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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体玉石质地的奇特坐骑傲立在高地上,那匹玉兽状似岩羊,身高七尺,体长十尺有余。头顶一对巨大的盘角,面部却如狮虎般有着一口尖利的獠牙,全身都由玉石组成,透着一股温润清冽的玉光,普通的刀剑冷兵根本无法对这中行走的玉兽造成伤害。
玉兽——也就只有西南的十万大山深处,才能孕育出这种奇特的生物。
从高空俯瞰下去,两千匹玉兽排列整齐列阵在他的身后的山丘下。气势磅礴连成一片,恍若冷灰色平原上的一块巨大玉石,只需一道命令便可随时冲锋破阵。这就是名震东陆的玉骑营——西南和国公玉叔衡手握的东陆第一骑。
玉兽背上的玉叔衡远远眺望着乌云笼罩的函山关,这座东陆盛名的雄关铁壁自迁都以来逐渐成为东陆各国诸侯的聚焦点,如果不是皇旨昭告天下,谁都不会想到这片了无生机的孤山会成为东陆最高集权的中心。
“时明,你说进了这白帝城,何时才能再出来。”他回头对着身旁文官打扮的男人说道,那名男人在千万玉骑中孤身一匹雪白烈马,一头青丝倾泻而下,一身文人气息和周遭的军人将士尤为不符。倒也不是他不想骑一骑这有名的玉骑,只是玉兽看似温润实则性烈,不是深谙其脾性的和国勇士根本驾驭不住。
时明儒雅的笑了一下:“我答应过将军要让西南的玉骑踏遍天下的土地,将军要想走,不论是向南还是向北,只要身后的弟兄还在,便没有人胆敢阻拦。”
玉叔衡坚毅的脸庞上闪过一丝光亮,他艰难的眨了一眼,修剪整齐的鬓角胡须也盖不住疮病一般逐渐蔓延的玉石,一块块或大或小的白玉长在他的皮肤上,像是难以根治的恶疾。
时明想起一事:“南淮城那边,专门盯梢淮安国公的玉钗近日传来密报,山下白家近日恐怕有所动作,要对那位淮安国公下手了。”
西南诸侯若有所思,摩挲着胯下玉兽坑坑洼洼的背部,道:“淮安国公是个好国主,让玉钗保护好他,南淮城若是易主,白家会得势很多。”
时明想起那个远在南淮的男人,自从迁都白帝城以后,帝王朝会,二人便极少见面。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南淮城,那个名叫淮安国公的男人是唯一一个对玉叔衡行礼的男人。当时满朝文武都对这个来自南疆蛮夷的乡下诸侯颇为不顺眼。
在入宫前一身玉甲的玉叔衡在人群中仿佛是一尊孤鹰,周围群居结党的文官远远躲着,斜眼对他议论纷纷。只有那位一身紫袍的男人一个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不顾旁人的指指点点,对这位前线立功的大将军行了一礼。
事后时明问玉叔衡那天早晨他们二人在宫门前说了什么,玉叔衡只是笑笑。西南诸侯说那天那个叫百里文山的男人其实没说什么别的,只是问了他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他问他是不是第一次朝会,知不知道其实可以偷偷带点吃食在袖中,因为一次朝会往往很久,朝廷上渐渐便有了“偷吃”的风气。
这些都是后来玉叔衡回来以后告诉时明的,当时年轻诸侯刚刚立功,第一次体会到了朝会的感觉,他告诉谋士说那个叫百里文山的男人是他为数不多有好感的人,但他远居南淮,离十万大山相隔万里,二人可能注定是相逢淡如水。
一道白色的身影从远处天边乘风而至,像是一条白色的闪电一样落在二人身前。一身白色劲装的男人扑腾着收拢羽翼,那名云胤探子单膝下跪禀报道:“陛下传令恭迎将军凯旋而归,城门已开,将军随时可以入城。”
玉叔衡无声的望了一眼远处铁灰色天幕下的那座孤山,无论远眺多少次,他心中也丝毫泛不起任何涟漪,他知道那座一只沉寂毫无生气的山上,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平静,有不少老面孔在那里明争暗抢,争夺着名为权柄的世间珍宝。在他心里那座孤山不论是是山顶还是山脚的风光,都比不上西南的那栋竹楼,太乱了,没有秩序的乱,所以他要用手腕扫清这些乱象,他向来不是个喜欢讲道理的人,如果可以,拳头就是他最大的道理。
“传令二十精骑随我进城,其余人驻地城外。”
“将军,二十玉骑会不会太少了一点?”时明提醒他,白帝城中还有两股势力对他们虎视眈眈。
“时明,这白帝城还有能挡得住我们的人吗?”
“……”
“时明,这东陆还会有能挡得住我们的人吗?”玉叔衡再问。
“将军……”
“列队,进城。”玉兽昂首嘶吼,战争号角般响彻荒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