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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把整座大英博物馆搬过来,我还是两个字,没门。”
马仙佛微微咂舌,显然周惊蛰的180度回马枪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极佳的修养和深厚的城府使这只渝城大名鼎鼎的老狐狸并没有恼羞成怒,永远是那副胸有成竹一切全在掌握之中的神态,马仙佛叹了口气,正准备说话,一个腰间只围了一条浴巾的年轻男人从主卧走出来,头发凌乱微湿,身材出众,很符合少妇口味的那种,修长却健硕,一张标准贵公子英俊脸庞,沾着几分让女人又畏惧又着迷的邪气,这种男人是世界上注定饿不死的那一类人,因为光靠身材脸蛋就能做一只出类拔萃的鸭子,他看见周惊蛰,眼睛一亮,眼中的占有欲**露骨,显然与清心寡欲的马仙佛截然不同,对女人有一种旺盛的需求,他阴笑道:“听声音就让我有冲动,加上这脸蛋真对得起好嗓子,不愧是柴进之都想上的尤物。三爷,这种不知好歹的漂亮娘们,你就得交给我伺候,慢慢调教,到了床上摆弄两天保证服服帖帖,我现在正在火头上,三爷要不介意,我这就抱进去。”
周惊蛰脸色微白,见那男人果真走向她,举起手中那片钧瓷,似乎觉得不够气势,手忙脚乱换了块最大的蛐蛐罐碎片,站起身指向那个不需要说话就能让任何年龄层女人不敢小觑的青年,她不答应马仙佛开出诱人的条件,根本原因无非是不想被男人染指她的身体,结果闯出这么一个她摸不清底细的家伙,一露面就击中她软肋,周惊蛰实在不敢想象接下去的惨烈画面,她甚至有实在没有退路就用手上瓷片划自己脖子的想法,这个念头一出现就无法遏制。
李博在离周惊蛰3米远的地方停下来,再不逼迫她做出过激的举止,笑容迷人道:“你知道瓷片刺破肌肤有多痛吗?打针知道吧,那么细的针头扎进皮肤都生疼,大美女,你这肌肤多水灵,30来岁保养得比少女都诱人,得花多少本钱和心血?你要用那瓷片自杀我不拦你,也拦不住,不过别急着抹脖子,你先用瓷片轻轻刺一下皮肤,尝一尝有多痛,然后你就知道瓷片割破脖子需要花费多大的劲道,会给你带来多大的苦头,说实话,我一个大老爷们都不敢这么做,真佩服你。”
周惊蛰脸色苍白。
死不可怕,死亡带来的痛苦才可怕,如果能安详死亡,世界上的自杀率肯定呈几何级数迅猛上升。李博一番说辞再度戳中要害,这个曾经在渝城以玩弄富家千金和官员妻子为乐的渣滓论男女交际方面的修为,道行比马仙佛还要高深。
“再给我两分钟。”马仙佛不太喜欢李博的搅局。
李博往后退了一步,算作对马仙佛让步。
“你女儿魏冬虫在我们的监控中,我开头所说的一条人命,就是她。”马仙佛终于拉下脸,道:“就读于威克姆阿贝女子学校,还需要我把你女儿的监护人姓名地址和她的宿舍都报给你吗?我是生意人不错,但我身边不缺为钱卖命的角色,周惊蛰,我给你倒了一杯又一杯的敬酒,非逼我摁你的脑袋喝一杯罚酒?最后给你一分钟时间,不答应,我能确保你的人身安全,撑死就是被这个男人侮辱一次,你的女儿我就不敢保证了。答应了,大家重新坐下来,一切好说。”
周惊蛰瘫软坐回沙发,手中瓷片割伤手指浑然不知,脸色惨白,双目无神,像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塑,徒有精美其表,毫无神韵。
周惊蛰不爱魏端公,从头到尾。她这辈子不后悔18岁便浑浑噩噩草草嫁给魏端公,她是嫁给了权势和荣华,所以生了女儿后离婚,也没有半点痛彻心扉,周惊蛰最大的庆幸就是有一个像她的女儿,魏冬虫成了她全部的精神寄托,谁都可以夭折,她的魏冬虫绝对不可以。她眼神空洞地望向马仙佛,在一分钟的最后几秒惨然道:“我答应,只要你们不伤害冬虫,我什么都答应。”
马仙佛点头道:“这点你放心。”
周惊蛰苦笑问道:“说吧,具体让我做什么,除了引诱柴进之?还需要去扮演第三者,让陈浮生婚姻破裂?”
