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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怀疑，这绝对是以前看古装戏看太多，而养成的条件反射。里面那些高高在上的，所谓有身份的人，都是这样回的。
不同的是，水静萱的语气里，更多的是茫然和疑惑罢了。
“小姐，这家彩蝶轩的衣裳是整个都城里手工最好的，世子吩咐要给小姐换几身新衣，所以奴婢便把他们叫过来了！兰陵一边说着，站在她身边的一个中年男子就在一直笑，等兰陵介绍完了，便讨喜地开口道：“是的小姐，能为小姐裁衣，也是我们莫大的荣幸。下面我们会先给小姐丈量尺寸，还有，小的今天也带了不少的布料来，要选用何种色调何种材质，全凭小姐欢喜！
话音刚落，两个干事利索的就走上前去，毕恭毕敬地为水静萱量尺寸。
她搞不懂为什么又要做新衣。记得她初来的时候也是，量了尺寸，做了新衣。原以为只是做几套便罢，但后来拉开柜子一看，密密麻麻地全是新净的衣裳。全是她喜欢的色调，只是变着法儿搭配罢了。
现在那一柜子的衣服还在，却又要做新的一批？她都难以想象，再这样下去，她会不会被新衣服给淹死了。
瞧着水静萱皱了皱眉，虽配合地伸开双手方便那两人丈量，但脸色却并不大好。
兰陵便解释道：“小姐，再过几天便是世子的弱冠礼了，按规矩，您也是要换上盛装的。虽不用在宗祠等地方出席，但那日晚上王府中会另设家宴，小姐还是要隆重其事的！
水静萱耸耸肩，表示她明白了。
实际上内心还是忍不住腹诽，这古人就是麻烦，而且浪费铺张，学不得啊学不得。
乔瑾萧回府时，身后除了周明远，还跟着一个半边脸长了好一些麻子的中年男子，而且，细心的人才能发现，他那只稍稍弯曲的左手袖管，其实内里是空的。
秋日里的太阳开始怠工，还没到黄昏时分，天色就已经黯淡了下来。王府各处的灯早早地亮了起来，循着亮光，乔瑾萧先到了沐南苑去找水静萱。
选了一个下午的布匹，折腾了近两个时辰，这时的水静萱正靡靡不振地蜷缩在太妃椅上，一副似睡非睡的样子。下人们都在轻手轻脚地做着自己的事，千叶一如既往地守在她身边，拿了薄毯盖住了她，又把窗户关小了一些，而后便在昏黄的灯光下坐着。眼中只有她的主子浅睡的模样，她没有注意到有人在靠近。
进入沐南苑之前，乔瑾萧就吩咐周明远和袁厉先行离开，回景贤苑等他。而后他在一片的静谧和安详中推开了门。下人们小心翼翼地给世子请安，却仍刻意地压低了声音。
乔瑾萧只是笑一笑，转身进入了内室。
那个孩子正微微蜷着身子，在落日的余晖中安逸地闭着双眼。长长的蝶翼般的睫毛不再像白天里一样，随着那双眼眸的闪烁而灵动翻飞，却在此时，平添了一种难得的宁静平和。似乎世间万事万物都不再与她有关，她就这样安然地躺在自己的世界里，任时间倾覆，万物倾灭，也撼动不了分毫。
这是第一次，乔瑾萧从水静萱的身上，看出了难以名状的温暖，甚至是幸福。
慢慢地，满满地，幸福感填满了他的胸腔。里面的那颗火红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似乎在告诉他，它也感受到了莫名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