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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皎皎一愣，想起了前几日遇见秋香婶她们的时候。
惠芬婶她记得，是个长得很温柔的女人。
“嗯。”
顾清川点点头，撑着身子慢慢坐了下来。
“从前惠芬婶家里遭了灾，跟着家里的长辈逃难来了村里。后来就嫁给了朱长生。
惠芬婶有刺绣的手艺，那时候朱长生的爹娘出了事，家里只靠他一个人做长工撑着。娶惠芬婶也只是为了家里能多个人照顾。
那时候惠芬婶才刚刚十五，总以为遇到了好人，就一心一意为着家里干活出力。后来为了给朱长生攒钱做生意，她天天点灯熬油的刺绣，就为了能多赚些银子。
结果后来朱长生做生意有了起色，她也熬坏了眼睛。
村里人都以为她是苦尽甘来，却不想朱长生就像是将心丢在了外头，一年年的待在外头，回村也只待个两三天，将爹娘和孩子全都丢给了惠芬婶照顾。
不仅不管家里人，连在外头赚的银子也没给家里多少。
这么些年惠芬婶也都过得辛苦。
大家只以为朱长生是另有难处，却都没想过会是这样。”
顾清川说完，便也沉默下来。
他为什么会这么清楚。
只因为小时候自己也受过惠芬婶的照顾。
惠芬婶是个命苦的人。
她的公婆身体不好，便一直都是她细心照顾着。
可她那公公是个事多的人。
他小时候经常帮着阿娘去送东西过去，也遇见过许多次她的公公用棍子打她的场景。
可每回她都是笑着向自己道谢，然后再继续受那些委屈。
爹娘相继离世之后只要惠芬婶去镖局看过他。
那个人离开之后，也是惠芬婶送来了孩子穿用的衣裳。
豆豆一岁那年他也想过麻烦惠芬婶照顾豆豆，这样的话自己给的那些银子也能帮她分担些家用。
可那时候惠芬婶一个人需要照顾一大家子，豆豆还小，他也不想再让她操劳。
却不想自己的做法却让豆豆吃了这么多的苦头，如果惠芬婶真的帮忙照顾了豆豆，会不会她拿着那些银子也能更轻松一些？
如今惠芬婶年纪大了，眼睛也已经花了，再不能靠着刺绣的手艺赚钱，如果她知道了朱长生做的那些事情。
又该怎么办呢？
“那怎么办呢？”沈皎皎讷讷道。
她险些忘了，如今这个世界是会吃人的。
若是自己直接拎着刀去找那朱长生，或许不仅不能给豆豆报仇，自己也会搭进去。
“这件事情交给我就好，你不用担心。”
顾清川抬头与她对视道。
“好。”
对上他的视线，沈皎皎下意识便侧过了头。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不好意思对上顾清川的眼睛。
或许是因为他长得太好看了？
小姑娘心里想着，又悄悄瞥了他一眼。
这两日休息的好了，顾清川的精神也好了不少，整个人都变得容光焕发起来。
他的五官生得很好，鼻梁高挺剑眉星目，一双桃花眼看狗都显得十分深情。
健康的小麦色的皮肤也十分亮眼。
只是这么偷偷一瞥，沈皎皎又红了脸。
难怪书里说长大后的豆豆是个姑娘见了都会喜欢。
应该是随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