马仙佛摇头道:“柴进之方面你目前只需要发出一个示好信号即可,分寸尺度由你自己把握,我绝不插手,我只看几个月后的结果。不过陈浮生方面有量化指标,你更容易掌握,没你想得那么复杂,只是让你找个借口约他出来,色诱也好,急事帮忙也罢,总之不能露出马脚,具体时间地点由我临时通知你。例如你完全可以拿这套12釉菊瓣盘与陈浮生说事,当然,这只是个举例。”
周惊蛰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马仙佛笑道:“好了,你可以走了。别忘了包扎一下手。”
周惊蛰略微迟钝地低头看了眼被刺破皮肤的鲜血手指,只是用茶几上的手套马虎擦了擦,避开李博起身走向房门,她要尽快逃离这个龙潭虎穴。马仙佛声音带着笑意却冷到骨子里地飘向她背后:“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报警或者是向陈浮生报告,只要不是多项选择,我都不计较。你要耍心机,我陪你玩就是了,反正筹码是你女儿。”
周惊蛰身形颤抖,摇摇晃晃冲出房间。
“到嘴的肉就这么跑了?这可不符合我宁可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的风格。”李博赤着脚丫坐在周惊蛰坐过的位置上,神色遗憾,“三爷,资料上说她几岁,32还是33?这年纪可是女人最有味道的阶段,你瞧瞧这周惊蛰,我纵横情场29年也才撞见过一个,倒霉的是那一个我到现在还不敢下嘴,好不容易有机会吃掉南京这个,你就不让我饱饱口福?三爷,还为那一袋子古董生我气哪?”
“急什么,逼急了兔子都会咬人,护着幼崽的母兔子咬人不比猫狗轻松。”马仙佛皱眉道,“等解决了陈浮生,你想怎么对付周惊蛰都随你,只要尽量不和柴进之撕破脸就没问题。”
“这还差不多。”李博拨弄着那根将浴巾撑起帐篷的大鸟,可见周惊蛰的美艳妩媚对南京之外的男人同样杀伤力惊人。
“我让小雀盯着她,你做好你自己的事情。”马仙佛摩挲一枚米黄釉菊瓣盘,“陈浮生的实力超出我想象,不是开山刀或者两把92就能清理干净,渝湘黔交界那块现在还有没有剩能出货的厂子?你熟门熟路,帮我要几样大货。”
李博犹豫片刻道:“现在出货风险实在太大,估计对方不太愿意,我软磨硬泡试试看。”
马仙佛微微提高声调:“就是抢也要给我抢来。”
大事上不敢丝毫含糊的李博点头沉声道:“包在我身上。”
马仙佛望着被周惊蛰砸碎的青花瑞兽纹蛐蛐罐,道:“李博,龚爷没有后代,一直在你跟周小雀之间犹豫谁来做继承人,这一次是关键,做事情不仅仅要成功,还要漂亮出彩。回头我把魏冬虫这张牌交给你,等你玩完了周惊蛰后,就让她去钓李雄銮这条大鱼,龚爷要漂白,短时间内只能找那个草包,总之李雄銮和柴进之这两头你两手都要抓牢。”
李博笑道:“谢三爷。”
马仙佛皮笑肉不笑道:“周小雀江湖义气太重,甚至不如龚爷心机重,将偌大产业交给他太可惜,还不如交到你这个赌徒手上豪赌一把,说不定你就是下一个气吞万里如虎的纳兰王爷,到时候我这半个师傅也长脸。”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