!若说害怕,昨日看到他们二人他倒是没看出负清风哪儿怕任逍遥了,如此说来,那便是第二个可能了!
负清风,你掩藏的够深啊,不过,你怎能去喜欢任逍遥呢?
对上那双深沉的血眸,雪云落一怔,心中某些可能得到了印证,不禁惆怅起来,心知昨晚的事儿要与他们说清楚的,“昨日我出宫去寻找无名琴师,结果在醉云端碰到了负清风,他径自上了二楼与那个传闻中的芸衣小姐相见,二人还合奏了一曲,相配的很是默契。我便去向他询问无名琴师的事儿,昨晚才请他到宫中,熟知刚好了两杯青梅酒,他便要离开,那时候他已经面色发白了,我叫御医被他阻止了,他说只是睡眠不足,今日就会好了,没想到他今日还未好,就教慕栖准备了鸢雪花茶。”
雪云落未说出真正的目的,毕竟那关乎着小尘的一生与名誉,等时机成熟了哪日叫他们也一起商量下怎么办。原来只是小尘,如今倾颜似乎也……
众人闻言了然,原是为了琴曲,众人皆知雪云落是琴师,也无人怀疑他的话。
雪倾颜闻言血眸中的暗色退去,向前望了一眼,那抹白影早已消失不见了,看了众人,便疾步离去,“我有轻妙丹,这就送去给他。”
“四哥?”雪入尘见状一怔,欲跟上去却被人拉住了手腕,回首一看竟是雪云落,不禁疑惑的挑眉,“云落哥哥?”
“小尘,我有话告诉你。”雪云落眸色沉静,语气认真。
雪入尘愣了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抹红影消失不见,沉默着留了下来。他有一种感觉,云落哥哥一定是为了老师哥哥的事儿。
说着,两人便一前一后的走远了。
转眼间,长廊内就只剩下雪清狂与雪阡陌两人。
“这都怎么回事儿?一个个怎么觉着都那么不正常?”雪阡陌微微蹙眉,紫眸沉沉,自从负清风入宫之后,他便感觉到他们兄弟五人之间渐渐的变了。都是因为负清风,他究竟有何魔力将暧他们兄弟几人弄的魂不守舍的?
雪倾颜赶到大门外时,那顶银色的软轿已经已是百丈之外,看了一旁的软轿一眼,足下一点,飞身而去。
负清风回到听雪阁便径自上楼去,一打开房门便闻到了一股清浅似莲的异香,清眸一暗,雪倾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