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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挤的车流队伍围拥着万达广场前面的每一条路,其热闹的程度让刘向东不由得想起了首都申奥成功时那种万人齐聚一堂欢呼庆祝的场面,当然,眼前的情景用赶集这两个字眼来描述显得更加的贴切和真实一些。
出奇的是,来到万达广场前面的车子虽然多,不过在天勤会一方的管理之下,显得倒是非常的整齐划一,没有人按喇叭,更没有人大声喧哗,所有的人都耐心地坐在车子上,刘麻虾告诉刘向东,等一会天勤会的人会过来发票号,一百斤粮食与一千斤粮食还有一万斤粮食的交易号是不一样的,分别分为低等票中等票还有高等票,以前刘麻虾来交易过两次,换的都是几百斤大米,因此拿到的都是低等票。
在来这里之前,刘向东一直认为天勤会的管理制度非常的乱,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天勤会利用它自身规模庞大的优势搞起了交易来,这样一来不仅可以跟附近的幸存者组织形成和平共处的趋势,另外也减少了他们外部的压力,当然,源源不绝的物资也保障了他们内部的运营足以四平八稳,周围的幸存者组织因为需要物资,所以倒是非常愿意用他们手里的汽油或者是大米粮食去换他们想要的一些物资,例如油盐酱醋,例如肉食,再例如女人。
较之末世前,万代广场这一片区域显得甚至更要繁华鼎盛一些。
当然,大多数光鲜外表下的繁华往往都包裹着腐烂到极致的恶心,这里的交易看似公平,却充斥着血腥与残忍,弱势者在天勤会上层的眼中成为了虐杀的对象,他们的尸体会被摆上柜台,成为其他幸存者组织挑选的商品,掩藏着繁华背后的仍旧是无数人的绝望与困苦交加。
“你们想买什么?低级货源今天已经没有了,要想买低级货源的话,等明儿一早早点过来。”有人敲响了派拉蒙的车窗户,发票员的个子不高,为了够到派拉蒙的窗户玻璃,只好一手抓着后视镜,以一种极为扭曲诡异的姿势敲响了窗户的玻璃。
刘向东忙把头伸出去,回道:“女人和腌猪肉,对了,有小孩子吗?”
“活的还是死的?”
“活的。”刘向东说。
“活的有,死的暂时脱销了。”发票员摆着一副末世前公务员愁大苦深的表情扫了一眼刘向东,“你们准备了多少粮食?汽油今天暂时不收,没桶装了。”
“米和面粉,差不多有一万三千多斤左右吧,我们也没具体称过。”刘向东探出半个身体指着派拉蒙后面的面包车和轻卡道,“那两辆车都是我们的,里面装的都是粮食。”
听到刘向东报了这么个数字出来,发票员的脸色忽然就跟散去了乌云的晴天一样,他们来到万达广场的这些天,来这里交易的幸存者组织一般都是兑换低级货源的,一下子出手一千斤以上粮食的本来就不多,一万斤粮食以上的更是几乎微乎其乎,更不用说一万斤粮食的了!要知道,一万斤大米可以够一百来号人美滋滋地吃大半年时间了,就是在天勤会基地,也可以够人吃三五天的时间了,眼前这帮人长的不怎么样,没想到竟然是大款啊!对待大款,自然要用最高规格的礼遇方式来对待,不过在这之前,发票员还不太敢马虎,毕竟这可是一笔大宗交易,他从派拉蒙上跳下来,走到后面的面包车和轻卡上一阵检查,发现轻卡和面包车上的大米非但数量多,而且大米和面粉的品质非常的好,白花花的大米晶莹剔透,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香味。
发票员又走到前面来,此时刘向东已经从车上跳了下来,发票员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张黄金制卡递给刘向东,说:“这是给你的票号,大哥,你贵姓?我现在就带你进去,你们不要在这边排队等了。”
