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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眼见他们那依依不舍的深情场景,她的又是一阵刺痛。心里苦笑,暗骂一声活该,她逼迫着自己转移了视线。却堪堪对上龙于行那审视般的目光。她一惊,才要垂下眉头避开他的视线,男人的手掌已经递了过来:“坡道陡峭,我牵着你。”
“谢谢。”天然对他的热情感激不尽,把柔荑放入了他掌心。
“等等。”龙于行却突然转身,看一眼凌素蓉:“你跟她换一下鞋子吧!”
天然穿的是高跟鞋,自然不好走山路,而凌素蓉今天来得太急,随意穿了一双运动鞋,正适合用来走山路。
有些吃惊地看了龙于行一眼,凌素蓉心里纵然不是味儿,但如今救人要紧,她又素知龙于行说一不二,遂没多话,与天然换了鞋子。
天然道谢,她点头承了。
这样忙活一通下来,太阳已经落山,周遭的灯光燃点起来,把山顶照耀得如同白昼,但他们几人要走的路,却是黑暗到不知道哪里是尽头——
————————
虽然坐在树头旁,但雨越下越大,适宜最终还是湿了一身。时已入夜,气温骤降,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t恤,此刻越发感到寒冷。
身子微微发抖,她环抱着双肩,拼命地用手掌来回搓着,以图让自己温暖些。
一阵窸窣声响骤然传来,她心中一惊,急急唤了一声:“东方信?”
她平日甚是胆大,并不信鬼神之说。可身在黑暗环境,这里又树木众多,到处杂草丛生,谁能断定不会有蛇虫鼠蚁之类的动物出现?她对爬行动物完全没有免疫力,所以,即使明知道东方信就在旁侧,她还是有些害怕。
并无人应答她的叫唤。
适宜心里一沉,迅速起身,不意头顶却“碰”一声撞着某物,惹得她一声尖叫。她伸手摸黑揪住靠近她的物体,心中惊惶突然便销声匿迹了,可嘴上还是狠声骂了出来:“混蛋,你既然在,为什么不出声?想吓死我?”
东方信嘿嘿一笑:“我的确有那样的想法。”
眼前太过暗黑,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他的语调又颇有几分阴森恐怖,惹得适宜脊背一阵寒意上涌。她下意识地往着男人所在方向靠了靠,感觉自己几乎便要贴上他,方才收住脚步。对他方才之所为,她其实恨得咬牙,却因此刻突然心安不少而决定这次不与他计较。
无论如何,有他在,她便镇定了许多。
“你害怕啊?”东方信突然开口,声音颇有几分耐人寻味。
“才没有。”适宜自然不会在他面前承认。
“那你揪着我的裤子干嘛?”东方信哼了一声。
适宜一愣,立马便放松了双手。
刚才太过紧张,她本意是要扯自己的裤子,却在混乱中扯错了——
毕竟这次是她犯傻,她闭嘴不语。
谁料东方信却放肆一笑,俊脸贴上她的颊,以暧.昧的语气道:“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想趁着月黑风高,脱我裤子对我就地正法。”
“下.作!”没想到如此环境他还有心情调.戏她,适宜脸颊如火烧般热辣辣的。若不是夜太黑,被男人看到她如今脸色,往后她必定无法在他面前立足了。
“下.作说谁?”
“下.作说——”适宜话语到此,生生顿住。她拳头蓦地紧握,往着男人的胸膛便是挥去一拳:“混蛋,居然想引我上钩!想错你的心了!”
若她方才把话说全,那自认下.作的人便是她了。这个坏男人,害她差点着了他的道!幸好,她反应足够灵敏,才没有被他骗上当。这坏.男人,跟他处一块儿,无时无刻不提着神儿都不行!
东方信吃了一拳,完全不恼,反而赞道:“没想到你此时此刻还保持着警觉之心。”
“跟你这种人在一起能不警觉?”
“警觉好。”东方信闷笑一声,突然便握住她的手:“坐下来休息一下。”
一阵暖流从他掌心传来,令原本有些发冷的适宜感觉温暖不少。她没有挣扎。都这个时候了,她真正的敌人是黑暗与寒冷,没必要再与东方信一较长短。人,只有活着才有机会做更多的事!
