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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我连夜赶回途安,却正好碰到了一个熟悉的人。那人身材格外的魁梧,仅仅是肩膀就比平常的人宽了一倍不止,再加上他一头标志性的浅棕色头发,即使他有可以以布遮面,我也能肯定,他就是新亚的边境主将姬添邑。因着生意来往,新亚人进出途安城一早就不是一件奇怪的事。但我却看到他偷偷地翻墙进了林越的屋子里。过了好半响,才又蒙面翻墙而出。此事过了没几天,新亚的士兵就又开始频繁地侵袭途安了!
袁厉口中所提到的林越,是乔林懿派往边境的亲兵队队长。
当年先皇为了更好地平衡王族之间的实力,特意颁布法令,凡是拥有军队的亲王,必须派人分散驻守边境各处。现如今还有资格手握军权的已然不多。全国上下,除了五十万的常备民役兵,供战争时期急用。正式编制的军队就是当今皇上三十几万的禁卫军,以及平宁王乔林懿的十二万护国军、平钦王乔钦云的十万亲兵。所以,不论是途安城,还是别的边境城镇,驻扎着的军队中都混合着这三支正规军队的士兵。起着相互合作,同时又相互监督的作用。
而袁厉所提到的林越,正是平宁王派往途安的亲信。正如袁厉是平钦王派过去的亲信一样,他们都担任副将的职位。
袁厉自然不是针对林越才故意编出这样的故事,毕竟他们两人的主子关系还是很不错的,而且他们私下虽不至于是深交挚友,但也并肩作战了好些年。若果说是袁厉故意玩针对,陷害林越的话,他的动机并不大。许是觉得自己所言有点误导性的词句,袁厉特意解释道:
“皇上,卑职并不是说林越与姬添邑就是此事件的关键,只是在最近紧张局势之下,他们的行为稍有些反常罢了。卑职只是想尽快找出造成如今局面的缘由所在,毕竟那些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弟兄们……他们……
说到此处,这堂堂的七尺男儿也不禁湿了眼睛。
自古以来,男儿汉能为国捐躯、浴血沙场,也是一份荣耀和华光,尤其是以自己的双手保住了国土上千千万万百的安宁。但这一次他们却牺牲得如此不明不白,惨不忍睹。
袁厉现在虽是侥幸存活,但每个夜里,他都似乎能听到死去了的弟兄们在他耳边响他申诉,要他早日为他们报仇。很多次他都想不顾一切地揪住林越问个明白,或者直接杀到敌军阵营里去,来个以命换命的了断。
但最后关头,是右丞相慕容昭找到了他,说是只要他坦白说出自己所见到的一切,知道的一切,他定能为逝去的弟兄们讨回公道,不让他们枉死在异乡。
袁厉权衡了一番,最终理性显现战胜了感性,跟着慕容昭派去找他的人就回到了都城。
“嗯,爱卿的心情我很能理解。那么多的士兵牺牲了,孤王也万分悲痛……可越是如此,此事就越要谨慎处理,出不得半分差错。袁爱卿才刚伤愈不久,又奔波而来,想必也累了。袁爱卿不如还是先行休息吧!
乔宇殷说着,挥了挥手,旁边的任总管了然,立即吩咐了两个小太监去为袁厉引路。
袁厉还想说些什么,奈何君命难为。便只好跪安,跟着太监们满腹心事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