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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地爬在地上,可怜巴巴地看着门外的人。
徐立新冷峻地对刘厂长等人说:在这儿起什么哄,都回屋干活去。话音未落门已经关严,对着脚下的飞哥说:想走?今天你不受点重伤别想出屋。说,是要腿残还是胳膊断?
厂长,饶了我吧。大哥,放过我吧。飞哥真的害怕了。苦苦的哀求。
徐立新脚在飞哥腰部不停地蹂动着,以商量口气和飞哥说:要不我把你腰弄折得了,这样我就可以养你一辈子了。
厂长,厂长,别,别。飞哥感觉腰钻心的疼,不停地哀求。
立新,我是师傅。门外传来胡工声音。
进来吧,师傅。徐立新脚依然踩住飞哥的腰,嘴里应着。
胡师傅推门进来,看到这一幕吓一跳。他是一个文人,哪经历过这个:立新,别出人命啊?
师傅,你坐。徐立新脸上带着笑容,和没事人一样招呼胡工:师傅,图纸画的怎么样了?这活咱们能做吧?
看到徐立新脚下踩着一个不停求饶的大活人,却谈笑风生的和自己研究工作。这才感觉出自己对徒弟了解的太少,还不知道他性格的另一面。
这?立新?胡工是让刘厂长给叫来劝架的,可徐立新却问他工作,这个书呆子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徐立新。
徐立新对胡工使个眼色,用手指一下飞哥,做几个手势。胡工明白徐立新的意思是让自己演红脸,共同制服这个无赖。
胡工弯下腰对躺在地上已经没有哀求力气的飞哥说:小飞,你怎么敢惹他啊?今天算你幸运,有我在场,不然你就是废人了。赶紧和厂长做个保证,我在给你说几句好话。
徐立新假戏真唱地说:师傅,你别管,让我把他废了。
飞哥听到胡工的话看到了希望,悲恐地说:胡师傅,你求厂长放过我吧。厂长,你饶了我吧,今后我肯定老老实实做人。要是我在犯混,你怎么罚我都认。厂长,你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敢了,呜呜。
徐立新脚挪开,又踢了飞哥一脚:没劲,大老爷们总哭什么,赶紧给我滚起来。
飞哥赶紧起来,想往外跑。
站住。徐立新这声还真管用,飞哥如同被使了定身法一样站在那儿。徐立新围着飞哥转几圈说:我听说这个工厂有这个哥,那个哥,有明着和厂长干架的,也有使暗劲。我还听说这些人都是你的好哥们,你现在出去告诉他们,有你徐二爷在这个厂子,你们都给我装孙子,不然都和你一样下场。滚,这熊样还想混社会,丢人。
飞哥听到滚这个字,如同死囚得到特赦令一样,头都没敢回逃离厂长办公室。屋里恢复平静,徐立新叹息一声,看着关心他的胡工说:师傅,对待这种人,没有好办法,别怪我。有点伤心地说:师傅,咱们去干活吧。
胡工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徐立新,只好跟着叹息一声和徐立新来到制图室。
徐立新接过师傅的画笔按照胡工的要求认真绘图。不多时全图绘完,师徒二人又重新计算一遍,认为准确无误后才来到车间动手车零件。这是一个复杂的零件,虽然师徒都是车工高手,也很精心地操作,依然车坏好几个零件。
夜幕降临了,师徒浑然不觉,在轰鸣的车间里忘我地工作。徐立新看胡工动作有点迟缓,知道师傅累了。搬来一个椅子:师傅,你坐着看我干活。
胡工真的感觉很累,顺从地坐在椅子上,全神贯注地指挥徐立新操作。若大的钢坯渐渐地显现出零件的雏形,徐立新如同女人绣花一样的耐心,刀口一丝丝地往前进,钢屑随着旋转的刀口,纷纷落在地上。
看到徐立新如此专注地工作,胡工怎么也与刚才打人的一幕联系起来,然而这真是一个人所为。胡工心里叹息道:这样人不成大器就是特别混蛋,但愿他能成大器。
徐立新心无旁骛地干活,只是偶尔用衣袖把脸上的汗水擦一下,接着又认真工作。突然一只拿着毛巾的手在他停歇过程中伸过来:擦擦汗再干。
梅梅?你怎么来了。徐立新看到面前的手和熟悉的声音,惊喜地问一句,然而眼睛却没离开零件,对着图纸校对数据。只是脸配合妻子擦汗的动作在活动。
李梅梅心疼地责怪徐立新:你年青干活拼命能吃得消,让胡工这么大年纪也陪着你拼命,真没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