只是,男人的指尖却不时在她的手腕上移动着。这令适宜心中恼火,她低吼一声:“你搞什么?”
“摸.你的细皮嫩.肉。”东方信完全是不正经的语调。
“像你这种人,想摸怎样的细皮嫩.肉都有,还没烦腻?”适宜稍稍用力,想挣开他。
“摸这件事,从来不会腻的。”东方信却不让,紧握住她的手腕,令她无法挣开。指尖终于抚上她腕上银镯,他的声音变得认真了去:“这银镯不是赝品。”
适宜才明白,原来他是在摸这只银镯。这一次她倒把他往歪处想了,可也怪不得她,谁叫他前科不好!
“当然不是赝品,这是唯一的真品。”适宜不自觉也伸手去摸了银镯一把:“你对它好像很关心。”
“这可能并非唯一。”东方信淡淡道:“我以前有个朋友也拥有跟这只一模一样的银镯。”
适宜闻言,大吃一惊:“怎么会?我听说这银镯就只有这么一个。你那个朋友是谁?那只银镯呢?”
东方信不语。
适宜有些急了,还要追问,却感觉自己的手背一疼。原来,是男人狠狠掐了她一下,还语带讥讽道:“我说你便信?你是不是在做梦?醒醒吧!”
这混球,是骗她的?
适宜才要发作,东方信突然又道:“快起来!”
“什么……”适宜还来不及去追问发生什么事,整个身子便较东方信扯起。男人长臂如钢铁坚硬,把她紧紧拉扯着她往一旁移动。她脚步跄踉几下,跌跌撞撞着随他而行,好几次差点倒地,可到底被男人半拥半抱着,幸免于难。
终于,走了好一会后,东方信才停下脚步。
“你干嘛呢?”适宜气喘吁吁。
“刚才那里有毒蛇靠近我们。”东方信淡声道。
“啊——”适宜心里发毛,整个人往东方信身上挂了上去。
她平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爬行动物。尤其是,浑身软腻腻、懂得弯曲身子爬行的蛇类。
女子其实很轻,即使挂在身上,东方信也不觉得吃力,只是与她这么近距离,饶是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下方亦蓦地一紧。他眉头皱了皱,伸手便要去把女子扯下来,可适宜却把他攥紧了:“东方信,快跑——”
东方信失笑:“你让我跑哪里?”
“跑远点。”她不想死,要避开蛇啊避开蛇。
“你重死了,我跑不动。”
“我才不重,我只有四十三公斤好不好?”
“我受伤了。”
“你不跑,被蛇咬到就死定了。”
“有你陪葬,怕什么?”
适宜生气,从他身上跳下来:“你不跑我跑。”
遂往前冲去。
“啪——”
才走没几步,额头便撞上了某物,一阵刺痛透过肌肤传来,身子也失衡,直接往地上跌了个狗吃屎。
虽然很痛,可适宜却快速起身。她掌心往前一摸,但觉面前是一株偌大的古树,不由低咒一声,心想果然人倒霉起来就是黑,竟然撞到树上去了。“走路不看路啊?”东方信在旁边笑得惬意。
“黑不隆咚的,你当我火眼金睛啊,哪里看得见路?”适宜咬牙反驳:“再说,这地方能有路吗?”
这里野草丛生,千百年都没人来过的地儿,哪里有路?
“是没有,可你不应该撞树上去。”
“……”适宜无语。
突然想起方才男人拉着她一直走,他们可是一直都没有碰过壁,这人怎么如此厉害,居然在如此黑暗中都能够看得到前方的路?
在这么沉暗的环境里,东方信似乎也看穿她心思:“我视力比一般人好,现在也能够模模糊糊看到一些东西。”
“这么厉害?”
“基因优良。”
自大狂!
