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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瞧不惯她那股子嚣张劲!”桑清冷哼一声,发狠地咬咬唇,“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容德夫人,咱们不能奈何,难道瑞昭仪也不能动?我虽是六妃之末,可好歹也是个妃,你又是贵嫔。我还不信,还收拾不了她一个昭仪!”
“姐姐,不可!”武茗暄疾声劝阻,缓缓摇头,“可我们才刚入宫,姐姐又只册还未封。万一有个什么,皇后跟前也得不了好去。”
“难道就这么算了?”桑清怒问。
“那可不能!宫里妃嫔众多,若这事就此作罢,只怕以后一个宫女都敢欺我们了。”武茗暄哼声道,清澈双眸愈发冷冽,“等姐姐行过典仪,领了金册,再作打算不迟!”
桑清凝目看着武茗暄,用力握紧她的手,重重点头。
正与此时,香兰引着青浅入厅。
武茗暄与桑清对看一眼,而后依着规矩施礼退下,回了鸣筝宫,领着青浅入正厅,问:“翠袖呢?”
青浅蹙眉道:“奴婢扶她去了宫人居,想是休息了吧。”
话音刚落,二人便见到低垂着头站在厅内角落处的翠袖。
武茗暄怔愣一瞬,遂即反应过来,翠袖向来要强,这般肿了脸,想是不愿呆在宫人居让人笑话的。她将翠袖唤到跟前,又好言宽慰几句,便让青浅去寻简芯来,然后吩咐在寝殿角落安置软榻之事。
简芯没多嘴,欠身应了便下去安排。她刚出厅,文婕妤就来了。
没等厅内三人反应过来,通报声刚落下,文婕妤已入厅。
“妾鸣筝宫西殿文婕妤给贵嫔娘娘请安,愿娘娘如意吉祥。”她欠身唱礼,眼神扫过上首,落在了翠袖面上。
武茗暄面色微沉,端茶饮了一口,才唤起,让她在下首坐下。
“昨日,娘娘入主鸣筝宫,妾没来相迎,这厢请个罪。”文婕妤干脆利落地说道,嘴上说是请罪,却没半分请罪的样子,端坐椅上并不作礼。
华音宫受的气还没消,武茗暄本就摆不出和善样子,见她如此,心里更是上火,冷冷睇她一眼,道:“姐姐事忙,往后也不必日日请安。”
“多谢娘娘体恤。”文婕妤淡淡一笑,拿眼瞄过翠袖,转对武茗暄道,“四月花多,蜜蜂也多,被刺蛰了可得当心。”
武茗暄诧异地看她一眼,正待接话。
文婕妤却起身施礼:“娘娘,妾奉皇上之命,誊写圣祖皇帝帝师凌太傅所撰宝籍,先行告退了。”
能入养心殿已是稀奇,皇上竟还将这种事交予她做?武茗暄按捺着心中惊诧,忙让青浅送她出厅。
之后,武茗暄照旧过华音宫与桑清一起,听瑞昭仪讲述礼仪、宫规和四德等。因着前事,三人心中都不痛快。瑞昭仪沉闷地讲着,武茗暄和桑清也忍着心中火气,默默听着。
这种尬尴的气氛一直持续到第六日教习结束,看瑞昭仪施礼离去,武茗暄与桑清才松了一口气。在华音宫与桑清闲聊片刻,武茗暄领着青浅回到鸣筝宫,在语风亭坐下,一口茶还未饮,便有陈禄来报,内侍统管太监孙奉喜传旨来了。
武茗暄理了仪容,领着众人快步赶往前庭,跪下接旨。
“皇后有旨,传新晋妃嫔于四月二十六卯时入长乐宫觐见。”
武茗暄恭敬地接了旨,让青浅取了银钱赏过,又请孙奉喜入厅用茶。
孙奉喜将银锭纳入袖中,笑着拱手:“谢贵嫔娘娘,可奴才还得去绮霞宫宣旨。”话音一顿,压低声音,“后日,兴许太后娘娘也会在,贵嫔娘娘的衣饰当以端庄得宜为佳。”
其实,依照历制,教习结束便该是新晋妃嫔至长乐宫觐见,但这届新晋中有顾雁吟与桑清位及六妃,需行过典仪,领了金册方能觐见,而吉日正是明日,因此觐见之事便往后顺延了一日。宫中行事,并不会告知缘由,可武茗暄却清楚,会意一笑,谢过孙奉喜的提点,让青浅将他送出宫门。
这是入宫后第一次觐见,出不得半点差池,武茗暄也格外重视,亲自领着青浅去选穿戴。这既是担心青浅不太清楚宫中忌讳,也是因为早有收为心腹之意,便顺带教教她。
其实,不用孙奉喜提点,武茗暄也清楚,首次觐见,衣饰若过于素雅,会让人感觉故作清高;也不宜太过华丽,惹人侧目不说,还容易冲撞。她一边与青浅说着话,一边挑选衣饰,心里隐隐有种感觉,后日的长乐宫一定会很热闹。