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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小子，对于这个结果，你可有不服？”
褚卫垂首：“小人相信陛下。”
盛帝看他落落大方，神色没有任何勉强，倒是有些意外。
“不是朕不秉公处理，而是朕也有不得已的缘由。”
他拿出一枚令牌放在桌面。
褚卫离得近，看清是枚虎符。
虎符，可以调动军队。
而且，看起来有点眼熟。
盛帝道：“你父亲，拿虎符保赵氏一命，这让朕动心了。”
褚卫知道褚雄定是拿出什么东西来交换，没想到会是虎符。
但稍微想了下，也就想得通了。
过去，外有边疆常有小国来扰，内又因天灾灾民占山为匪，朝廷重用武将，分别给了调遣军队的兵符，但如今的盛国已不同于二十年前的动荡。
甚至又出现武将拥兵自重，对天子京城产生威胁。
故而，盛帝慢慢开始收复兵权，但给出去容易，收回来难，如今才收了近半，剩下的，就像镇南王这样的，直到天子的想法，越发谨小慎微，让人挑不出错处来，天子也没办法借故收回兵符。
褚卫神色恭敬：“能为陛下排忧解难，是小人的荣幸。”
盛帝目光深深看向他，片刻后，摇头失笑：“你这小子，真是——”
笑过后，盛帝靠着龙椅的身形放松了些：“算是朕欠你人情，说吧，你有什么想要的，只要朕能满足你的，都答应。”
在旁边垂眉顺耳的黄总管吃惊地抬起头。
天子从未对谁这般开过金口，就连皇子也没有这份殊荣过。
他看向褚卫的目光，不由多了几分打量。
褚卫抬首对上盛帝堪称是慈爱的目光，撩起衣摆跪下：“陛下，小人有两事相求。”
“两事？”盛帝伸出手指隔空虚点他：“你这小子，倒是敢开口，先说来听听。”
半个时辰后。
褚卫离开御书房后，黄总管侍立在旁，笑道：“看得出陛下对世子颇为欣赏。”
盛帝手肘拄着扶手，两手交叠，笑道：“这小子，活得通透。”
他说完，见黄总管不明白，因着心情不错，解释给他听。
“他原先应当是想从朕这里讨一个公道，但判决时，他却接受了结果，可见他在进宫前，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最后他向朕讨要的事，就足以看出，他并不在乎那些虚名，身处于名利场所，却不被名利困住，朕见过这么多人，少有人像他这般豁达。”
反倒是赵氏，因着先帝和曹王交情，他还是太子时，赵氏经常随曹王妃进宫，两人相处过，那时便看得出她心眼多，没想到如今，竟成了心肠歹毒的夫人。
都说三岁看大，五岁看老。
这话果真不错。
他对褚卫，更加欣赏。
黄总管问道：“会不会是哀莫大于心死？”
盛帝摇头：“这小子眼底有光，行事有度，心胸坦荡，不像是容易想不开的人。”
黄总管想到什么惋惜道：“那真是可惜了。”
盛帝叹息道：“这般年轻，若是历练几年，以后将是朝堂不可多得的人才，的确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