刘向东接过黄金色的卡片看了一眼,发现这不过只是末世前一家理发店的会员卡,不过会员卡的背后有三个写的龙飞凤舞的大字,刘向东仔细看了一阵后才发现上面的字是“郑小军”三个字,看的出来,这三个常人几乎不可能模仿的出来的字是天勤会鉴别取票号真伪的防伪标识。
“那就太麻烦您了,这是我孝敬您的……我们初来乍到,对这里不太熟悉,麻烦您多指导指导。”刘向东从兜里摸出了一盒巧克力出来,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塞到了发票员的手里,发票员低头看了一眼,竟然是巧克力,而且是费力罗的,在这大热天想要得到这种物资,可不是靠搜就能搜到的,得靠可遇不可求的缘分。
发票员将巧克力收下,对于懂事的刘向东是怎么看怎么顺眼,转身为刘向东清除了挡在前面的车辆不说,还顺势坐上了派拉蒙,带着刘向东一通朝着万达广场前面围建起来的彩钢瓦院子开了过去。在车上,刘向东又奉上了香烟,发票员也不含糊,接过后点了起来,同时问了下刘向东为什么来这里交易,还带了这么多的粮食。
刘向东也不做隐瞒,摇头叹气地说末世到来之后,就再也没碰过什么像样的女人,前段时间,好不容易碰上了个,竟然还是个六十几岁的老妇女,当时本着脱光了以后关掉灯后哪都一样的决心,含泪上之,这不听说了万达广场这边有人交易,当时他想也没想就带人过来交易了。他们这一次过来打算换个女人回去,另外再换一些肉,如果能有小丫头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发票员心领神会而又带着同情的眼神点起了头来,骂骂咧咧地说:“兄弟,哥能明白你们的苦处,这操蛋的末世,把人弄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其实不瞒你们说,哥我也好长时间没过男女生活了,平时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只能靠手,咱们基地女人虽然说,但能碰的都是咱们公司班长级别以上的领导才能碰,咱们这些虾兵蟹将,只能过干瘾了。运气好的话,负责运送女尸的时候可以……嘿嘿,你懂的。”
刘向东把眼眸深处的冷意隐藏的很好,同样是一阵阵猥琐的笑,用男人才懂的笑脸不断点着头。刘麻虾为了配合刘向东,依旧保持着原有沉默的姿态没有开口说话,像一尊大神一样坐在后面不发一个字出来,开车的杨庆伟倒是本性毕露,破口大骂,“妈的!老子还是初哥呢!操了个去了!麻虾哥东哥,这次换了女人,能给我排个第三吗?我都快不行了。”
“兄弟可怜啊,这些天一定憋坏了吧。”发票员一脸腹诽地坏笑起来。
“可不是嘛,以前还能对着电脑上的h片,现在只能对着空气……”杨庆伟垂头丧气地说,他这话其实说的真是心里话,他非但真的是初哥,而且自从来了一八学社之后,他的地位上去了,身边女人多了,但因为平时实在是太忙了,而且碍于身份的关系,只能在夜深的时候,望着黑洞洞的空气做着男人该做的事,而且还不能发出任何的声音,以免后勤部的那帮鸟人听到了,然后大声嚷嚷传开来,那他的面子可就扫地出门了啊!
发票员笑哈哈一阵笑,就在这时候,派拉蒙被门岗拦了下来,发票员把脑袋伸出去,朝门岗放哨的人说:“兄弟,是我,这些人取的是高级票号,带了一万三千斤左右的粮食过来,开个门吧。”
门岗放哨的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对于发票员的话并不完全相信,亲自到后面的面包车和轻卡上查了一番,见车上果然堆放了不少的粮食,这才回来摆着一副死鱼脸很古板地问道:“你怎么在他们车上?为什么要上他们的车?”
“这不是正好搭个顺风车嘛……”发票员心中憋着火气说,好歹自己也是一个组长,对自己是什么态度?
“以后注意,不要再坐陌生人的车了!”门卫不满意地说道。
“他是我表弟,我爱坐不行吗?”发票员有些不痛快地回道。
门卫嗤笑了一声,方才放行,发票员回头瞄了一眼门岗放哨的人,嘴里哼哼唧唧骂了一声,“狗奴才!”
