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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莫名其妙失足坠河死了。
不曾想到,如今太后直接在朝堂之上直接戳破了鲁王的假面。
姽婳也不想再同鲁王在这里做无谓的口舌之争,她回到珠帘后,高声道,“鲁王贪赃枉法,有复皇恩,着撤去王衔,降为鲁南伯,无诏不入朝,令罚没所有不当所得充没军费。”
朝堂之内一片寂静,无人敢出声。
姽婳嗤笑了一声,而后问道,“那么,如今还有人对推行营造之法有意见么?大可以说出来,哀家听着呢。”
众臣更是噤若寒蝉,能在这里站着的,或多或少都有那么点不干净的事。
鲁王已经被做了杀鸡儆猴的那只鸡,他们这些猴难道还不要命地往上撞么?
姽婳满意地笑了笑,“好,那边抓紧去办吧。”
这朝堂留下的沉疴痼疾太多,不过没关系,治不好的,剜掉就是了。
无极宫外。
下朝的众臣正一个个朝宫外走去。
突然。
“谢大人留步。”叫住谢绥云的,正是鲁王,不,现在已经是鲁南伯了。
旁边几位大臣一看,以为鲁南伯要找谢大人的麻烦,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一个个忙不迭地走开了。
鲁南伯此刻脸色阴沉,他凑近谢绥云,低声道,“谢大人可真是太后娘娘麾下一条好狗,指哪儿打哪儿呀。”
谢绥云依旧是那副不动如山的模样,只温声道,“我等臣下,效忠太后娘娘,就是效忠大邑,难道不应该么?”
鲁南伯阴恻恻地笑了笑,“是么?是真效忠?还是忘不掉曾经的青梅竹马?”
谢家和拓跋家那些年走得有多亲密,也不是什么隐秘之事。
谢绥云收敛起笑意,看向鲁南伯,“嘴巴若是吐不出干净东西,那我不介意撕碎了它。鲁南伯,城南二七巷子里养的小公子可还康健呀?”
鲁南伯顿时紧张了起来,那是他外室所生的孩子,也是他唯一的儿子。因着他的夫人善妒,他怕孩子长不成,才偷偷养在了外宅,只等大一些再接回去。
谢绥云如何知道的。
谢绥云走近几步,轻轻拍了拍鲁南伯的肩膀,“鲁南伯,安分守己不是什么坏事,你说的没错,我是太后娘娘麾下的狗,而狗,最是护主,你若挡了娘娘的路,那我也只好断了你的路,明白了么?”
说完,转身离开了。
只留下鲁南伯阴晴不定地站在了原地,不知想着什么。
回到谢府,谢绥云刚换上常服,旁边的侍从便来通传,说谢夫人要见他。
谢绥云大约明白是什么事,抬步去了正院。
正院内,一位三十上下的美妇人正端坐在那里,看着谢绥云进来,略带了些笑意道,“今日承恩侯夫人为你说了一桩亲事,那姑娘是文大学生的幺女,出落得如花似玉,最关键的,是才学一道颇为出众,我觉得……”
谢绥云打断了谢夫人的话,低声道,“母亲,我不会娶妻的。”
谢夫人笑容淡了下去,她嘴角挂上一抹苦涩,“绥云,我知道你还念着她,可就算曾经指腹为婚又如何?若她只是个妃嫔,大不了,大行皇帝宾天后,我们找个法子将她换出来,再重新做个身份也就是了,总归是有办法的。可如今她是太后,你和她之前再无可能,你明白么?”
谢夫人不明白,明明之前两人不过是青梅竹马之情谊,也未曾见动男女之情,为何如今自己的儿子就如此走不出了呢。
谢绥云脸上却突然浮现了一抹笑意。
他如何不明白,可再明白的人,也会有想要糊涂一场的时候。
“母亲,一个人,神色可以伪装,言辞可以控制,可心,束缚不了的。我有所爱在云端,从此,她端坐庙堂高台,我便为她挡住这漫天风雪皑皑,流言攻讦。她要走的路很难,而我,甘愿做她的脚下石。”
他不知为何会得到那样一段记忆,可自从在册封大典之上,抬头望向姽婳眸子的那一瞬间,他便知道,自己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