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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毫无波澜的眼神,结巴了一下也只敢说出一句,“皇兄,你没事了吗父皇不怪你了吗”
二皇子看着他,神情说不出的平静,没有往日恨铁不成钢的怒气,也没有鄙夷。
他说不出来为什么此刻自己看着这个胆小懦弱的弟弟,心情却能如此平静。
他应该是不太喜欢他的,二皇子想,却没有推开他。
很罕见的,他问出一句。
“你不怕我吗”
八皇子内心当然是怕的,可他知道,这股惧怕不是单对二皇子这个人。
同时,他还怕很多东西,怕别人的恶语相向,怕狗、怕虫子,甚至雷声大一点儿他都要心悸半天。
可是
正如光幕中人所言,纵使世间尽是他害怕之物,可只有二皇子身边是最安全之处,他仍想躲在兄长的身边,因为那是唯一可以让他感到安全的地方。
他结巴着,低头小声道“不不怕,我不怕兄长。”
这一次,他没有叫皇兄,而是说兄长。
二皇子看着他,没有对他的回答表示任何态度,只是听完便抬脚走了。
八皇子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跟在他身后,却不敢贴着他走,只敢低头跟在他身边一步的距离,不远也不近的跟着,明明害怕却始终脚步坚定的跟随着二皇子的身影。
“唉,这二皇子也是可怜”
“谁说不是呢,就是没想到太子会是这样一个人”
“难道这就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太子实乃作茧自缚,自己给自己树立了一个强大的敌人,唉”
听着身后宫人小声的议论,程始收回视线,继续抬脚朝皇帝宫殿走去。
在他身后还有一个被绳锁牢牢捆着的男人,被侍卫押着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青州堤坝决堤之事,决不能等着景德帝问罪,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提前主动请罪,事情才能往好的方向前行。
“臣携婿前来向陛下请罪”
“臣婿胆大包天,竟敢勾结官员,贪墨朝中官银,罪大恶极臣为丞相,此前竟不知有此事,实在失查,恳请陛下严惩以正视听”
程始跪在殿门前,俯身高呼。
小心谨慎了一辈子,未料到在女儿夫婿上险些栽了跟头,程始心中后悔,行事却是半点不慢。
不等直播结束,立即就捆了人入宫请罪。
景德帝刚被自己的两个儿子气到心绞痛,头脑阵阵发晕,听到大监通传,他口中发出冷笑。
“真是没一个叫人省心的这是生怕孤
迁怒啊”
一旁没人敢说话。
程始是聪明,但他也不是个昏庸之人,对方这么急急忙忙来请罪,是生怕自己不信任他
多年君臣,他自然知道此事不关程始的事,顶多是他那个好女婿瞒着他搞的事情。
景德帝出了心中的那口气后,也就恢复了理智,下令,“拟旨,让右相去青州巡视堤坝,安抚民心,抓出所有幕后贪墨之人另,将青州州史方利生捉拿归京,胆敢求情者,一律严惩不怠”
事情既然是从他统治期间开始发生的,他就没道理装看不见。
且现在全天下人都在盯着这件事呢。
皇室的丑闻再叫人议论纷纷,也比不过一个数年后将要决堤毁灭半个青州的灾难要紧,若自己不做出一番雷霆之势来,叫全天下人都看看他这个皇帝也是当的敬业的,只怕明天就少不得有人要拿他和神昭大帝做对比。
程始身为右相同样也是,如今他女婿犯了事,皇帝将此事交给他来查,他但凡敢有半点包庇,日后都少不得一个被人擢脊梁骨的下场。
包庇不得,还得兢兢业业认真将这事严查、特查,大搞特搞,开罪人不说,就说对其中的犯事之人的处置上就不好下手,轻了重了都不行。
程始拿到圣旨的时候都忍不住叹气,转眼将女婿扭送到狱中,什么都没说,只留下一封和离书,最后叮嘱狱卒善待他,也算是全了这段翁婿情。
回家,他女儿倒是没过多伤心,只是失落在所难免。
“待过些时候,为父再为你挑一个好的夫婿。”
这是程始身为右相的底气,他的女儿不存在找不到一个好男人疼她,只看谁有幸能入了他的眼。
只是迟疑了半响,望了中年离异的女儿,他终是道“若你不想再嫁,也可待在家中,亦没人敢说什么。”
坐在对面的女儿愣了下,大概明白父亲想到什么了,微笑,点头。
“女儿想什么时候有空,入宫去见见施女官,和这样一个传奇女子为友,一定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她没有再提夫婿,程始亦欣慰点头。
当初他让女儿和夫婿和离的时候,他女儿半点没有迟疑,他只当是夫妻二人感情不和,现在想来怕是真的没有多少夫妻之情的。
转而,他又想到朝政上。
科举,以才能选贤为官很好,但如今天下想要做到光幕中神昭大帝之种种举措,怕是还早了点儿。
而且,提高女子和平民的权利那要面对的阻力更是不用说,一个难字顶过天。
没见之前景德帝在早朝时浅浅提过这事,就立马遭到了一群大臣的反对嘛,程始看在眼里,心中无奈叹息。
转而,他想起自己从殿内出来的时候碰到殷妃,对方那凶狠的眼神和兴师问罪的气势怕是少不了要闹出一阵风雨,程始提醒她“你若之后要入宫去,为父不在,记着千万莫跟后宫那几位有牵扯。”
“阿父指的是那三位娘娘”
南宫贵妃、殷贵妃以及一个辛妃。
程始点头,“太子和二皇子少时的这段往事暴露,闹得天下皆知,怕是太子不止会得陛下一顿责罚那么简单。”
点到为止,她已明白不用再问下去,应答下来,“是,父亲。”
与此同时,光幕上,无数人唏嘘和感慨,谢二轻抿了口酒,嘴角始终含着一抹浅笑。
他们听别人的故事,亦是在听自己的故事。
谢二自然是也同情二皇子的遭遇,但也只是短短一瞬,他更在意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
等到光幕上评论渐少的时候,他趁机问出一句。
“我想知道,神昭大帝萧临渊是如何知道戾帝这段隐秘过往的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难道是天网查出来的”
可也不对,天网好端端的查这么多年前戾帝和废太子之间的恩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