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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噤声,皆惊讶地望着耀祖,不知道他在讲什么,大太太却不动声色地朝着张婆子使了几记眼色。
“是她,是她。”耀先伸出手指环视了四周一圈,却什么也没指,声音越说越低。
邓老夫人一脸茫然,“耀先在嘀咕什么了?”
“老夫人,小孩子家家的,总是喜欢乱说话,天色不早了,我先扶您去休息吧。”张婆子提议道,一旁,邓宜也在附和着。
邓老夫人朝外看了几眼,便搭上了张婆子的手,刘媛瞥见大太太轻缓了几分的面容,心下焦急,趁众人都没看自己的时候,作势要撕开风车其中的一片风叶。
耀祖哇地大声哭了起来,邓老夫人只得重新坐下,皱眉道,“耀祖怎么又闹了?”
二太太一边哄着自己的儿子,一边吩咐丫鬟将奶娘叫过来。李婶本来就站在门外听候差遣,一会儿便走了进来,耀祖便停止了哭声,二太太正感叹自己的儿子怎么不更自己亲的时候,耀祖有伸出了胖胖的手指,指着李婶嚷道,“是她,她叫我说媛姐姐的坏话的。”说完,带着讨好的神色望着刘媛,继而盯着她手中的风车。刘媛见目的已经达到了,轻轻地莞尔,便把风车塞进了耀先的手中,走到李婶身边,神色悲戚,“李婶,我跟你无冤无仇吧。”
而刚刚被耀祖的话噎到的人这才醒悟过来般,二太太狠狠地瞪了还没回过神的李婶,训斥道,“原来是你这个东西在背后唆使小孩子。”
老夫人更是气得发抖,“邓家怎么会留下你这个……”一时之间想不出既能解气又能不失了自己的身份的话,只能干瞪眼。
大太太安然的面容也挂不住了,频频朝着自己的女儿和张婆子使眼色。刘媛腹诽道,白眼翻死了,也不顶用。
这厢,李婶在几道愤然,不安的目光之下,战战兢兢地哆嗦了几下,双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夫人,太太,奴婢没有啊,奴婢没有啊……”
“不是她,是她。”耀祖挠了挠小脑袋,又自个儿嘀咕道。
二太太想小孩子不会无缘无故地说这些话,其中定有什么缘故,便耐住心,朝着老夫人看了一眼,尽量将语气放柔,“耀祖,告诉母亲,谁教你说媛姐姐的坏话的?”
闻言,还未等耀祖发话,大太太便插话道,“二太太真是无聊,小孩子能懂什么。”说完,便作势要走。
“姐姐怎么不等会了,小孩子是最会说真心话的人儿。”二太太慈爱地看了儿子一眼,抬眸说道。
“是啊,兰玉,你且听听怎么回事?”
大太太见老夫人都发话了,便重新坐了下来,面上不耐之色愈深。刘媛扫过她一眼,暗道,做贼心虚吧,正巧和大太太微怒的目光隔空相汇,刘媛目光澄净地望着她,她却只是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耀祖感觉严重被忽视了,便努力想了半天,终于说清了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不是她,是另一个奶娘。”
闻言,刘媛内心的小人在欢腾了,娃啊,要你说出这句话可真不容易啊。
“耀祖,你说的是真的吗?”老夫人和二太太异口同声道,随即皆朝着大太太之处望去。
而大太太并没有如刘媛所料那般慌乱,面上连一丝讶色都没有,只是淡淡地开口道:“是吗?那我把刘婶喊过来审问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