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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下山下到一半的时候,忽有人来报:“将军,黑吉斯大概是发现了我军动向,从后面抄上来了!”
张赶虎握拳道:“爷爷的,他们鼻子倒是灵得很啊,你让大部队先撤,我带人阻击他们!”
她身边几个将领一听这话,顿时围上来好几个,争抢道:“将军,还是让我去吧!”
张赶虎挥手道:“去去去,我没捞着仗打正郁闷呢,你们抢个什么劲儿?”
几个将领不依不饶道:“还是让我们去吧,将军你怎么能轻易身犯险地?”
张赶虎瞪眼道:“这是什么屁话,我打仗有躲在后面的时候吗?”
我听得真切,随即也很快反应过来了,别看她们说得轻巧,其实她们都明白这一去无论是谁,都意味着再也回不来了,虽然由攻变守伤亡会少很多,但是要掩护5万大军撤退,坚守到最后肯定是得和敌人玉石俱焚,拼光为止。
她们几个在那争争抢抢,我悠悠道:“我看还是我去吧。”
张赶虎抬头道:“你?”
我斜着眼睛道:“你有意见吗?”
“呃……没有。”此时此刻,她们对我已经是无条件信服,由我去守一条小道,张赶虎自然是无话可说,能减少部队的伤亡对她来说求之不得,不过可能是姑娘们对我的能力太过信任了,连句“保重”之类的客套话都没人跟我说。
我升上南峰峰顶,就见北峰上星星点点的火光蠕蠕而动,其中一条火龙蜿蜿蜒蜒地顺着两峰之间的小道朝这边逼了过来,他们显然是也感受了这地上的震动,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察觉了飞凤军在撤退,于是率先发动了攻势。
身在半空,我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觉,下面的人好像蝼蚁般渺小,为了让对方知难而退,我随手一道剑气挥了过去——就像冷水泼向炭灰那样,北峰上的灯火应手灭了一溜,但是茫茫夜色中,他们对我的存在茫然无知,我又是几道剑气发出,黑吉斯军这才像受了惊扰的蚁群一样骚乱起来,但那些暗地很快就被新的火把填充,一副暗暗和我较劲、不达目的死不休的架势。受了阻击的黑吉斯军在长官的催促下行进的速度反而更快了,眼看最前面的人马已经要攀上南峰,我心里起急,现在飞凤军刚刚退到山腰上,如果给黑吉斯在身后这么一撵,到时候上不上下不下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后果不堪设想。
我发现我倒霉就倒在天黑上,本来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威慑力,动摇其军心,可是这黑灯瞎火的我几道剑气砍出去对方不声不响地受了,其有生力量并没有遭到损失,我剑气虽强,就像拿着一把锋利的菜刀砍蚂蚁,死在刀刃上的蚂蚁才能有几个?如果在白天,至少对方的士兵能感受到来自天上的威胁会有所忌惮,而此刻我就像用针在刺一个上了麻药的巨人,他虽然受了伤,但不会疼,更不会死,让人郁闷的是连火都没发,而是依旧一头撞上来。
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到丹田里输出的剑气已经不纯,就好像原本满满的一罐可乐吸到最后哧啦啦地掺进了空气一样,我在天上一个趔趄,几乎栽下去,我脸色大变,苦笑道:“屋漏偏逢连夜雨……”
如果把黑吉斯军放上南峰,我不知道后果到底会严重成什么样子,也许会成为女儿国的千古罪人,或者她们会因为我是剑神不再追究,说实话这些我都不太在乎,我在乎的是那5万条活生生的生命,她们之中绝大多数还是花季女子,还有,如果这5万飞凤军在老妈眼皮子底下全军覆没,她会不会就此垮掉?
我心里一片黯然,不甘心地绕着南峰飞了一圈,在两峰之间,我眼见黑吉斯军排成长长的一溜,猛的一拍脑袋——要想不被水淹,把水龙头关了就是了,何必等水漫金山以后再去拖地呢?这本来应该是任何智力正常的人都能想到的,不得不承认,我自从成了剑神以后脑子就不大好使了(其实主要是因为情节曲折需要),再有就是大概跟我几天没睡觉也有关系……
我置身于南北峰正中,将一只手掌高高举起,照着两峰之间那条小道拼命砍了下去,因为不知道残留的剑气还足不足以截断山路,这一下我拼尽全力!
“簌——”伴着悠长的声音,一道明亮的剑气像软体动物似的慢慢挨近南北峰中间那段缝隙,我眼见着它缓缓切入山体,随之无形地隐没了,然而和刚才我掌劈南峰的时候不同,骆驼山没有发生任何变化,甚至连小石头都没有落下一块,我的心彻底凉了,看来终究剑气不足,计划失败了!
就在我失魂落魄的时候,就听对面传来“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啦啦啦”的声音,这声音非常有节奏感和预示性,正如一件物体要从中裂开那样,起初我还以为是错觉,因为眼前的骆驼山巍然没动,我定睛一看,还是没动……
咳咳,以上纯属是个笑话,事实上是:当剑气消失片刻后,骆驼山的两个驼峰正中冷丁出现了一条裂缝,随着嘎啦声,那条裂缝像条飞蹿的小蛇一样自上而下地游走,瞬间就游到了山底,黑吉斯的第一个士兵脚刚踏在两峰之间,跨啦一声巨响,骆驼山的山脊从中断开,原本山体的一部分全都被我剑气震成了拳头大小的石头,稀里哗啦地倾泻在山脚,堆成了别一座石头山!
自此,骆驼山被我劈成了两座完全***的山,两座山之间相隔大概有十几丈宽……
就在这时,骆驼,哦不,两座山的山脚下忽然尘烟大起,一队人马打着大大的凤字旗呼啸而来,头前一员女将金盔金甲,正是老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