适宜撇撇嘴,无语反驳。
跟他这么一耗,适宜整个人冷静了不少。东方信刚才既然拉她避开蛇,那么证明他也并非不想求活。所以,他能在这里止步,想必这里是安全了。既然他在如此环境里都能够观察到四周的动态,那她就静静呆在他身旁好了,绝对不会有危险。
到了现在,她才突然有种这个男人挺厉害的感觉。
“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吧!”东方信突然拉住她的手腕:“坐下。”
“东方信。”适宜依言在他旁边坐下,身子靠向他的肩膀:“如果我们能从这里走出去,以前的恩怨能一笔勾销吧?”
“喔?”东方信不置可否。
“不行吗?”适宜皱眉:“我很有诚意的。”
东方信沉吟不语。
适宜不悦:“东方信,不要得寸进尺。”
“好。”男人突然吐出一个字。
适宜微微一愣。
他说这个字,是不会再得寸进尺,还是答应她的请求了?
她没有再问,东方信也没有再说话,二人便保持了沉默。
夜如魅,漫漫长。
————————
男人们的脚步很快,天然有些跟不上他们的步伐。
不仅因为她鲜少走山路,更因此刻她脚上疼痛犹甚——
“呀!”有什么东西突然一撞她的脚踝,天然惊叫一声,身子快速往前冲去。
前面的男人顿步,她的鼻子便正巧碰上他的后背。她羞得红了脸,急急后退半步,有些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龙于行转身,眸光沿她的小脸看一眼:“你没事吧?”
只有手电筒的光,在偌大的空间有些昏暗,可天然还是直觉男人把她整个人都看穿了。她摇摇头,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某人的目光冷冷看来,连忙道:“我没事,龙先生,继续走吧!”
“你走前面。”龙于行微微让了一条道。
“谢谢。”天然越过他走了过去。
她胆儿小,若真无法跟上他们的脚步落了下来,还真不晓得怎样应对了。所以,她只能咬紧牙关小跑着跟上前面的程骁与李速。
龙于行随在她后背前行,目光却偶尔往前方的程骁看去,眼底深暗未明。
在某个分岔口,程骁突然顿了步,转过脸看向其他几人,道:“按我们所发现,他们极可能是沿着左边的道滚下去的。瞧,那里的草丛有被人撵压过的痕迹。不过,那边太陡了,如今又天黑路滑,不知能否下去。”
“这样,我们拿绳子为辅助工具,一个接着一个下去。”李速提议。
“行。”程骁看龙于行一眼:“你认为如何?”
“没问题。”龙于行并没有异议。
李速拿出绳子,找了一棵树绑了一条绳结,随后把另一边绑在自己身上:“我先下去了。”
“小心点。”天然轻声提醒。
“嗯。”李速看她一眼,转身沿着坡崖下去。
程骁辅助他,待他安全到达下面一层地面,解了绳子,远远做了个ok的手势,便把绳子拉了上来。
龙于行突然道:“蓝小姐有攀岩经验吗?”
天然摇头。
“如果你不懂攀岩,只怕一个人下不去。”男人眸光淡淡:“不如我护你下去吧!程骁,你垫后吧!”
程骁闻言,脸色一沉,却终没有说话。
饶是在黑夜中,龙于行分明也看到了他的表情。纵然一闪而逝,却是着实出现过。他却不介意,反而嘴角微微勾一勾,仿佛是嘲弄的弧度。
“我帮你绑绳子。”龙于行也不等天然做什么回应,牵她的手便扶她过来,把绳子系到她身上,随后给自个儿的腰身系好,遂伸手一扶她腰身,半拥着她往坡崖走去。
被他的气息包围,天然有那么一刹那的恍惚。她甚至还来不及去看此刻程骁的表情,便被男人引领着往下而行。
程骁在上方扯着绳子,眼看龙于行在下落过程中一直小心翼翼地护着天然,并没有让她受到半点伤,眼底一抹阴霾积聚。
心里,冷冷笑了。
她倒厉害,居然把龙于行勾上了。
可她这种女人,被人玩厌了就要面对被甩掉的命运。龙于行这个人,岂会较她给牵制住?到时候,就看她自个儿哭去吧!
他想归想,心里却满不是味儿。只觉有一股闷气直往上涌,连眼睛都生疼,好像被烟火烘过一样难受。
“程骁,到你了!”