“老哥,您这是在说我吗?”刘向东装出很惊讶的表情问道。
“兄弟误会了,我骂的不是你,我骂是刚才那个门卫。”发票员哼哼唧唧道,“不就站个岗嘛,真以为自己是什么葱了,猪鼻子里面插葱,葱也长不成大象鼻子,兄弟啊,让你见笑了,平时我就跟这家伙不怎么合的来,这小子太喜欢告状了,跟古时候宫里的太监一样,就他妈的喜欢无事生非,搞的我们很多的兄弟都特别的想揍他,不过没办法,谁让他是戴师长的亲侄子呢,咱们这的人都得畏惧他三分。”
“戴师长?”刘向东装出一副茫然的表情出来。
“兄弟,你可能还不太清楚我们天勤会的组织架构吧,咱们天勤会从上到下按照军师旅团营班来划分的,然后就是我们这些组长,不过我们虽然也有职务,但和班长的待遇去比就差的远了,我们组长下面的就是普通的老百姓了,他们一般是没有人权的,只有被奴役的份。”因为一盒巧克力,发票员几乎将他心里能说的都说了出来,他一面指挥着派拉蒙往前走,同时声音低了个度,“兄弟,看在你们给我一盒巧克力这种大恩的份上,哥哥也就不瞒兄弟你们了,我们天勤会压根就是一个吃人的组织,虽然我们自然不吃人肉,可是我们这里的当官的,几乎不把老百姓当人,有时候我也很想帮忙,可是啊……我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你们这一次交易好了以后,回去的时候一定要千万小心,千万别让我们的人给跟踪了,毕竟你们交易的粮食实在是太多了,容易招人耳目,到时候一旦处理不好,对你们可就非常的不利了。”
“老哥,真是太谢谢您的提醒了,我们一定注意,一定注意。”刘向东对主动提醒这些的发票员是一阵的千恩万谢。
“对了,刚才我说的那个戴师长,其实就是咱们天勤会的三把手,是以前我们通沙市的市政府一把手戴凤德,我们基地的一把手叫郑小军,以前是城管大队的城管大队长,副军长叫韩思鹏,以前是通杀大学的教授,咱们天勤会之所以对外开放交易和买卖就是韩思鹏提出来的方法,排在第四的是曹溪,以前也是当官的。”
“以前一直听说当官的人茹毛饮血的居多,现在看来,还真是不假啊。”刘向东装作感慨地说。
“可不是嘛,当官的就没多少好人,末世前是,末世以后更是。”发票员也是万般无可奈何地感慨着道,“要是咱们天勤会以前的副会长胡安还在的话那就好了,以前胡安副会长在的时候,我们这里人人平等,不仅食物是等分的,就连会长与普通的会员之间也没有等级之分,可是自从郑小军……哎,不说了,说出来都是泪啊!”取票员也知道自己现在说的太多了,不过难得碰上这么一个跟自己聊的来的外人,因此他也不担心自己说的太多会被上层领导给知道了。
“老哥,有句话不知道我当说不当说。”刘向东忽然也把嗓音降了一个调下来,表情有些犹豫不决。
虽然对方没说,不过发票员已经猜出了刘向东想说什么了,连忙小声地道:“老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件事其实我还真想过,不过我可没有那个胆,其实我们基地里面好多人都看不惯现在的管理制度,太没有人性化了,不过没办法,谁让他们手里控制了武器呢,我们要是敢反抗,随时可能被打死。”
“他们的武器多吗?”刘向东又问了一句。
“这个我也不是特别的清楚,总而言之他们有枪就是了,而且班长以上的人几乎人手一把枪。”发票员回道,忽的又摇头说道起来,“哎呀,老哥今天话说的实在有些多了,其实我也就是抱怨抱怨,老弟千万不要跟其他人提起这件事,就当我没说。”
“老哥放心就是了,这话我是不会乱说的。”刘向东嘿嘿笑着说,同时转眼朝刘麻虾道:“麻虾哥,我看这位哥哥人不错,要不我们让他加入进我们的组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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