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森罗幻象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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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我四周的景物在飞速干涸、开裂、崩解、塌陷，成为了一片流沙，好似无尽的高温炼狱。
我当即就回过神来了，我在梦里，刚刚看到的，都是幻觉。
像这样的幻境，我之前中过一次，是黄仙施展的。
但上次黄仙并没有修改过我的记忆，只是顺着当下的事件往后延伸。而眼下的幻境更改了我的记忆，我一时间不能确定自己记忆的东西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也不确定自己身在何处。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得赶紧醒来。
但能不能醒来并不是由我能控制得了的，我只能在梦中等待，一直等到身体自然睡醒，梦境崩解的那一刻。
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了双眼。
环顾四周，我正躺在那黄金台阶上。
此时已经是傍晚，夕阳西下，太阳即将咽下最后一口气，一缕血红的黄昏从远方映照而来。
我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意识到自己还在爬山的路上。
于是我当即爬起来，手忙脚乱，卯足了劲往山顶的方向奔跑。
这一次，没有什么阻拦我了。
就在我登顶的那一刻，夕阳落下，太阳落山，月亮升起，黑暗和月光笼罩了这片岛屿。
而我在山峰的顶端，也看到了那座恢弘的宫殿——寂月宫。
它是假的。
没错，一旦凑近了之后，就能够发现，眼前的寂月宫只是一片云雾般的海市蜃楼，看上去虚无缥缈，好似一层半透明的薄纱。
“你来啦？”
一道难以辨别声线的声音传来。
那声音像老人，又像是小孩；像男人，也像女人，就像是无数道声音凑合在一起产生的共振，雌雄莫辨，老幼难分。
我顺着声音看去，正好看到皎月高悬。
在山崖之巅，长着一颗歪斜的松树。
树下摆着一张桌案，一个火炉。噼啪摇晃的火光照亮了那一袭白衣，只见他坐在桌案旁边，伸出双手，像是在烤火。
我犹豫了一下，试着喊了一声：“江仙人？”
“正是本座。”那人回应道。
除了难以辨别的面目和声音之外，他没有任何特殊之处。他的气质不出尘，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烤火的书生；他的动作也没有威仪，周身散发的气质和威压也与寻常人一般无二。
这就是那位……江仙人么？
他向我招了招手，说道：“不必拘礼，来坐。”
我咽了口唾沫，心中暗自警惕着，慢慢地走向那张桌案。
只见江仙人对面摆着一张椅子，显然是为我准备的。
椅子很普通，就和山下那些村民们自制的木椅没什么差别。我坐上去之后，甚至觉得有些硌屁股。
两人对坐，江仙人似乎遗忘了我，自顾自的烤着火，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看他那样子，似乎很放松，什么也不在意。
我有些坐立不安，犹豫了片刻，率先打破了这奇怪的沉默：“仙人也需要烤火么？仙人也会怕冷？”
江仙人抬头，我不确定他有没有看向我，但我能感觉到，他应该是冲我笑了笑，随后说道：“高处不胜寒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