下方,龙于行的叫唤传来,让他注意力回拢。
程骁微眯眼睑,在暗黑中对上他那双如狐般的眼睛,心里轻哼一声,在一棵树上绑上绳子,用另一头系住自己的腰身,动作利落地往着崖下攀爬下去。
站在崖下的天然眼见他那等不要命快速下滑的动作,心尖都提到了嗓口。她很想说一句让他小心点,可话语到了喉咙,还是忍住了。
她记得此时的他有多讨厌他,只怕她一开口,会更加惹他不悦。
没必要!
“他身手很利落的。”旁侧,龙于行好像看穿她心思,温声道:“放心吧!”
“你也一样。”天然冲他浅浅笑一下:“龙先生,很感激你——”
“不必客气。”
天然心里感动,唇边微笑的弧度也增加了些许。
这样温馨和谐的场景看在刚解开腰上绳子那男人的眼里,却让他眸眼涌起一层风暴。他咬牙,垂在腿边的大手握成了拳头,心里冷冷一哼,越过李速,率先往前而行。
被他微推一下肩膀的李速后退两步,无辜地眨眨眼。但感气氛不对,他不敢多言,只让了步:“蓝小姐,龙先生,你们先行!”
“你先走吧,我们垫后。”龙于行淡淡道。
李速本想说天然是女子,不应该走后面,但看见龙于行眸眼积聚着的冷光,不敢多言,应一声“是”,便先行而去。
龙于行让出一步:“蓝小姐,你先走。”
“谢谢。”天然点头,跟着李速而行。
龙于行嘴角一挑,亦步亦趋跟在她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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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宜只觉浑身发冷。
刚才与东方信结束交谈,她其实便觉又冷又乏,男人说要小解,却在她旁边直接尿了。这男人,就算这里暗黑到看不清任何事物,也不必如此粗.鲁无礼吧?她一怒,干脆远离他几步,靠着一棵树头休憩。她不敢轻易睡去,只怕一睡就再醒不过来了。
微微睁眼,眼前除了一片漆黑,她完全看不到任何事物。唯有旁边那人轻微的呼吸声传来,才让她有点真实感。
这漫长的夜,又冷又饿,不知道该如何度过——
“东方信……”她轻唤一声。
“嗯?”男人似乎并没有睡着,很快便应了声。
“你睡得着吗?”
“你这不废话?”
睡着了,还能应她?
适宜撇一下嘴:“你就不能是被我叫醒的吗?”
东方信:“……”
“我睡不着。”适宜抱住自己的肩膀:“这天真冷啊!”
“我不觉得。”
适宜:“……”
这人果然异于常人,她碰上怪咖了。
一阵沉默后,东方信突然淡淡道:“你过来。”
“做什么?”适宜反射性地拒绝:“我不要。”
东方信冷哼:“你以为在这样的环境里,我能把你强了不成?”
适宜在黑暗里摇头。
“这不就成了?”东方信好像看到她的举措,声音冷沉了几分:“还不过来?”
那当中带着的命令味道是绝对的不容抗拒。
适宜想了想,他要做坏事早做了,不用等到现在……于是,很快便靠了过去。
男人长臂却是蓦地一伸,往她的肩膀披上了破损的西装外套。
好暖!
适宜舒服地闭了闭眼,心想着这男人到底还是有些良心的。只是,他把西装外套给了她穿,他岂非很冷?想到这里,她索性在男人后方坐了下来,伸手环过他的手臂,靠着他。
这样,最起码大家能够相互取暖,她也就不欠他了。
被她如此一搂,东方信身子明显一僵。他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沉哑:“陈适宜,你知道自己这样做有多危险吗?”
“我只知道,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适宜耸耸肩:“我不喜欢欠别人,所以不会只顾着自己享受而让照顾我的那个人受苦受累。”
“哦?”东方信笑得有点闷。
适宜怕他想歪,又多加解释一句:“我们这样相互靠着也比较暖和啊!”
东方信笑出了声来:“我还有更暖和的方法。”
他话语未落,长臂突然一伸,不等适宜抗拒,便快捷地把她整个人都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