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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常规的横阵出列,先摆的是鱼鳞阵。”我凝神看着,藤甲军整齐有序的出列,全军分为左、中、右三路,一字排开的基本阵形,到了场中央后,他们分散开来,很快组成了个后鱼鳞,前波浪的阵形。
“此阵属于缓式中央突穿阵形。旨在将敌驱于两侧,待敌中央薄弱后,将我中军主力投入,突穿敌本阵。若敌攻我侧翼,避免两侧部队接敌,而由后方钩状部队牵制。大人请看,那鱼鳞前的巨型波浪,那就是。”
鱼鳞阵变化多端,既可变为鹤翼阵,又可变为偃月阵或纺锤阵。初次见识的我大感新奇,单就一支藤甲军就由横阵变换了五种阵形,最后组成圆阵收尾。。
“下面是长枪军最擅长的几种阵式……”我仔细的观看,默记心头。从横轭阵到雁形阵,失锋阵到车悬阵,虎蹈阵到卧龙阵。各有妙用,灵活多变。
“阵依然是死的。”西日昌冷不防插了句话,“打仗靠的是什么?除了强兵,还有更多别的重要因素。”
拓及跟着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陛下就成天吃草。”
西日昌失笑,一拍拓及厚背:“民都以食为天,别说我天天吃草,我是没一顿吃饱的。”
拓及大笑起来,边笑还边看我。我只装没听到没看到。开阔的晟木纳草原上,军士们雄壮的身影,云从龙,风从虎。
拓及和蓼花亲自送我们离开晟木纳,上马车前,蓼花抱着我在我耳畔道:“奸了陛下。”
我哭笑不得,只道:“我看着办。”西日昌能奸吗?男人能奸吗?只怕越奸他们越高兴。
我不是蓼花,或许我曾有过蓼花的心境,但现在的我,越发觉着,即便身份泾渭云泥之别,都是一样的。在情爱上,情感上,没有共通即没有平等。九五之尊俯瞰众生,野地杂草居下望上,至少望了看了,才有一目的交流,一眼的平等。旁的能求吗?
君予我多少,我便还君多少。只一条残命,如何都值了。
南回的路上,我伴随君侧,再次看他翻阅荐才奏文,便问:“来的时候没看完吗?”
西日昌边看边答:“这是看不完的。”
我暗暗点头,君王注重人才,总想挑最好的。随口问他一句,不想他扬了扬手中卷道:“德才兼备固然好,但有德无才要来何用?这一多半都是孝廉。”
我微觉诧异:“这么说来,你更中意有才无德?”
他眼也不抬的答:“并非。虽唯才是举,但招些恶名远扬的岂不自找麻烦?世人哪有完美无缺,太多完美,肯定是假的。不少名士不拘小节那才是真性情。”
我凝神望他,忽想到一典故,不禁窃笑。
——为人体貌娴丽玉,口多微辞,又性****。
不正是说他吗?
冷不防一卷书落到头上,他砸了我道:“腹议我什么?”
我往角落一缩,他正想扑来,车外陈隽钟道:“陛下,山台郡守求见。”
山台郡守带来的消息正是西日昌极感兴趣的,南越名士花重举家迁移山台淹潭。花重字菊子,出身官宦世家,二十一岁一出道,即名扬南越,续而传名他国。花重虽年少扬名,却一直拒入仕途,从他字菊子便可知他隐世之心。
西日昌当即下令转道淹潭。晚间我们在山台郡治宿了一夜,次日午后赶到了淹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